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帆見他們來了就停住了。笑著看著方旭。方旭說:“這不是欺負人嗎?”說著那伙人已經到了,就聽一個人罵罵咧咧地說:“是那個王八蛋來這里搗亂!敢不聽老子的話。”一伙人一下就把他們給圍上了,大半數都是光著上身,在陽光下還能看見他們身后的塵土。幾個人都不說話,周圍的人見到這么一伙人都嚇得躲在一邊,唯恐傷到自己。那人見沒人說話,似乎沒有想到這種情況,就揮手,人群里過來一個來到他身邊,小聲說:“哥,就是他們。”說著指著揚帆和方旭。那人沖揚帆說:“小子,怎么不說話,嚇的尿褲子了!”后面一陣哄笑,揚帆說:“你不是找王八蛋嗎?不是我。”這一下大伙笑的更急了,都看著這個人是不是傻瓜。那人見揚帆這樣,還以為是害怕了,頓時直起腰桿說:“你敢在這不買東哥的票,是不是找打。”揚帆不想找事,只有裝傻充愣,就說:“這不是公共車站嗎?什么時候變成個人的了?”東哥一擺手說:“我不管那么多,你就說買不買票吧!”揚帆說:“我們已經有票了。”東哥說:“那好,別一會說我欺負外地人。小子,要是不想挨打,就讓這兩個妹妹陪陪我。”說著得意地笑起來。他以為這幾個人就是他盤中的晚餐了,揚帆本不想找事,可現在的樣子,不出手是走不了了,就伸伸腰說:“那就挨打吧。”兩個女孩見要開打都走到一邊的樹蔭里,東哥說:“把這兩個妹妹看住。我晚上還要用呢。”話沒說完就見揚帆揮拳過來,就急忙躲開,這可是打架的經驗。一邊說:“給我打!”
丁晨一直洗興奮著,他見有架打,唯恐黃了,就不說話。見人上來就往旁邊跑去。想打開場地。可后面的人叫起來:“他想跑,快攔住點!”丁晨這時已經跑到空地上,突然回身跳起來,他這一跳快一人高,兩腳連環,追過來的人已經被踢到了。其中一個滿嘴是血,說不出話來,另外一個大聲招引同伴:“快過來,這小子是個頭兒。”丁晨還覺得不解氣,但是人家已經倒在地上了,就沒再出手,說:“對,快過來!”頓時又過來幾個,丁晨三拳兩腳又給打趴下了,揚帆和方旭是不想惹人注意,處處留情才沒有他那那么熱鬧,但是也夠他們受的。東哥見幾個年輕人都不好對付,知道該逃了,一回身發現在樹下乘涼的女孩,心想能搶了她們也不錯,身材、樣貌俱佳,也是一筆收獲。就退出來,找幾個人一起往姑娘這邊來了。說:“小妮,跟我走吧,吃香的喝辣的。”說著就伸手抓小蓮,兩個女孩都很美,小蓮就是屬于大眾型美女,而蘇暉則是第二眼美女,小蓮見他把手伸過來就伸出自己的手,剛才她也看到了那邊的情況,東哥也就是個一般的痞子,比起她原來的手下來還要差一截,所以很輕松地說:“我怕你沒那么多錢。”這時已經抓到東哥手,就突然抓住他的拇指,想到方向撅,東哥一時間疼痛鉆心撲通一下跪下來,大叫:“媽呀,手不能動了!你們快過來幫幫我呀!”小蓮笑著說:“你這個兒子太大,我受不起,滾!”幾個人過來,有和女孩們交手的,有攙老大的,都被打的趴在地上。東哥沒想到這兩朵玫瑰的刺都這么尖,看來是栽了。就勉強站起來,把手下都叫回來,說:“小子,有膽的在這等著!”
