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我邀請紀老頭小酌以后，我對他就敬而遠之。一方面我心里確實不能接受他對我們作品的批評，另一方面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后，心里對他不免發怵。

一個百無聊賴的下午，我突然想起去看我的美女老師程秋。編輯部里靜悄悄的，該出去外訪的基本都出去了，沒有外訪任務的也找個地方喝茶聊天去了，我好懷念編輯部的日子。

我從程秋辦公室的窗戶看到美女正端坐在辦公桌前默默凝想，啊哈，她是在想吳小寶呢？還是在想胡之昌？

我輕輕地推開門，輕輕地喚了一聲“美女編輯”，她才如夢方醒，嗔怪道：“死丫頭，鬼頭鬼腦的，嚇我一跳！今天怎么有時間來看我？”

“老師，你在想什么呢？”

“哎，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小潔，你最近怎么樣？”

我作痛苦狀：“排版部的工作輕松無聊，我覺得自己像是在養老！還有，那位紀老頭一臉看不起人的樣子，還不時教訓我一頓。”

程秋笑著說：“那說明他是欣賞你的！他那是在點撥你呢！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我裝作不知，茫然地搖了搖頭。程秋說：“他可是大家，你可能看過他寫得文章，他叫紀為生，曾經是《＊＊日報》的記者、評論員。”

我作驚訝狀：“是他呀？大名鼎鼎呀！可是為什么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可能是得罪了權貴。他的真實身份，編輯部沒有幾個知道，我也是偶然從王主編那兒得知。他肯罵你，說明你還入他的眼了，他可是連正眼都不瞧一下別人的。知識分子的臭毛病！”

“哎，你別說人，你不也是嗎？我的那位老鄉胡總，總是熱臉貼你的冷屁股！”

“小丫頭，說話好聽點！你不是在損人嗎？”

我憨憨在笑著假裝扇了一下臉：“唐突佳人了！說真的，你對胡總就沒有一點點好感？還是放不下吳小寶？”

程秋斜眼看著我：“是不是胡之昌讓你來做說客的？小探子？”

我正色道：“非也！我今天真的只是來看看你，順便關心一下我師父的私人生活，不為過吧！”

程秋思索了一下問我：“小潔，如果是你，你如何選擇？”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我這么傻的人，連自己的感情都是一頭漿糊，哪能給別人什么好的建議？”

“難怪別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越是稀里糊涂的女子越是幸福的讓人妒恨！像我們這等別人看起來很聰明的女子往往在感情生活里笨的無可救藥！”

我接著她的話說道：“且別說我們了！就連張愛玲這么玲瓏剔透的女子，那么高傲的她，碰到胡蘭成還不是低到塵埃里了！”我又接著說道：“如果讓我選擇，我一定會選擇吳小寶，這世界上能有幾個人像他這樣無怨無悔追隨在你的身邊，即使你嫁作他人婦！就看你是想做豪門怨婦呢？還是想做一對神仙眷侶？”

在她沉思的時刻，我也告辭了。她是應該好好想一想了！另外，我和安然約好今天晚上請黃悅吃飯，為了答謝他上次的拔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