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驚訝于安然的這番話,她總能讓人出乎意料、驚詫莫名。后來,她還告訴我們,她以后再也不會理睬黃悅了,她接近黃悅就是要證明她對我雙黃悅對我要好的多,證明黃悅并不值得我愛!
安然太孤獨了,我的那一句短語于我是簡短的問候,于她卻是難得的溫暖,她想握得緊緊的。我也沒想到她對我竟然是這種情感,我感動之余也很擔憂:她的這種取向讓我尷尬,而她的所作所為也讓我害怕,為了我們之間的“友情”,竟然不惜采用這種手段!我真不知她還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譚笑說:“小潔,安然跟我們不一樣,你還是少跟她來往吧!”
“我也有過這個念頭,可是,不管怎樣,她對我的這份友情是真摯的!”
譚笑說:“見你的大頭鬼吧!她對你的是友情嗎?我怎么覺得是愛情呢?哈哈,小潔,你可真有本事啊!”
我打了她一巴掌,“我都煩惱透頂了,你還拿我開玩笑。我覺得安然好可憐,她孤單、清高、固執(zhí)、偏激,在這個城市里除了我們她可沒有其他朋友了呀,如果我們這時棄她而去,是不是很不夠義氣呀!”
“人家已經(jīng)是成名作家,很多人巴結(jié)她還來不及呢!或者,她可以再去找黃悅,那個悅?cè)还ぷ魇也徽檬撬麄兌嗣值慕M合!”
雖然我的內(nèi)心充滿了掙扎,后來我還是一步步地疏遠了安然。安然開始時還想竭力挽留這份友誼,后來顯然明了我的心跡,最后選擇了放棄!她也如她所說,以后再也沒有搭理過黃悅。
安然是我遇到的很有才華的奇女子,她從容、淡然、陰郁、內(nèi)向,一個人在這個城市中努力打拚,沒有親人,沒有父母,將我視作她唯一的朋友。在我們合作《開到荼靡》、《花謝花飛》之時,我又介紹她認識了譚笑、黃悅、天宇等,她漸漸的開朗起來,
現(xiàn)在想起來,《花謝花飛》這部書的書名就是一句讖語,早就預言了我與安然的決裂。其中有一篇《梧桐》出自她手,有一段是這樣寫的:梧桐是堅貞之樹,有人說她見證了夫妻之間的白首盟約,我卻認為她見證的是女人之間的不離不棄。梧在三月的午后站在樹下望著桐這樣說,桐的肩頭一朵紫色的桐花飄落。
這應該是她當時心情的真實寫照,我當時并沒在意,以為只是她的散文式小說而已,我總是后知后覺。
《花謝花飛》正式出版后,安然給我寄來了她簽名的書,并附上小頁:小潔,緣來則合,緣去則分,我不怨你,我永遠愛你!安然。
我不由淚流滿面!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一旦失去聯(lián)系,即便在一個城市,也像兩條平行線,沒有交集沒有消息。從那以后,我除了在報紙和雜志上獲取安然的消息以外,我們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
在繁星點點的夜空下,我時常會想起那個住在“十六樓”的安然,那個積極樂觀,不怨天尤人,不抱怨,不氣餒的安然。我在以后出版的散文集《微風往事》中的《別來無恙》就是以安然為原型創(chuàng)作,用于紀念我們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