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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夏天的記憶

第七章、線索

揚帆的位置在蘇暉左邊,雖然中間隔著陸方旭,可他的興奮的情緒仍顯而易見,這是他心里上第一次感覺和蘇暉真正的接近。他之所以爽快地接受這次任務多半原因就是因為蘇暉的關系。雖然他嘴上說對蘇暉不抱任何希望,可心里仍希望自己的心愿實現,他一邊和陸方旭閑聊著,一邊以不經意的神情瞄蘇暉。這可能是人的特性,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它。丁晨見揚帆對蘇暉還是這種態度,暗暗為他的不能自拔擔心。但是愛情這回事誰又能說得清,誰又能做的了別人的主呢?蘇暉雖說和陸方旭是戀人關系,卻很少在一起,因為陸方旭醉心于功課,對蘇暉極少關心。蘇暉也為此而苦惱。她是很堅強,但在愛情上也是個普通女孩子,這些陸方旭也知道,就經常安慰蘇暉,他只要憑自己的實力考上國家武術院,就會全力陪蘇暉。蘇暉知道這只是個借口,但深愛著方旭,也就只好同意了。陸方旭真是個帥哥,就連學校的男生都承認。當初不是蘇暉手段高明,方旭肯定就是別人的男朋友了。她執意轉學到“御龍”,目的就是接近方旭。如果蘇亦玄知道女兒的真實想法,還不知氣成什么樣呢。誰想一件案子讓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多了,這叫她怎么能不高興呢?于是拼命找話題和方旭聊,方旭總是問一句答一句,有些心不在焉。蘇暉明白這是方旭在想著考國家武術院的功課。學校已經答應他們只要案子了結,就保送他們去國家武術院,而方旭對這些不感興趣,他認為人還是踏實一點比較好,要去武術院一定要有自己本事。四個人中三個人中各想心事,只有丁晨是沖著學校的承諾來的。揚帆看著方旭對蘇暉的態度,心想:“陸方旭有這么好的女孩愛他,卻不知道珍惜,而我這么愛她,她對我卻不理不睬。真不公平。”

正當大家散座在校園圍墻的樹蔭下的時候,就有人說:“你們第一次就這種表現啊?這樣怎么辦大事呢?”大家聽聲音知道是蘇亦玄,紛紛站起來,行禮,一起說:“老師好。”蘇亦玄說:“還好你們沒忘了和我打招呼。還不太糊涂。”一句話把大家都說笑了。揚帆被蘇亦玄的話提醒了,明白現在的目的,再想一想剛才的事,真是感到羞愧。想到這些揚帆就覺得對不起大家對他的期望,表情不自然起來。蘇亦玄當然不知道年輕人們的心事,安慰說:“大家不要灰心,只要有破案的決心和聰明的頭腦,案子一定能破。”揚帆說:“這件事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就沒有留下一點線索。再說,咱們再怎么本事也是第一遭啊,老師,您還是指點指點吧。”揚帆一說,大家跟著起哄,蘇亦玄說:“小偷越過墻,你們反倒讓墻給攔住了。”一句話提醒了大家。說著就要出校去查。蘇亦玄攔住他們,說:“不要心急。萬一那條線索行不通怎么辦?你們對于那個人就只知道是個黑衣人,就算別人見過他也會因為你們說不清楚而否定的。”蘇暉知道蘇亦玄一定知道什么,說:“爸爸,你快說發現了什么?”蘇亦玄笑看女兒,說:“什么事都瞞不了你。”蘇暉說:“這叫‘知父莫若女’”。只見蘇亦玄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瓶,瓶子呈金黃色,做工很精致,扁形。揚帆接過來一看,只見瓶身一面刻著一副女孩的肖像,是個妙齡少女。另一面刻著“荷”字。瓶子很小分量卻有些沉。打開瓶蓋,發出一陣淡淡的清香,聞著讓人精神一陣。丁晨說:“蘇老師,這是那個賊的嗎?挺香的。”蘇亦玄說:“我的鼻子對香味比較敏感,它在‘金和箱’后面。那時它蓋得緊緊的。所以幾乎沒有味道。”大家經他一說才發現,只要蓋上瓶蓋,味道幾乎瞬間消失。都覺得奇怪。揚帆把瓶子傳給大家,說:“這是金的嗎?”蘇亦玄說:“真金的。這是香水瓶,這種香水我在二十年前配合警方破獲一件案子時見過一次。那次就是為了爭奪這種香水,那個放香水的瓶子比這個要小一半左右。”大家聽到這里都認真起來,知道蘇亦玄不會那這么重要的事開玩笑的。這瓶子就是小一些的香水瓶,去掉皮,放的香水有限,再比這個瓶子小一半,還惹出一件案子,足見這種香料的珍貴。蘇亦玄接著說:“事后我用了幾個月的時間來查香水的來源。后來算是知道了一些,這種香水叫‘真愛’,產自云貴一帶的某個民族。它的價值要比我們想的珍貴,那個民族把這種香料是為上天的恩賜,所以能得到這種香水的人只有本族的貴族,現在竟有人擁有一瓶。”說著看看瓶子,說:“最起碼是裝過這種香水的瓶子,咱們的對手絕對厲害,而且還很有錢。”大家點點頭,揚帆說:“要是我有這種香水,就把它賣掉,應該能買一套大房子了。”丁晨說:“我同意,就像蘇老師說的,自己放著引來一場追殺多不值?”方旭說:“你們呀,目光太短淺。”丁晨說:“我們都是貧困老百姓,哪像你是個不用發愁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大少爺?”蘇暉急忙維護方旭說:“丁晨,你會不會說話。方旭這叫藝術收藏,懂嗎你?”蘇亦玄見大家要吵起來,說:“干什么?我白講了?”大家都不敢說話了。蘇亦玄用詫異的眼光看著他們,不知在想些什么。揚帆說:“蘇老師,您接著說吧。”蘇亦玄說:“以后你們都學學怎么用心做事。”見大家都低著頭,心氣才順了些,接著說:“你們什么時候見過那個男人用這么貴的香水?我想那個人多半是個女的。查的時候要多注意女孩子。”

