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明獄安頓好屠露,心中忽覺安定許多,自己欠別人太多,能有所補償就及時補償,免得以后會后悔。他與藍間獄兩個人前往天府都中尋找天子,走在官道上,身旁總會有騎馬飛馳而過的官兵。前方不遠處有幾個官兵下了馬,走進路旁一個小村落,村落的房屋都是茅草搭建的,肆明獄和藍間獄兩人走近一瞧,那些官兵似乎在尋找著什么,最后眼睛盯在一個老頭身上。
“不用說,這幾個官兵一定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藍間獄說到。
“不太像,他們應該是在找人。”
這時,帶頭的官兵拿出一把匕首,在那老頭額頭上劃了一刀。
“你還說不是?怎么樣,殺掉這幾個王八蛋。”
“動手。”
肆明獄兩人飛身而起,藍間獄抓住其中一個官兵的腰帶,下了他的錢袋,那官兵回頭正要抽刀,藍間獄拿起錢袋里的一錠元寶,砸在那官兵的頭上。
“你們這幫王八蛋,搶了這么多錢了,還在這打家劫舍。”
說完,藍間獄把錢裝在自己懷里,抓起旁邊的一個官兵,準備下手。
“你們是誰,哪城哪村的,竟然在這打傷天子官兵。”
肆明獄拿起手邊的一把砍柴刀,瞬間放倒了所有官兵,只剩下了帶頭的。他走上前去。問道:“你們在找人吧。”
“你如何得知。”
“你在這位老人家額頭上劃了一刀,是在看他有沒有喬裝打扮,我說的沒錯吧。”
“我們是在找人,但是我不會告訴你的。”
“你放心,我已經知道了,所以,你安心的去吧。”
一道血霧散去,尸體與鮮血混在一起。
村子里的人都嚇得不敢出聲,肆明獄扶起地上的老人家,用布條包扎了一下他的額頭。
“老人家,最近官兵都是這么找人的嗎。”
“謝謝你了。”
肆明獄看著老頭,又看了看四周的村民。之后站起身來,拍了拍藍間獄。兩個人走出村子,騎上那些官兵留下的馬,朝著天府都中疾馳而去。
那個受傷的老頭也走出村子,看著肆明獄和藍間獄的背影。
肆明獄面對著天府都中的城門,抬頭看了看匾額。隨即,策馬進了城。
藍間獄掏出懷里的錢,說道:“咱們找個地方先整頓一下,你看,我這有不少錢。”
“好啊,你的錢,不能不用。”
兩個人置辦了一套行頭,肆明獄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想到獄亡界的那座城,心地漸漸泛起一絲不忍。
夜空下,城池安靜的放在那里,肆明獄在客棧的房間里打坐而坐。
記得找到屠露血染那個村子之后,出現了一個久遠的聲音。“只要你殺戮,我就會出現。”
肆明獄放空自己所有的感覺,等待著那個聲音的再次出現。
“明獄,我們又見面了。”
“你到底是誰,雖然不認識你,但我總覺得很親切。”
“如何告訴你我是誰呢,但你我有著一樣的目標。”
“目標,你如何知道我要徹底找到三界平衡所在。”
“很簡單,因為你就是我。確切的說,你是我的一部分。”
肆明獄打斷了這種感覺,他清楚的認知,還有很多事,是他不知道的。藍間獄此時也坐在地上,靜靜的坐著。同樣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接下來要怎么做。
肆明獄忽然聞到了一種花香,十分獨特。他打開了門,屠露站在門口。
“你來了,我剛好需要你的幫助。”
“你需要幫助,我自然就會來啊。”屠露笑著,攝人心魄。
肆明獄載著屠露出了城,站在郊外。
“我不希望有太多的人會因為我而喪命,所以就要拜托你,讓他們出城,避開此次劫難。”
屠露笑著,把臉貼在肆明獄的胸口。
“你會希望這一世讓我陪著你嗎?”
