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后堂傳來陣陣腳步,梵天輕巧地飛上橫梁。
只見一名小侍從自內堂匆匆走進大殿,將殿內點燃的燭火悉數吹熄。
正要反身走出大殿,只覺得眼前一陣黑影閃過,已被梵天扣住了咽喉。
“快說,這藥庫里的蘇合香都去哪了?”
那侍從嚇得面目煞白,雙腿不住打顫,幾欲暈厥。
梵天見狀,沖著來人燦爛一笑:“嘿嘿,小兄弟,你莫害怕,只要你告訴我蘇合香都去哪了,我保證不殺你。”
那小侍從這才結結巴巴地勉強回道:“因,因為賢妃娘娘被巫蠱之術所害,失了帝裔,身體,身體虛弱,蘇合香近日都,都用作賢妃娘娘安神之用。”
“謝了。”
梵天沖著小侍從咧嘴一笑,在他脖子上順勢一掌,眼前之人悶哼一聲,暈倒在地。
“丫頭,這太醫院什么藥材都有,就是沒有蘇合香,說是拿去給什么什么賢妃娘娘安神了。”
德倩聽見賢妃的名字,不由心下一顫:“隨我來。”
秦皇宮,承歡殿。
“這邊是賢琴姐姐住的地方了。”
梵天望著這滿目隨水娉婷開落的紅蓮嘖嘖稱奇:“你們的天王肯定很寵愛你的賢琴姐姐。這紅蓮可是生長在祁連山,竟會出現在這長安城。”
德倩目光一黯:“嗯,是啊,自從賢琴姐姐懷了帝裔,天王對姐姐真的是呵護備至。”
梵天見德倩神色默然,一陣尷尬:“德倩姑娘,你也莫難過,你們的天王不珍惜你,日后自是有人看的見你的珍貴之處。”
德倩抬起眼,淚眼朦朧地望著對面之人,心底一陣溫暖,或許,這個世間果真還存在這樣一個人吧。
梵天四下打量了一番,忽的從懷里掏出一大麻袋東西,塞在千羽懷里:“丫頭,我去去就來,替我拿好這個,別弄丟了。”
千羽抽了抽鼻子,滿臉憤慨,一把將身邊之人推了出去,梵天大驚,低聲呵斥:“被發現會死人的!你發瘋呀?!”
千羽摸索著打開麻袋,從里面抓出一把草藥:“這個是什么?你從哪來的,剛出密道的時候你可沒有。”
梵天嘿嘿干笑兩聲:“你可不知道,那太醫院里有多少珍貴至極的藥材,可都是我上天入地都找不到的呀。來了一趟,還不得帶點回去。”
千羽抓著藥材的手氣的直哆嗦:“你!你!我們戰戰兢兢地在外面深怕你出事,你竟然還有空閑區偷藥?”
梵天眼見千羽伸出臂膀,飛也似的跳了出去:“蘇合香,我來了。”
千羽氣得面目煞白,只得無奈地收了天蠶絲,匿在暗處,恨的牙癢癢。
梵天翩然地飛過大殿,直達內堂。
見得殿內紗幔翻飛,每根燭火之上皆擺放著一個香爐,在燭火的烘烤之下,發出陣陣裂帛聲,那濃郁奇特的香氣彌漫而出。
不是蘇合香卻又是何物?!
梵天大喜過望,順勢折下一個香爐,倒出粉末狀的蘇合香包好放入懷里。
卻在此時,猛然覺得后背一陣勁風掃過,足尖一點,飛身退出數丈,轉過神來。
對面站的是一名紅衣少女,約莫十七八歲光景,面容傾城絕麗,懷抱著一盆植物,眼露寒光:
“你是什么人,知不知道私闖皇宮是死罪?”
梵天上下打量著來人,哈哈一笑:“大家彼此彼此,何不來個皆大歡喜,你來你的,我走我的,何必一定要斗個你死我活的。”
那紅衣少女美目一瞪:“找死。”
話音未落,腰間長鞭渾然出袖,直取梵天中宮,鞭風凌厲,氣道渾厚。
梵天顯是小覷了這看似嬌弱的少女,本能的矮下身子,躲過鞭風,順勢緊貼著地面,掠到那少女身后。
那紅衣少女身法也委實極快,梵天還未站穩,長鞭又迎面橫掃而來。
梵天足尖點地,退出數丈,眉目一挑,終于正色起來:
“既然你非得兵戎相見,那也怪不得我了,別說我欺負女孩家家。”
那紅衣少女輕哼一聲:“中原男子就是這般啰嗦,光動嘴,其實通通都是些廢物。”
梵天聽得此番言論,也不辯駁,只是微微一笑:
“中原男子是不是廢物,一會兒你就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