蘇亦玄接著說:“再給你們一條線索。”大家都吃驚地看著他,蘇暉說:“爸,書是不是你派人偷的?”原來蘇暉見蘇亦玄還沒有任何行動,就知道了這么多,不由得擔心起來。蘇亦玄說:“你這個傻丫頭!怎么懷疑爸爸?”揚帆說:“我們都懷疑了,你想想為什么這么關心我們,肯定要把我們往斜路上領。”蘇亦玄笑了一下,說:“有時破案講證據,但更多的時候是靠細心的觀察和做足功課,我在這行干了二十多年了,要是連這些都看不出來還怎么服人?”幾個人知道蘇亦玄是本市警局特聘的“線索專家”如果有什么疑案,只要找到他,案子就破了一半了。現在他們才領教到蘇亦玄的本事。蘇亦玄接著說:“這件瓶子做工精細,看器行是以前的樣式,而且上面的人物做工流暢,是個名家作品。在我的記憶中,全國能做出這件東西的店沒有幾家。又是以人物為主,像是‘小小門’的東西。”大家聽名字覺得奇怪,不由地問:“‘小小門’是什么地方啊?”蘇亦玄用手指著他們,說:“你們啊,就知道懷疑我,有時間多做些功課,‘小小門’是一個專門制作各種稀奇古怪物件的小店。它的創始人是‘萬人迷’小小。又因為他們做的東西都以小巧、靈活為主。所以大家就送了個‘小小門’的名號。只有一些老江湖才知道。”說著一副得意的樣子。丁晨知道是在吊大家的胃口,就說:“老江湖同志,你說說它在哪里?”蘇亦玄說:“我知道它的地址,但瓶子是不是他們的做工,就要看運氣了。”也對,就算是他們做的,人家不承認也沒有辦法。揚帆說:“老師,您不是教導我們只要有一點的機會都要試一試嗎?說說吧。我們迎接挑戰!”大家點點頭,現在天地都是他們的,有什么好怕的?蘇亦玄說:“就在本市的‘購物街’上的一條巷子里。”‘購物街’是蘇暉平時最愛去的地方,在哪里就算閉著眼也能找到想要去的店鋪,可就沒聽過‘小小門’的名字,想來另有玄機,問:“購物街我去的最多了,沒有什么‘小小門’呀?”蘇亦玄說:“就因為它太容易找了。你見過13號門牌嗎?”這倒把蘇暉問住了。誰逛街記門牌呢?揚帆說:“就在13號里面?”蘇亦玄笑著說:“你找找就知道了。記住,我找你們說的內容不能告訴別人,包括校長。”方旭說:“為什么啊?”蘇亦玄說:“別問那么多,到時候就明白了。”說完就走了。眾人腦子里都是疑問,但還是準備按蘇亦玄的話去做。

