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你說C市的秋天有什么特色嗎?”沈舒冉挽著小青那沒受傷的胳膊,慢慢地走在路上。
“四季是屬于大自然的。困頓在城市里,我們的秋天只代表著溫度,代表著秋天的只有落葉和枯草。而且小姐,現在是初冬。”
“真快,都冬天了。你在這個城市呆夠了嗎?”
“不敢想。因為無論怎樣我都還得呆上兩年。”
“我呆夠了。”
“那是你在這里的時候沒有努力、沒有追求、沒有收獲。所以與其說你是不喜歡這里,不如說是厭棄了在這里的自己。”
沈舒冉無語。她看著近幾日熟悉起來的街頭,直到又穿過了一條街才說:“是的。我是厭棄了在這里的自己。就在某一天,我突然發現我這幾年過得像得了一場抑郁癥。突然醒過來,對自己和周圍陌生極了。天知道我對這段青蔥歲月、象牙時光的激情都跑到哪里去了呢?”
“是的,人總要對自己的懶惰付出代價的,你的代價就是丟失了一段歲月,也被它拋棄。”
沈舒冉拉住范小青的胳膊站下,范小青半轉過身體,驚訝地看著眼圈紅了的沈舒冉。“天啊,怎么了你?”
“你把人家說傷感了。我從來都沒從這段時光里得到過什么,現在你又火上澆油說我丟失和被拋棄。我恨不得重活一回,一定努力學習,年年獲得一等獎學金,到學生會里呼風喚雨,還要考研究生。”
范小青噗地就笑了,說:“你的追求也不過如此。好吧,你已經俗了,不如再加上一個‘談個戀愛’。”
沈舒冉失語了,半晌才嘀咕著:“談戀愛就算了吧。到哪里找那么好的人呢?”
范小青轉而拉住沈舒冉的手,說:“走吧,我這個半殘疾的人和你這個眼淚汪汪的美女當街站著太有回頭率了,你沒見剛才都有人撞電線桿子了?”
沈舒冉抬頭到處看,說:“哪里有電線桿子啊?”
范小青拉著她就走,說:“你腦袋近期是壞掉了。走走走,帶你開竅去!”
沈舒冉以為范小青跟她開玩笑,直到給她領導一個賣小飾品的精品屋,跟老板娘說:“我們倆要穿耳洞。”她才知道范小青是真的讓她來開竅了。連忙護住耳朵,說:“我不穿,要穿你自己穿吧。”
“小姐,我們這兒是用耳環槍穿孔的,跟在醫院采耳血的疼痛程度差不多,不用害怕。”
沈舒冉堅定地搖搖頭,說:“不穿。我皮膚不和,紅腫、化膿可就糟糕了。”老板娘笑笑,不再勸她。
范小青拿起一對兒待售的耳環,在她耳邊比劃一下,說:“你看,戴耳環多漂亮,一下子就風情萬種了。耳環比項鏈和戒指更能增加女性的魅力。”
沈舒冉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好像是挺好看的,可是她還是咬了咬牙,說:“不穿。我覺得人生不需要太多漏洞。整個腦袋上已經有七竅了,沒必要再多兩個。”
范小青不恥她的怪異理論,跟老板娘說:“反正我已經半殘了,不介意在耳朵上再多兩個洞。來吧,我穿。小心點兒,別給我弄斜了。”
沈舒冉覺得她是自虐,所以范小青穿耳洞的時候,她都沒敢看,轉到另一邊去看飾品,所以也沒聽見她發出“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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