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懷谷中，天伐坐在一片鳶尾花田之中，展開乾坤扇，看著上面幾滴凝固的血，心揪一般的疼。他撫著血滴：“鳶兒，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想傷你。”將扇合上，他皺眉閉眼。

“長老！”一人慌慌張張跑來，“蓯蓉圣女的魂魄不見了！”

天伐睜眼：“知道了，下去。”

“長老－－－－”那人看了天伐一眼，“是。”

那人退去，天伐站起，轉身－－－－蓯蓉正撐著一把傘站在他身后。

“你居然可以不用肉身，以魂體的形式出現。”天伐笑了，“瓔珞，你還是很厲害。”

“可也是你的手下敗將。”蓯蓉看了一眼乾坤扇，“你傷了鳶兒，心疼了？”

“與你無關。”天伐負手。

“天伐，她是蘭鳶，不是那個為你喪命的鳶兒。你和她，差了一千年。”

“人定勝天。”天伐逼近她，“連不能輪回的玄櫻神女都可以轉世，還有什么不可以？”

“我知道，我說服不了你。可是天伐，她是我妹妹。我們好歹是曾經并肩的戰友，沖這個，我求你尊重鳶兒的選擇，成全她和嘲風。”

“你該回去了。下次你再逃出來，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天伐一揮袖，蓯蓉便消失無影。他甩甩手，轉身離開。

躲在一旁的刑炎和衛央對視一眼，均是一臉不解。

……

“今天的月亮像什么？”蘭鳶靠在嘲風肩上，漫不經心地點出無數螢火蟲。

嘲風抬頭看了眼天上的月牙：“嗯，像你笑起來的眼睛。”

聽到這話，蘭鳶笑了，彎彎的眼睛卻比天上月牙更加明媚。

嘲風抬手，任幾只螢火蟲停在指尖，他喚：“蘭鳶。”

“嗯？”

“沒什么，只是想叫叫你的名字。”

蘭鳶坐直身子：“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

“我……如果要你從我和你姐姐中選擇，你會選誰？”

“你在我和你大哥之間如何取舍，我便在你和姐姐之間如何取舍。”蘭鳶的回答讓嘲風啞然。

蘭鳶看著眼前螢火，道：“其實，我們和螢火蟲一樣，都是打著燈籠找尋道路的人。可是，螢火蟲不知道，路在腳下。我們知道，卻忘了這世上還有歧途。平時走路，誤入歧途還可回頭。可人生之路是回不了頭的。嘲風，把一切都交給心吧。我們之間，只需坦然相對，默然相知，寂然相憶，淡然相惜。”

嘲風攬住她的肩：“坦然相對，默然相知，寂然相憶，淡然相惜。”

……

遠遠的，看到刑炎立在風中，衛央正在一邊徘徊，顯然是不耐煩了。嘲風和蘭鳶快步上前。

“嘲風哥哥，鳶姐姐。”衛央奔過來，“你們可算來了。”

刑炎看了一眼周圍：“大殿下呢？”

“我們沒到昆侖山。”蘭鳶道。

“發生什么事了？”衛央問。

“我想先弄清大哥被壓在昆侖山下的原因。”嘲風看了蘭鳶一眼。

“長老一直在阻攔我們，此事他定然知情。”蘭鳶道。

衛央聳肩：“只可惜，我們是龍，無法躲開谷中各種屠龍法寶，也就不能知道更多消息。”

“蘭鳶姑娘，你是虛懷谷圣女。或許，你可以深入敵方內部為我們刺探敵情。”刑炎提議。

“刑炎大哥提議甚好，容我想想。”蘭鳶笑笑。

“還想什么？”衛央奇怪，“辦法好我們就行動啊……”

“衛央！”嘲風瞪了她一眼。

“我，我有些累了。”蘭鳶低頭走開了。

嘲風看著她，微微蹙起了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