“怎么了,愁眉不展的?”看著若夕一臉的無奈糾結加嘆息,音知好笑地坐在她旁邊,替她倒了杯水。
若夕想了想又有點猶豫,目光與音知相對的一剎那,嘆了口氣,“我覺得以后還是少跟蘇烈冰接觸的好。”
音知一怔,隨即心里明了,眼里全是笑意,輕推了若夕一把,笑道:“你這丫頭其他的事倒是精明地很,說到感情卻是沒心沒肺的!也不知無意中惹了多少人!”
“音知!”若夕又急又氣,差點跺腳,瞪了音知一眼,“都這樣了你還笑我!”說著自己攥著被子一口氣灌了一大口水,絲絲冰涼浸入身體里,若夕這才覺得思緒清醒了些。“我也沒想到蘇烈冰就……就那么……蠻不講理!”
音知忍不住笑出聲來,手里輕掐了若夕一把,臉上帶著戲謔,還有屬于朋友的寵溺,“傻丫頭!你這后知后覺的,人家指不定老早認準你了!這會兒去說還起什么用?再說了,他好歹是一國王爺,看上眼的東西哪能由你說算了就算了?”
若夕無奈地撇著嘴:“我不過就是隨口說了一句,還不是怕以后有麻煩!再說,我也是好心,免得他……誰知道那人那么莫名其妙!”想起曾經在冰王府蘇烈冰古怪的舉動,若夕臉上有些發熱。不過,音知說的倒不是沒有道理。蘇烈冰的性子是由不得人違拗的,別說是他自己喜歡的,就是些毫不相干的,他也能霸著性子留在身邊。更何況自己又腦袋發麻去刺激他!——簡直是失策至極!
“先別想那么多。”音知正色道,“蘇烈冰那邊暫時不用你去碰頭也行。你先把事情安排清楚了,我會替你留意著。有時間你好好想想有用的事!”說著目光在若夕的戒指上停留了片刻。
若夕會意,心里感動,重重地點了點頭,收起了那些惹人煩躁和紛亂的心思。
蒼茫遼闊,這是若夕到達鎖光城的唯一的感覺,胸口滿滿的,渾身都在顫栗,似乎有什么想從身體中溢出來。那樣遼闊的草原,空氣里充滿悲涼和壯闊的氣息,滿眼似乎都是金戈鐵馬的影子,若夕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她很懶,卻不乏熱血,心底里也向往著茫茫的草原,渴望著有一天可以縱馬馳騁,可以在一片遼闊壯麗的天地間笑看日升日落。而如今,這些就真真實實地出現在自己眼前,盡管壓抑著自己的感情,可如今,卻覺得那些牽牽掛掛的所謂憂思愁緒在這片土地上根本就渺小得被風一吹就沒了蹤影。——這就是金國的北地。
她想說什么,最后無奈地發現,沒有一句話可以描繪出自己心里對這片早已枯黃的草地的感情。
于是,若夕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馬車上,任風撩動著身上略顯單薄的衣裳,吹亂了頭發,拂過裸露在外的肌膚,那微涼蒼茫的氣息似乎滲進了血液里,讓人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