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瑞杰去后,于闕對瑞錫道:“錫兒,你先招呼眾位叔伯,我前去瞧瞧?!庇窒虮娙它c頭致歉,“失陪!”然后便向如狼似護的記者群奔過去。于闕一走,眾人也站在這邊遠觀那邊的情況。韓其湊到瑞錫旁邊問道:“趙先生真不是你們家請來的?”其他人也心存疑惑,但是瑞錫搖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也至多和三大世家執事級的人物接觸?!北娙艘泊嬷苫罄^續觀察那邊的情況。只見安保人員已經攔下了記者,而一個身著改良式中山裝的中年男子護著一個人,似乎向噴水池走來,接著于闕迎了上去,然后雙方似乎交談起來,此時中山裝男人已經避讓到了一邊,這邊的人也終于看到了趙先生的廬山真面目,紛紛到抽了一口氣:
“想不到竟然這樣年輕,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
“而且還很俊美呢!”有女客忍不住附和道。
“天??!趙先生不知結婚了沒有?”
......
“牧歌!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一邊韓其瞧著牧歌躍躍欲試的舉動調侃道。
牧歌哪有心思理他,幾乎以為永遠也見不到葡萄樹下的那個男人,偏偏他就出其不意地以這樣的方式出現了。再按捺不住,舉步就要奔過去,然后說:嘿!趙辰逸!可是,大概是興奮地過了頭,牧歌腳下一個趔趄,直往前撲,心道:完了!而一旁早已注意到牧歌的異樣的瑞錫,及時一步踏出,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穩穩地攔腰抱住了牧歌。
而那邊,趙辰逸已經看到了此行的目標——牧歌,正打算打發了于闕,卻好巧不巧地看到這邊,他以為的“緊緊相偎的深情一幕”,想也不想地掉頭便走。那場面實在讓他覺得扎眼。
于闕心中訝異地看著突然離去的趙先生,以及緊跟著告退的二執事,又順著趙先生的目光看過去,只見牧歌面色焦急地向著邊探望,心下了然。
牧歌不由擰起眉,困惑不已,剛剛不是還在的嗎?怎么一抬頭就不見了呢?他是不是沒看到我?一時間疑竇叢生。
瑞錫看著牧歌不安的舉止,心下更是不安,是因為那個趙先生嗎?
晚宴終于在從遠處傳來的八點鐘聲下開始了。
在萬眾矚目之下,于闕領著于氏的主要成員先后邁上了噴泉湖前一個略高些的平臺。
“于某人首先感謝各界朋友百忙中抽空前來,謝謝!”于闕在掌聲中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鏡,繼續道:“犬子瑞錫從今日起就要正式執掌于氏集團,還希望在座的各位多多關照......”
臺上的于家人一一在致辭,臺下的牧歌則是魂不守舍地四處張望,卻根本看不到心中的那個人影,不由暗自勸解:人家可是趙先生,哪會還記得我這個小女子。也不過是一面之緣,你這個不爭氣的丫頭,有什么好想得,就像他一樣忘了吧!
“牧歌,牧歌!”韓其見叫她不理,就推了推魂不守舍的牧歌,訝異道:“你不會真看上那趙先生了吧!”
牧歌沒好氣地睨了韓其一眼,不再答話,只收斂了心神,盡量專心地看著舞臺。哼!不過是投緣些罷了!怎么會喜歡上呢?
“......以后還要請諸位長輩提點瑞錫,瑞錫在此先行謝過了!”在眾人的掌聲中,瑞錫彎腰致謝,結束了致辭。
只聽周圍的人不時稱贊瑞錫:
“后生可畏?。 ?/p>
“于總裁后繼有人了!”
“待會兒問問于太太,于公子可有了對象?!?/p>
“喲,吳太太!你是想讓自家女兒作于太太吧!”
......
于夢裊裊婷婷地走向話筒,正式宣布:“大家盡興,盡興!”緊接著樂隊在于夢的是一下,演奏起今夜的第一支舞曲,悠揚的樂聲中,賓主紛紛翩翩起舞,正式拉開了這個不眠之夜的簾幕!
韓其早扎進了女人堆,何麟也不知擁著哪家端莊的小姐,哪位美艷的交際花,圍繞著噴泉池翩翩起舞。就連向來羞澀的于瑞齊也推脫不過地進入了歌舞的海洋,她是主人家,自然不能像牧歌一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熱情如火的男士。
牧歌不得不承認,那個趙辰逸影響了自己的興致,只悄悄地避在人不多的噴水池的西面。作弄杯子里本來她很喜歡,今日卻覺得索然無味的雞尾酒——藍色誘惑。
瑞錫巧妙地避開了幾位如狼似虎的世家小姐,無視韓其在百忙中拋過來的幸災樂禍的眼神,繼續在熙熙攘攘的舞池里尋找著。
剛結束一支舞曲的齊齊,拉住突兀地在舞池里奔走的瑞錫道:“哥,牧姐姐可能在噴泉湖的西面,你去那兒找找看......”話音未落,瑞錫已經迫不及待地奔出去了,齊齊聳肩輕笑,心想:不知道哥打算什么時候向牧姐姐告白呢?為人家做那么多卻從不說一個字,未免也太君子了吧!
舞池邊緣的于夢,看著侄兒遠去的身影,笑著對嫂嫂道:“嫂子,看瑞錫那樣,你很快就能抱上孫子啦!”這話自然大大合了于太太的心思,但嘴上只笑說:“但愿如此!”和胡董談興正濃的于闕掉過頭來,眉峰微蹙,沉聲道:“以后不準再提牧小姐和錫兒的事!”
于夢訝異道:“大哥,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和牧家聯姻的嗎?而且牧歌這孩子相當可人疼!”于太太也不解地附聲道:“錫兒可是很喜歡牧歌呢!闕,你這是什么意思?”
于闕長長一嘆,壓低聲音,只說了三個字:“趙先生?!?/p>
于太太、于夢皆是一愣。于太太旋又有些喪氣地道:“這事兒可能有些麻煩!之子莫若母。錫兒對牧歌已經情根深重,要不也不會拼命似的用三年就拿了雙學位博士?!?/p>
于夢也是此意,但于闕堅決道:“既然情根深重,那就把根拔出來,趙家是一般人家嗎?”
話雖絕情了些,但于太太、于夢都知道這是殘忍的實話,雖然趙先生不一定是這種小心眼之人,但情情愛愛上男人的心眼是大不到哪里去的,于家犯不著和趙家搶一個女人,這后果不是他們承擔得了的。但于夢仍有些不甘心,道:“哥,你就這么確定趙先生喜歡牧歌。”
“不一定喜歡,但絕對有興趣。”
于夢再不說話了,于闕的眼力是不用質疑的,不然他何以坐穩國內第一世家家主位置這么久。只是,瑞錫受得了嗎?
看著沉默的二人,于闕放下態度,盡量溫言勸慰道:“這也是我兒子,我也會心疼,但是他現在已經是一家之主,必須學會放棄一些東西,長痛不如短痛。我會盡快找機會跟他說說,你們......唉,勸勸他吧!”一時間三人都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