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倚紅玉,紅玉伴紅妝,紅妝莫相棄,紅玉死不離。”算命的,不吹擂自己是神算子,算的如何如何準,卻念什么紅妝、紅玉,也是特別。我甚是好奇,掙開牽著我的姨娘,自己跑了過去,問:“你的鐲子怎么賣啊?”
那道士嘻嘻笑著說:“此鐲子不賣,只贈與有緣人。”
“先生不是算命的嗎?怎么又送起鐲子來?”我好奇的打量著他,奇怪的問。
那道士哈哈大笑:“小姑娘,可愿意摸摸這鐲子?”
“有何不可?”我年幼天真,絲毫沒有防范之心,舉起手就摸了一下那通體紅潤的玉鐲,在我手指觸碰玉鐲的瞬間,靈光幽幽一閃閃,冰涼的玉質透出一股寒意來,像要冰凍了人的話魂魄。
我嚇得慌忙把手縮回來,一邊哭,一邊扭頭就跑。
這時姨娘也尋過來了,一邊責怪我的淘氣,一邊又心疼我,從衣兜里掏出手絹,幫我輕輕擷去淚水。
那時我第一次觸碰這紅玉鐲。
可是第二天醒來,紅玉鐲不知怎么的就戴在我的手腕上,靈光微微一閃,我便嚇得哇哇大哭。
父親、母親,闔府上下都被我驚擾過來。母親聽我述了緣由,道:“許是不祥之物,得盡快脫下來?!闭f完捋起我的袖子,就想要幫我這紅玉鐲脫下來。
奇怪的很,明明瞧著這玉鐲套在我的手腕上甚是松動,可不論母親如何用力,那玉鐲就是脫不下來,倒是我的手腕,被蹭的青一塊、紫一塊。
父親趕忙派人核查公主府,看是否有外人闖入過,半天,毫無可疑人物闖進來的蛛絲馬跡。
于是眾人就想方設法幫我捋玉鐲子下來:命人倒了一盤清水來,讓我的手腕浸泡在水中,脫不下;把我的手腕用絹絲包了,再用力脫,也是兌不下。實在沒有辦法了,父親命人取了小錘子來,想一把把這鐲子砸了??善婀值氖牵诉诉撕脦族N子下次,紅玉鐲絲毫未損。紅玉本是一種紅色的玉石,按理不可能這么堅不可摧。
正當驚恐、納悶惶惑不安之時,有人來報:“門口有一道士,丟下一封信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p>
父親拆開信件,只見聊聊數行:
紅妝倚紅玉,紅玉伴紅妝,
紅妝莫相棄,紅玉死不離。
紅玉本善物,紅妝勿憂懼,
紅玉常在腕,紅妝可安然。
劫后若余生,榮華永在身。
好奇怪的詩,莫不是昨天市集上的那個道士送來的?
“既然脫,脫不下來,砸,又砸不碎,只好姑且相信信上所言,暫時戴著罷。”父親嘆了口氣說。
說來也奇怪,自戴著這紅玉鐲,本身體弱多病的我身體好了許多,甚少生病。
我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信上的字跡,與那瘋和尚給蕊兒的小紙條的字跡相同,都是這種圓勻秀美的小篆。
莫非我們都這么湊巧,遇上世外高人,亦或是活神仙?
南無阿彌陀佛!
在凌家莊住了五日,安得祿等的不耐煩了,道:“小姐,五日已經過去,再耽擱些時日,若是皇上怪罪下來,奴才萬萬擔當不起?!?/p>
五日,雖是不多,但對凌家及凌落蕊的事情,我也基本知曉。遂著人收拾細軟,準備跟安得祿回京。
凌家老爺和夫人送了好些金銀字畫給安得祿,所有在場的羽林衛一人一百兩白銀。又終是不放心我就此入宮,遂遣云梨相伴。安得祿竟完全沒有阻攔,云梨亦欣然同行。
不出一個月,抵達洛城,時值洛城的絳云樹滿樹芳華,燦爛若霞,滿城清香,盈盈不絕。
洛城——
我回來了!
只是,
我不再是敏慤公主唯一的女兒禤寧!
我是南國第一才女——凌落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