揚帆見有車出站就說:“快上去。”大家不解其意,但是都跟著上了車。十分鐘以后他們已經出了市區。揚帆讓停車,司機說:“你們的票錢可不能退了。”揚帆點點頭,接著又下了車,揚帆說:“這樣他們就不好找咱們了。”大家頓時醒悟,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少一些麻煩是好事。幾個人搭上一輛出租車向方圓駛去。這樣到快了,看看表還沒6點呢,揚帆把車錢付了。看著遠去的出租車,方旭他們都不解其意,揚帆急忙解釋說:“小心一點。下面的路該我們走了。”幾個人每人一頂旅游團的鴨舌帽,看樣子像是自己旅行的驢友。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這時候都覺得揚帆這個隊長是優秀的,通過幾次變換行蹤,就算那些人找到這里也不會再查出什么。當下問明吳家鎮的方向,然后徒步前進。原來吳家鎮距縣城還有15公里,在縣城的西南,現在已是下午,走到那恐怕要趕夜路了。所幸現在天氣宜人,徒步到更能感受偏遠縣城的自然美景。這就是一座普通的小縣城,人們都悠閑的坐在一起納涼,看到這些幾個人緊張的心情一掃而空。城邊有幾個小工廠,路上的汽車也不多,比老家要落后許多,可現在覺得還是這里好,現在的老家變得模糊起來。再往前走就是交叉路,一邊是公路,另一邊是原始的路,但是很寬,路面看上去也不錯。幾人只好又問了旁邊在地里勞作的人。看了看他們就向土路的一面一指,就走進土路。兩邊的小麥快成熟了,麥穗都成金黃色,低著頭,大家的心都開闊起來。蘇暉說:“我現在就想唱歌。”揚帆說:“你唱吧,我聽。”蘇暉笑而不答。大家都笑他們。這時聽見后面鑾鈴聲響,大家一回頭,原來是幾個牲口拉著的板車,每個車上都有一個駕車的人,揚帆笑著說:“搭一段順風車!”就伸手,為首的一個停下來,揚帆說:“大叔,我們要去下吳村,能帶我們一程嗎?”那人笑著說:“你們是學生?”揚帆點點頭,說:“去一個同學家。”那人說:“上來吧。順路。”
幾個人坐在兩輛板車上,車子隨著路上的坎坷而顛簸,大家都感覺新奇。現在才覺得很舒服,剛才走路的腿有點酸了,正好休息一下,一抬頭就看到深遠的天空,空氣中都彌漫著麥子即將成熟的味道。路上除了他們就沒有了別的人。這才是置身于大自然之中。蘇暉情不自禁的唱起歌來,歌聲優美,這是她第一次這么無顧忌的唱歌,鑾鈴好像在為她伴奏。無邊的麥田好像都成了她的觀眾,大家都笑著看著她,為她微笑。一曲唱罷。就連趕車的都鼓掌。這些人原來是運磚工。揚帆看著他們布滿皺紋的臉,那些皺紋把他們的年齡都遮蓋了,第一次明白什么是勞動者。揚帆說:“大叔,真是麻煩你們了。”車把式說:“這有啥,就是坐個順路車嘛。孩子到了這沒那么多的規矩禮到。”這時小蓮也唱起歌來,她的嗓音甜美,讓人聽了就像是喝了一瓶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果汁,真舒服。車把式沖揚帆說:“我看你們是從音樂學院來的學生!”大家都笑了,揚帆笑著點頭。
車子走到他們村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剛才的那個車把式說:“孩子們,天已經黑了,就在這住一晚上吧。”大家這時正發愁呢,經他這一說正合心意。揚帆說:“那多不好意思啊。”車把式說:“走吧,到我家。你們別覺得委屈就行了。”大家都歡呼雀躍,坐著他的車子回家了。車把式叫老徐,家里還有兩個孩子,男孩是老大,現在已經結婚了,目前和妻子在外地打工,女兒在外面上大學,就剩下他和老伴在家侍弄幾畝地,農閑的時候幫人拉磚補貼家用。幾個人的到來使這個家熱鬧起來,兩個人熱情的招待這幾個外地來的年輕人。大家都開開心心的坐在院子里吃晚飯,繁星作為裝飾,月亮坐在天邊。睡覺的時候,男孩們就睡在東屋,女孩們睡在西屋,那是老徐女兒的房間。在窗外還有一架茂密的葡萄藤。小院不大卻很干凈,讓他們睡得很安心。
