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看著摔了個嘴啃泥的梵天,禁不住捧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大槐樹,大笨蛋。”
“你叫我什么?”
千羽淘氣地吐吐舌頭:“額,大槐樹,我給你取得名字。”
“大槐樹,大槐樹,嗯,還不賴。”說著低下頭,仔細檢查起受傷的左腳,狐疑地開口:“斷了?怎么會斷了呢?”
千羽伸長了脖子,看著梵天左腳的傷勢,回想起之前踹他滾下山的情景,心虛不已,結結巴巴地開口:“真斷了?”
“嗯,看樣子是斷了。”
“怎么跟個琉璃瓦似的,這么撞一下就斷了。”千羽禁不住輕聲嘀咕。
“你說什么?”
“哦,沒什么,我說,怎么就斷了呢?”
梵天撓撓腦袋大呼奇怪,轉過身沖著慕容千羽招手:“你,過來一下。”慕容千羽下意識的向后退去:“干嘛?”
“你不來幫忙,我怎么把骨頭給接上?死人你都這么好心要把他給埋了,我這么玉樹臨風的一名偏偏美男子,你就忍心了?”
慕容千羽對著梵天翻了個白眼,徑直走過去,雙手穩穩扶住了他的左腿。梵天雙手握住膝蓋骨,目光一沉:“抓好了。”
只聽咔嚓一聲,原本錯位的骨骼登時貼合在了一起。
梵天一邊冒著冷汗一邊嘗試著緩緩抬起右腿:“好,現在,慢慢扶我起來。”
慕容千羽小心翼翼地攙著梵天一點點站了起來。
正在此時,天空隱約飄下幾絲細雨,空氣中泥土的氣味變得清新,慕容千羽禁不住深吸幾口氣,頓覺神清氣爽。
依靠在她肩頭的梵天卻大驚失色,迅速從懷內取出一個小荷包,沖著慕容千羽的鼻子捂了過去,一股刺鼻的惡臭撲鼻而來,慕容千羽猛地打了個寒顫。
耳邊傳來梵天的耳語:“扶好我,一會兒一有機會,就快走。”
說著迅速將荷包內的一枚黃色藥丸放入千羽手中:“這是百草堂的玉凝丸,有解百毒之效,你含在嘴里。”
話音剛落,暗夜深處嗖地竄出數十人。
但見這些人個個手持彎刀,身著苗家服飾,領頭的美婦,年約四十,頗有幾分姿色,眉目中間一點朱砂,望著梵天的眼神似要噴出火來:
“梵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拿命來吧。”
梵天拍拍身上的塵土,望著將自己與千羽團團圍住的人群,神色自如:“何夫人,就憑你們五毒教的蝶迷散,就憑你和你的這群烏合之眾,妄想困住本堂主,也未免太不自量力。”
那美婦瞥了一眼梵天的左腿,冷哼一聲:“真是蒼天有眼,要我賽尚香替夫報仇。今天你是插翅也難飛了。”
梵天輕哼一聲:“在苗疆之時,你五毒教便一直為非作歹,殘害生靈。怎奈百草堂不便插手。
如今,你夫君何守峰不顧五毒教同百草堂的盟約,擅自闖入中原,劫了虎門鏢局的鏢也就罷了,見鏢頭陸戰顏的女兒貌美,竟生了歹念,強行侮辱了人家的女兒,將陸家上下八十一口盡數滅口。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我斬了何守峰的命根子,只不過是小懲大誡,若不是尚顧念五毒教與百草堂昔日交情,何守峰的命豈會還在?”
賽尚香被梵天說的面目煞白,猛地一揮彎刀怒道:“廢話少說,給我上!”
五毒教數十名教眾隨著賽尚香的命令,飛速地擺開陣勢。
千羽一手攙扶著樊天一手拽緊了衣袖,嚴正以待著眾人的攻擊。
樊天狐疑地看了一眼身旁緊挨著自己的黃衫少女,輕聲囑咐:“你快走,沒必要趟這淌混水。攤上五毒教這群難纏的家伙,以后有得你受。”
“你瘋啦?現在你受了傷,要怎么和人家那么多人斗,我又怎會棄你于不顧?你當我慕容千羽是什么人?”
話音未落,敵方已然出手,千羽一把將樊天護在身后。
袖中天蠶絲順勢出手,與彎刀直面相擊,發出叮當之聲。
千羽微微一笑,扣動手腕,天蠶絲隨著千羽的走勢,在眾人跟前以詭異的速度旋轉開去,幾個輪回,便將數十柄彎刀盡數收入囊下。
眾教眾完全沒料到眼前這個黃毛丫頭盡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登時傻眼。
就連站在一側的樊天見此情景也不禁流露出欽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