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癥室外的家屬休息室里
于太太靠在于夢的肩上低聲抽咽著,于闕緊鎖著眉頭面窗而立。韓其小聲安慰著齊齊,何麟,依依各自沉默地坐著,氣氛沉重而壓抑。
牧歌再忍不住地沖出了休息室,在樓下的花園里漫無目的地行走。心中的內疚,悶悶的,沉沉的,幾乎要讓人窒息過去。瑞錫,你是成心要讓我內疚死嗎?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對你的無情嗎?拜托你,快醒過來,好??????不好?身上的力氣像是被一點一點地抽離了身體,步履越來越沉緩,終于,牧歌忍不住攤坐在一旁的木椅上。
“牧姐姐!”
牧歌恍惚中抬起頭,齊齊正神色憂傷地一步步走來,韓其緊跟在后面。
“你可以告訴我,哥他怎么會這樣嗎?”
牧歌禁不住齊齊憂傷而犀利地責問,神色更加惶然,哽咽著說不出一個字。
齊齊抽動著鼻腔,淚水汩汩流下,“你知道嗎?上次你拒絕他后,哥一夜沒回家,我只能騙爸媽說哥在公司忙著呢!”眼淚模糊了視線“后來,韓其打電話給我,我去了他的公寓,我看見了什么?”齊齊的聲音愈發地嘶啞“他不僅醉得不省人事,而且身上到處都是流血的傷口,即便這樣還一遍遍叫著你的名字??????牧姐姐到底憑什么讓我哥他愛你愛到——這個樣子??????你說啊,為什么?”話到最后,齊齊已經完全情緒失控,推嚷著牧歌,聲聲責問。
而牧歌任由她推嚷,只是哽咽著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齊齊,你別這樣,冷靜些!”韓其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拉開了他,抬頭正好瞧見何麟走過來,何麟心領神會地扶走了已經哭得力竭的齊齊。
直到看不見兩人的時候,牧歌還在哽咽著,卻偏偏哭不出聲來,脊背因為這壓抑的痛苦而劇烈地抖動著。韓其不忍地勸道:“牧歌,瑞錫這樣誰也不想的,也不怪任何人,這只是一個意外。”
“不??????”牧歌搖著頭,“是我,是我他才會被連累,我根本不應該叫他出來的,我害了他,對不對?”
“不對,不對!”她這樣折磨自己,偏要把一切錯誤攬到自己身上的樣子,讓韓其很生氣,但依舊軟語安慰,可是牧歌認定了是自己害瑞錫昏迷不醒。“也是因為我他半個月前才去黑市拼車的,所以~~~~~~都是我害他的,全都是。”
“牧歌!”韓其嚴肅道:“你真要這樣想誰也沒有辦法。但是,與其在這內疚,自責,倒不如好好地去照顧瑞錫,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韓其無奈一嘆,轉身去了。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里射進了病房內,病床上是已經從重癥室轉到普通病房的于瑞錫。而牧歌正睡在VIP病房配套的陪護床上,那日情緒穩定下來后,仔細考慮了韓其的話,終于冷靜地決定要照顧瑞錫,而于家的人也都默許了。
床上的人眉峰緩緩皺了起來,眼皮輕輕地抖動了幾下,很快,一雙有些茫然的眼睛張開了,瞬間的失神后,終于記起了一切。車子失控地撞向了路邊,自己受了傷,然后眼前晃過許多混亂的人影,但是自己清晰地看到了那個人——有些吃痛的抬起身子,到處都綁著繃帶,天,不比木乃伊好看到那里去。這是醫院吧,可是其他——人——牧歌!不,錯覺,一定是這樣。上一次醒過來時,自己就恍惚以為是看到了她。覺得自己可笑得厲害地又閉上了眼睛,片刻后,又猛地再次睜眼,她——還在?!難道我這次傷到腦袋了???????不過這種傷法也不錯,畢竟可以看到“她”。瑞錫自嘲地一笑,我真是瘋了。愛情竟會讓人愛得這樣卑微呵!
秋晨的風夾著陣陣涼意竄進了屋內,正好睡在窗前的牧歌受了這涼意,忍不住撅起了唇,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