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的夢中,她彷徨徘徊著,麻木的心,分不清是痛是哀,忽聽有人輕輕喚著,“杜小姐,杜小姐”她迷茫了一下才想起,原來她已成為杜嫣然。長長地睫毛一抖,她睜開眼,片刻的迷茫后泛起淡淡的苦澀。
“杜小姐,您終于醒了,藥熬好了,趁熱喝了吧。”小蕓扶她起來,遞過一只玉碗,褐色的湯藥散發著若有若無的腥氣,她接過皺著眉喝下去,強忍住一陣陣的惡心,才沒有吐出來。
見她喝下,小蕓也沒答話,端碗出去了。呆了半響,她也輕輕走出房門,走出小樓,在谷中漫步。眼中盡是各色奇花,蝶兒在花間輕舞,不知名的小蟲在草間低吟,“別有一番幽靜呢!”她輕輕嘆道,滿眼的迷醉。
他站在窗邊看著百花中穿行的人兒,她輕盈的腳步就像踩在他心里,柔柔的讓人愉悅,那曼妙的身姿也似融進百花中了,有一瞬竟叫人分不清哪是花哪是人了。那一刻他不再是百草谷的谷主,只是一個普通的為情所困的男子,眼中再沒有掩飾,有的只是炙熱的情,似乎要把她融化掉,融進自己心里,再不分彼此。‘我該拿你怎么辦?放棄嗎?放棄的了嗎?’他的心痛的無法呼吸,‘然兒,此生我注定欠你。’
距那日吃藥有半月了,今日才又送來一碗,她依舊咬牙喝下,雖然她不是真正的杜嫣然,可是這卻是她們共用的身體,確切的說是她現在用著的身體,所以她都忍了。小云依舊一言不發的走了,似乎她只對慕容致遠有話說。說到慕容致遠,有半月沒有見他了,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吃飯都不和他們一起用。不過這樣也好,想起那次餐桌上的大戰她就心驚膽戰。
“然兒,我帶你去個地方。”冷凌人未到,話先到。
看到他急急忙的進屋,不由分說拉著她就走,她疑惑道:“去哪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頭也不回道。
他們一路穿過小樓后的花草,走到一座崖下,她看著似乎挺陡的山崖,依然不明白他說的是哪,‘該不會是這崖吧?似乎也沒什么特別的啊?’她腹議。
“然兒,相信我嗎?”他看著她,直看到心底。“抱緊我,別害怕。”他輕輕在她耳邊說。
雖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她選擇相信他,手緩緩搭上他的腰,頭埋在他胸前。
嘴角翹起,他真的很高興,她相信自己,真好。輕輕攬上她的纖腰,輕體內力,就竄上半山崖,在借力一蹬,穩穩地落在崖上。她只覺得像飛一樣,就來到了崖上,還換了沒來得及害怕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腳下綠草茵茵,遮不住清光粼粼的湖水,有青云裊裊的從水中升起,朦朧中似乎把遠處的青山都遮住了,飄渺的就像誤闖了仙境,溫熱的氣流撲面而來,振奮了連日來慵懶的心境,平添幾分愉悅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