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父親那個年代的說書人常說“無巧不成書”,冥冥之中真的有安排?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請問宙斯神如何回答?……哦,深得如地獄一樣的問題。
爸爸是真得讓我敢怒不敢言的佩服,從小到大,好像他讓我做的事情沒有不對的,但我往往都不知道為什么會是對的。這次到他的分店做侍應生,也是他的良苦用心,用他的話說,就是一切從A開始,要做一個好的管理者,就應該先下到A層、撐握A層動態,了解A層情況,總之一切都是A層,所以就徹底把我貶為庶民了,不對,應該說是乞丐更貼切一些。
沒有人管的日子很自由但也很空乏,這家酒店的經理就像冰糕裹著冰塊,又冷又硬。我不愿意有這樣的上司,但又無可奈何,誰讓自己有一個花崗巖一樣心腸的老爸呢。離自家的地盤太遠了,在這里容不得我耍銷魂劍。再說,我也不能因為我是董事長的女兒才讓他們高看,那樣的抬舉不過是高高的空架子罷了,能駕馭誰呢?不過,老爸也有些過分,在開介紹信的時候竟然說我是一個家庭貧困但很有才華的大學生,讓他們給我提供一次展示才華的機會——唉!衰到家了,處在這種境地,不被他們這些勢力眼踩扁了就很幸運了。
看著工藝粗糙的辦公桌,我有些喪氣的坐在椅子上。連個像樣的辦公室都沒有,這真是一種惡劣的囚拘,越來越覺得沒去上文學系是挽回不了的遺憾,將要出道的女作家就這樣被捆綁然后扼殺了。有什么辦法,只好“即來之,則安之”!我違心的安慰著自己,隨便翻閱著這家酒店的資料。
“咚、咚、咚”我被從生下來時就討厭的聲音打擾。
“這么晚誰會來啊。”我站起身去開門。
“呃?!是你?”看著門外這個人不由得我一刻鐘的驚訝和意外。
“是我!”他微笑,有點未卜先知的味道。
“你――也在這里工作?”我問這么顯而易見的問題,不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好奇這種意料之外的巧合。
“是啊!”他還在微笑。好像他天生就長了一張微笑的臉。這可真是難得。“怎么,不愿意和我做同事?”
“啊?!不——不是,我只覺得――這,真的很巧。”我在驚詫和意外里還沒有出來。
“我是來簽字的。”他說。
“哦,給你。”我把簽字薄給他。
“不好意思,借你的筆用一下,我今天忘帶了。”
“忘性真好!”我喁喁私語,因為不想讓他聽到。
“謝謝,這不算什么。”他給自己解圍,沒想到他長了一副精靈般的耳朵。
“好啦,今天是我值班,有事打電話給我。”他邊說邊遞給我簽字薄和筆。
“哦!”我應答著去接,心想,我會有什么事啊,真是一個啰嗦男。誰知那支筆突然很不聽話,“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我尷尬極了,對別人的不敬莫過于沒有把他遞過來的東西接在手里,所以我立刻蹲下去撿,沒想到他也很客氣的去撿那支筆,就像電影里的偶然,我冒然地抓到了他的手。
“啊?!――哦。”我迅速縮回手站起身,驚慌之余想不起來要說什么。他蹲在地上揚起頭,一副不以為然:“你怎么了,沒事吧。”
“沒,沒事。”我知道自己在對他報以歉意的笑,但是卻笑的那么牽強。
“你就是新來的服務主管——夏主管吧?”他把筆放在桌上。
“是的,但不是來管,是來學習的。”我盡力讓自己放松。
“很高興認識你,夏主管,我叫艾華,是這里的保安大隊長。”他伸出友好之手,似乎是為了緩解剛才尷尬的氣氛。
我當然得以禮相待,伸出那支剛才被嚇到的手,“叫我溦雨就可以了,雨中送傘,還沒正式謝謝你。”
“不用客氣,以后我們就是同事了。再說,你不也說成全我做好人,再見面時做朋友嗎?”他好像很高興。
“是啊,這樣的朋友是上天預備的,我很高興。”心里卻想,真是天意嗎,弄不清楚,總之,是在偶然的時間,偶然碰到了一個陌生人,許下了一個偶然的承諾,又偶然的應驗了,真是不可思議。
“別客氣了,我相信,我們會相處愉快的。”他的真誠不用裝,用時就表現出來。
“當然!。”我點頭笑著說,“艾華”兩個字在心里一閃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