校園圍墻的外面是一條幽靜的胡同,四個人分為兩組向胡同的兩邊追查。蘇暉和陸方旭向北面的胡同口追著。這對于蘇暉是個好機會。心里一直有許多話要對方旭說,可一見到他那張思考表情的臉就沒了興致。就假裝隨意地說:“方旭,生日怎么過啊?”方旭愣了一下說:“對不起,我忘了你的生日。”蘇暉說:“我是說你的生日。”方旭說:“你忘了,我的生日在三月,不就在前一段嗎?”說著繼續向前走。蘇暉心里暗罵:“小笨蛋,你怎么這么呆啊。”想著想著她的心里開始動搖了,方旭對她不遠不近,讓她搞不清情況,是不是不喜歡自己呢?如果那樣還不如早些分手,大家互不相干。越想越氣就向前緊走兩步,一腳沒踩實,腳踝扭傷了,蘇暉疼的“哎呦”叫了一聲就摔倒在地上。方旭見狀急忙跑到她身邊,抱住她說:“小暉,你怎么了?快讓我看看。”蘇暉說:“我的腳好像扭傷了。”方旭小心地抬起她受傷的腳,揉著腳腕處說:“是不是這里呀,你呀,以后小心一點,好嗎?”蘇暉本來對方旭充滿疑忌,這時見方旭這么關心自己,先前的不高興都被橫掃一空。乖巧的點著頭,一邊說:“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啦。”方旭不忍心看她這個樣子,說:“走!我先送你回學校。”蘇暉本來也想回去休息,可一想,這是多好的相處機會啊,不能錯過。就說:“方旭,工作要緊。”方旭見她一再堅持,就扶起她向前走,蘇暉雖然腳上疼可心里很高興,任由方旭扶著向前走。在胡同交叉處的一個小廣場,有幾個老太太在打麻將,旁邊還有幾個支招的觀眾。兩人走過去,方旭說:“奶奶,你好。”老太太們停下牌,都笑著看著他,其中一個說:“孩子,什么是啊?”方旭說:“我就想問一問,3號晚上你們在這打牌了嗎?”老太太說:“這幾天天熱了,都是吃完飯后打幾圈。”另一個老人說:“你們是干什么的?”不等方旭說,蘇暉搶先說:“奶奶,我們是這一區派出所的實習生,三號夜里一點多前面的老王家丟了一點東西,我們就是來查查。”一說到小偷,幾個老太太都來了意見。一個說:“說到小偷咱們這條胡同可是沒少受罪,去年我們家就遭了賊,沒點東西到沒什么,把我的小孫子嚇壞了。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抓住他們,這影響太壞了。”大家附和著。蘇暉見大家都要說,急忙說:“對,這不是向你們問線索了嗎?”老太太想了想,說:“沒有發現什么,那天我有點事,大家就早早地散了。”蘇暉拉著方旭,說:“那我們就不打擾奶奶們玩了,再見。”向前走去。老太太們什么時候見過這么這么懂事的警察啊,都一個勁的夸獎。走到街上又問了一些人,也沒有結果。

丁晨見揚帆強裝著走路,說:“揚帆,現在就咱們兩個,不用裝了。”揚帆搖搖頭說:“在你面前我不用裝。”丁晨說:“算了,我看你這次對蘇暉是認真的,可是你用錯情了,明知道是朋友的女朋友還想。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別扭嗎?別人不是說‘天下事不如意十之八九’別灰心,要我說以后再遇一個比蘇暉更好的。‘大丈夫何患無妻’,對吧?”揚帆點點頭,說:“你什么時候學了這么多名句啊?”丁晨說:“都是從連續劇上看的。”兩個人都笑了。揚帆說:“我就是放不下她,現在我盡量不讓自己想她,但每件事不都有個過程嗎?再給我自己一點時間。”丁晨說:“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胡同離大街不遠,這條街上人來車往,丁晨說:“找誰呢?”揚帆說:“在夜里一點多,只有一種人在干活。”丁晨想了想說:“拾荒者。”揚帆笑著說:“找找去。”剛好在他們不遠處的垃圾桶旁有一個,兩個人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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