屠露說完,便騰空而起,如同繁星落地般,向四周撒著花瓣,空蕩的郊外,荒涼的土地,瞬間一片花海,屠露飄在花海上空,宛如女神般,打扮著他的大地,那種沁人魂魄的香味,濃烈且不愿散去,此時會有誰看見,鮮艷到不可直視的彼岸花,開滿在自己的內心,如此神往。此時,天府都中的人們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全部走出城來,站在荒郊外,享受著這柔軟的芬芳。
藍間獄睜開眼睛,聞到這花香。輕輕地點了點頭。
清晨,肆明獄和藍間獄沖進天子府,府內的規模不比外城小多少,左右看去望不到圍墻,仿佛獨立存在在這城池中。遠處空曠的廣場中央站著兩個人,是龐由峰,還有龐由岳。
“看來岸離不在這里,她應該是去了那個山間茅屋了吧。”
“肆明獄,你擅自闖入天子府,是要被處以剪刑的。”龐由岳說。
“剪刑?是干嘛的。”藍間獄問。
“就是用剪刀一刀刀把人剪死。”
“聽起來很不錯。”
“你們兩個,一起上吧。”龐由峰說。
“龐將軍,你不是。。。”
“多說無益,動手。”
藍間獄說到:“我覺得不太對勁。”
“這是肯定的,說實話,我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我得找個人問問。”
“找人問問?什么意思。”
“每次我殺了人,內心就會出現一個聲音,我想問問他。”
“那個沒胳膊的。。。”
“先殺他。”
話音剛落,肆明獄和藍間獄左右各一,直奔龐氏兩兄弟而去。等到四個人離得足夠近的時候。肆明獄說道:“龐將軍,現在有什么話可以說了吧。”
“明獄,快走。”
肆明獄繞過兩人,向內殿跑去。此時,龐由岳奮起直追,肆明獄回頭看了一眼龐由峰和龐由岳。輕聲嘆了一口氣,忽然轉身,一拳打在龐由岳的額頭上。龐由岳垂著沒有手的胳膊,笑著閉上眼,身體撞在地面上。忽然,肆明獄感到胸口一陣刺痛,仿佛有千斤之力般,壓的自己喘不上氣來。此時他忽然發現,那個玉神印。
記憶像碎紙削般劃空而來,肆明獄此時才想起玉神印在他身上的事,只是現在,他動彈不得。
忽然天空一道藍光閃過,肆明獄艱難的抬起頭,兩個人飄在天上,一個是天子,另一個,是寧焚天。
肆明獄笑了笑。
“明獄,所有的事情都會有原因,有結果,我們不能從這些故事里逃離,因為,在這些故事里,我們自己就是主宰。按照你內心的自己,創造一個自己出來。”
藍間獄緩緩走向肆明獄,看了一眼他胸口的印,忽然打了一個哈欠。
寧焚天雙腳落在地上,輕輕走到肆明獄的身邊,蹲下身,右手按在神印之上,將神印取了下來。頓時,肆明獄感覺像是全身的力量都被泄空了一般,幾乎沒有了心跳,沒有了呼吸。
天子舉起手里的藍光,笑了笑。
“回去的時候,再想想為什么會如此吧。但是,你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
藍間獄一只手搭在肆明獄的肩膀上。此時寧焚天忽然轉身,指著藍間獄說到:“你是?”
肆明獄感到有一絲溫暖貫穿身體,漸漸的,身體恢復了知覺。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你們兩個聯手,準備干些什么?”
“當初給我玉神印,原來是要從我身上拿走獄亡界八門兇神。”
藍間獄一言不發,看著寧焚天手里的玉神印。他沒有看見的是,肆明獄也在看著那塊玉神印,突然,一切思緒變得清晰起來,那種壓抑的感覺也蕩然無存了。
肆明獄低下頭,翻起記憶里的蛛絲馬跡。此時,肆明獄揚了揚嘴角,站起身,眼睛盯著天子手里的藍光。
“你動不了手的,寧焚天手里的玉神印并沒有收取我八門兇神的力量,現在的我,依舊可以殺掉你。”
“因為八門兇神的力量,在我手里。”藍間獄說完,走向寧焚天。
“寧焚天,只要轉動命盤,這位座位很久的天子就會魂飛魄散,你可以登上天子的寶座,不是嗎。”
天子收起手里的藍光,看著寧焚天。
藍間獄站在寧焚天的身邊,看著寧焚天。
肆明獄走向天子,表情鎮定。
寧焚天看了看手里的玉神印,雙手顫抖不已。他看了看四周,看著獄亡界的兩位座主。人終歸是人,擺脫不了欲望的控制。他最后看了一眼天子,突然右手指天,玉神印迸發出一陣不可一世的光芒,刺天而去。大地像是發出低吼一般,天空突現日月同天。天子向后猛退,驚恐不已。這時,肆明獄和藍間獄失去了最后一份力,攤在地上。
“我上當了?”寧焚天收回玉神印,看著藍間獄和肆明獄。
“呵呵,那是自然。”藍間獄說到。
天子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并沒有魂飛魄散。便慢慢走向肆明獄和藍間獄,手上舉起一道藍光。
“你們最后一份力也用完了吧,看我殺掉你們所有人。”
“你怕是沒機會了。”肆明獄說道。
忽然,天空瞬間變為黑色,太陽也失去了光芒,只有月亮變為紅色,掛在天中央。
肆明獄和藍間獄站起身,騰空而起。地上只剩下寧焚天和天子,還有龐由岳的尸體,龐由峰已被人暗中救走。此時寧焚天和天子抬頭看著天上的兩位座主,表情顯得十分復雜。
“寧焚天,你還想繼續做你的這一任天子嗎?”
天空突然又多了兩個人,肆明獄身穿黑色皮衣,頭發化為白色,垂膝而下,瞳孔化為暗紅色,其他三位也是如此。獄亡界四位座主踩天而立,俯視著腳下的人界。
此時天空一半化為白色,太陽又發出了光芒。黑白此時對立。肆明獄低聲說了聲:“真正的平衡,也許不是如此。”
天神界四位座主也出現了,對立在獄亡界四位座主的面前。
還記得龐岸離給肆明獄的那本書嗎,下一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