雞叫的時候揚帆醒過來,然后開始鍛煉,可院子里的地方太小了,就要去開街門。誰知這時堂屋的門打開,老徐也起床了,揚帆點頭打招呼。老徐說:“年輕人這么早起床的很少找了。”揚帆笑著說:“我就是這個習慣,您別再夸了。”老徐點點頭說:“鍛煉去?”揚帆又是點頭,老徐說:“快去吧,記著回來吃早飯。”就聽有人說:“等等我啊。”正是丁晨,原來他也被吵醒了,就起床。這個村子不大,兩人很快跑出了村子,來到郊外。這時四周只有草蟲的叫聲。路邊都是被露水打濕的野花,為小路鑲了兩道花邊。空氣里濕濕的好像下過雨一樣。兩人相互鍛煉,這種的環境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才回去,這時都是一身的大汗。回到家就聽見一陣吵鬧聲,原來是兩個女孩在幫徐大媽做早飯。兩個女孩把徐大媽哄得合不攏嘴,兩人用涼水擦了身子,方旭說:“怎么不叫我啊?”揚帆說:“我知道你們昨天勞累了一天,就不忍心叫醒。下一次一定叫醒你。”方旭笑著說:“沒什么,快吃飯吧。”飯桌上徐大媽笑著說:“我真想再多幾個像你們的女兒就好了。”小蓮說:“我們有空就回來看您,行嗎大媽。”徐大媽笑著點頭,蘇暉也說:“這里的環境這么好,下一次要住上一段時間,您讓嗎?”徐大媽說:“好啊,給我女兒作伴。”
終于又要上路了。大家戀戀不舍的離開,老徐之前已經告訴他們去下吳村的方向,再走上半個多小時就到了。走時揚帆要留下200塊作為住宿費,卻被老徐給攔住了。最后大家沒辦法答應還來看他們,才出來。揚帆把從城市帶來的酒給了老徐。老徐說:“這個我是最愛了,謝謝你。”雖說是吃過早飯了,7點多了,出了村一直順著路往前走來,又搭了一段順風車,很快就到下吳村邊,只見村里郁郁蔥蔥,樹一片一片的,村子不小,在他們的前面就是一條村里的大街。大家向村里走去。這時有8點左右,就看見村里人都來來往往,肯定是忙農活了。街道兩旁栽滿了樹木,顯得幽靜,這里就算再大也就是一個自然村,找一個人應該不難。大家就向在街邊休息的人打聽,可一連問了好幾個都沒有聽說過吳草堂這個名字,這下都著急了,這個人肯定就在村里,而且還有一個本地的名字,大家該怎么找。村里人問他們這個人長相、年紀等情況時,都說不上來。大家都沒有見過,也只是在蘇亦玄的信里見到他的名字,這樣就更加增加了查找的難度,說不定他會和大伙擦肩而過呢。一想到這里都停下來,坐在路邊的長凳上,現在怎么辦?好不容易來到這里,卻又不知道自己找的人是誰。
要是沒找到人就回去,怎么有臉面對蘇亦玄。可要找吧,在這里人地生疏,又怎么下手?大家就這樣呆呆地坐在那,剛才積攢的快樂都煙消云散,揚帆想到現在的位置,大家都看他呢,要是他泄氣了,這不就等于沒來嗎,最后把心一橫,就算呆上一年也要找到這個人,就站起來拍拍手,大家都看著他,揚帆說:“現在誰餓啊?”大家都沒有說話,丁晨不知他在搞什么,就說:“咱們不是剛吃過飯嗎?”揚帆說:“那好,你們不餓那我來分分組,我和蘇暉,你們三個人,咱們分頭、挨家挨戶的查找,要問清這里的每個人的每個名字。”現在也只能用這個笨辦法了。大家出來時都沒帶筆、本,就在不遠處的雜貨店里買了東西。都說好在兩個小時候還在這個地方聚合。方旭說:“不如讓丁晨在你們組吧,你們原來就在一起,現在分給我們對你們不公平。”不等揚帆說話,丁晨說:“看來我是多余的,這樣,你們去查,我就在這等著你們。省的做‘電燈泡’。”方旭知道自己說話的方式不對,這樣倒吧丁晨得罪了,急忙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想讓你們輕松一點。”丁晨笑著說:“我知道,這不是給你開個玩笑嗎?”方旭也勉強笑起來,論說話的技巧,他遠遠不如丁晨。小蓮說:“好了。快干活吧。早點收工。”當下把村子從中間分開,方旭和丁晨、小蓮查街南面的住戶,揚帆和蘇暉找街北面的。大家正要查,就聽有人叫:“丁晨!是你嗎!”聲音中充滿驚奇。丁晨想不到在這里還有人認識他,心里好奇,就回過身,這下也跟著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