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之新到的時候,白雪已經獨自喝上了。
不怎么光亮的酒吧里,白雪坐在吧臺上,叫了一杯,又一杯,背影看起來孤寂極了。
文之新一直看著白雪,直到走到吧臺,他這才輕輕的拉出凳子坐上,白雪仰頭又喝了一口,放下酒杯之后才發現旁邊的文之新。
看向他的眼睛,多少有些朦朧,怕是酒精的作用。
白雪抻著手側望著他,嘿嘿笑了起來,道:“你來了。”轉而對著調酒師說:“來杯一樣的給他。”
調酒師從柜臺上拿了幾種酒,便調了起來。
白雪看著調酒師玩著花樣的晃動著,樂得直笑,旁邊的文之新則看得一頭霧水。
“你怎么喝這么多。”文之新終于開口問道。
白雪見他發問,就將頭扭向了他這里,晃了晃手,才道:“沒有,開心而已嘛。”
文之新不禁覺得好笑,他們認識幾年了,她白雪是開心還是難過,他會看不出來嗎?白雪的笑里分明是有苦澀,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但他知道。
說完,白雪端起酒杯就朝嘴邊放,文之新伸手攔住了她,神情稍顯慍色,說:”好了,不要再喝了。“
酒杯被截下,白雪當然不滿,站起來側著頭瞧向文之新,手也是歪歪的指著:“怎么,喝酒也不行嗎?不行嗎?“邊說邊動手打著他。
面前的白雪已經醉了,文之新拿他沒法兒,將不停撲打著的她重新按回座位上,辨清嚴肅的說:“白雪,夠了。“
文之新從沒用這種語氣和她說過話,本來今天心情就不好,還招來他的呵斥,心情更是跌倒了谷底。
現在好了,白雪不再鬧了,可她一直低著頭,久久不動。
文之新還以為是睡著了,正欲帶她回家,手剛走了一半便停住了,因為白雪灑下的淚水。
她哭得很小聲,在播放著音樂的酒吧里,不仔細根本聽不出來,唯有白雪此時顫抖起伏的肩膀,昭示著她的哭泣事實。
文之新看她隱忍的哭泣,很是難受,卻又無能為力,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無從安慰,只是小心拍打白雪的后背。
白雪傷心的哭著,也疼在文之新的心里。
后來,白雪哭得更悲傷,不再似之前低聲的啜泣,手足無措的文之新只能將白雪摟在懷里,淚水滴落在他潔白的襯衫上,濕了一片。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白雪哭累了,抬起頭來凝視著文之新,現在她的身邊還能有他,真好。
哭過的白雪仿佛清醒了許多,笨拙的用手胡亂檫拭著臉上猶在的淚痕,嘴角卻泛起了微笑,靜靜地。
真是個傻瓜,文之新忍不住想,明明那么傷心卻還要裝作堅強,真不知道她到底在堅持什么。
誰知道呢,也許他愛上她,就是因為這股子倔強。
結過帳后,文之新小心攙扶白雪走到車旁,用手護著她的頭,等她坐定,他采小跑著回到駕駛座位上。
還說和她小酌一杯的,結果自己醉成了這個樣子。
白雪上車就靠在副駕駛座上呼呼睡起來了,看得文之新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知是酒精醉人,還是……人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