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錫合上了門,抬眼就看到依依正站在門外,略一驚訝,又微笑道:“依依,你轉告伯父,不用太擔心牧歌。”
“不是爸爸讓我來的,我是——”
“什么?”
依依咬咬下唇,有些顫抖但語氣堅定地道:“瑞錫,我是為你來的,我~~喜歡你!”
“對不起,我——”
“你喜歡牧歌,我知道,可是她不愛你!”
瑞錫回首看著緊閉的房門,低低地,自言自語一般的說:“我喜歡她就夠了。”
望著瑞錫失神的模樣,依依不由愣住了。怎么會這樣?上次他離開牧家的時候,分明已經是一副對牧歌死心的神態,怎么這么快又變成這樣?本以為他追來新加坡,只是一時間放不下昔日愛戀已久的人,了斷最后的心事,而這對自己也是的機會。但現在他分明就準備對牧歌癡戀到底。這真是最大的諷刺!那么,我又該怎么辦?于瑞錫,我還要不要繼續喜歡你呢?
“哦,對了,”瑞錫回過神來,就像剛剛的對話不存在一樣,微笑道:“你剛下飛機吧,房間在哪兒?我送你去休息。”
依依不知道該為他的善解人意難過還是開心。他總是這樣自然而不著痕跡地對別人溫柔而細心,即便是對剛剛拒絕了的女人,也依舊態度自然地關心著,并且不讓對方感到尷尬。而世上大多的男人對愛著自己的女人總是懷著輕視的輕浮態度。
即便知道他的溫柔對其他的朋友和對認識不久的自己都是一樣的,但是自己卻對總也忍不住奢望更多,更多的溫柔,甚至期望著得到他的愛。
“嘀”的一聲,門開了。瑞錫拔下房卡遞給依依,禮貌地道了晚安,轉身便走。沒走幾步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然后自己就被人從后腰抱住了。
“依依,你——”瑞錫試著拿開依依的手臂,卻不期然聽到依依的抽咽聲,心頓時軟了下來。看著走道里來來去去的侍者,房客,瑞錫側著頭柔聲勸道:“依依,我們進去說,好嗎?”感覺到腰間的力量松懈下來,瑞錫拉下依依的手臂,帶著她進了屋。
瑞錫輕輕地替苦累了,已經睡著的依依蓋上被子,關了燈,回到自己的房間。望著銀河般的街道,思緒閃爍。牧依依剛剛哭訴時的樣子,的確讓人憐惜。半工半讀念完了大學,唯一相伴著的母親卻不關心她,父親也不愛她,而同父異母的牧歌則是在很多人的關愛下,以及優越的環境下長大。可是,愛情不是比誰更可憐就愛誰,如果真的是這樣簡單的話,自己現在也不必這樣痛苦。
上海
“先生,小姐回來了!”還沒上臺階,晴嫂就迫不及待地向正坐在客廳里的牧云天喊話。直到晴嫂帶著牧歌,牧依依進了客廳,牧云天還坐在輪椅上看報紙,好像根本沒看到她們似的,但眼睛總是忍不住向這邊瞟。晴嫂“撲哧”笑道:“哎呦,我說先生啊,小姐不在時你整天念叨,怎么現在倒裝陌生了!”
牧云天尷尬地干咳了兩聲,繼續裝。自己早就告訴過這寶貝女兒,南洋趙家的人,做生意是可以的,但絕不要和他們有生意以外的牽扯,這樣的家族復雜得很。偏偏這丫頭收到人家一條短信,就迫不及待偷偷地飛去了新加坡。一直以為牧歌會和瑞錫這孩子在一起,不想,竟然多出了個趙先生,牧歌兒和他牽扯在一塊只怕禍福難料。女兒大了,自有了她的主意,作父親的不能替她定下主意,但是仍有著引導她的責任,得勸著她三思而行。
“爸爸!”牧歌從后面抱住父親的脖子,撒嬌道:“您還生我的氣嗎?”
牧云天無奈一嘆:“孩子,爸爸該說的已經說過了,爸爸也尊重你的決定,只是下次你去哪里了,一定要打電話回來報平安。”
聞言,牧歌心中實在慚愧自責,竟然讓爸爸擔心自己這么久!這次新加坡之行接二連三發生太多,以至于連電話都忘了打。“對不起爸爸,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牧歌繞到牧云天的前面,誠懇道。
“知道就好。”牧云天拍拍女兒的腦袋,寵溺道:“好了,餓了吧!”
牧歌忙搗蒜似的直點頭,“想死晴嫂的手藝了!”說著就推著父親向廚房走,“晴嫂,今天都做了什么好菜?”
“那頓少得了你最愛的青蔥豆腐啊!”
牧歌眼睛笑得直彎成一輪月亮,嬌俏道:“您真好!”
晴嫂邊推開餐廳的門邊道:“就你嘴甜!”······
牧依依站在客廳里,聽著漸漸淡去的歡聲笑語不由失神,自己是多余的嗎?
“姐姐!”牧歌突然出現在視線里,上前拉住依依的胳膊。其實姐妹二人一直以來都保持著相對客氣的距離,畢竟缺少共同成長的經歷。但是牧依依剛才憂傷的神色觸動了牧歌。爸爸一直都對姐姐冷漠客氣,根本不像父女,本想一切順其自然好了,卻沒料到這樣的順其自然會給姐姐帶來多大的傷害,或許自己也該做些什么了。
牧依依回神后,客氣地推開牧歌的手,收斂起剛剛的傷感神色.
“對不起,姐姐,剛剛我一心擔心爸爸生氣,竟然忘了你!”
“我習慣了!”牧依依滿不在乎的語氣頓時噎住了牧歌。或許讓姐姐和爸爸聊一聊,才能打開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