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云海哥哥,快點!”
營帳外等候許久的林墜兒待得慕容云海二人躥進馬車,一揚馬鞭,那駿馬吃痛,嘶鳴一聲,向著建康城飛奔而去。
“還以為你進去是要殺了桓溫那狗賊,卻原來是為了救她?!”
林墜兒轉過身狠狠瞪了一眼蜷縮在慕容云海身后的夭夭,沒好氣的開口?!榜{好你的車,廢話那么多!”
慕容云海低聲呵斥,轉而看著一旁的夭夭柔聲問道:
“夭夭姑娘,現在我要看看你的腿?!?/p>
夭夭頓時紅了臉,卻依舊低聲答允。
慕容云海摸了摸夭夭的腿,只覺得腳踝處骨頭脫裂,輕舒口氣:
“沒事,只是脫臼了,夭夭姑娘,我現在要給你接骨,你忍著點,閉上眼睛,一會就好了?!?/p>
“你忍著點,閉上眼睛,一會就好了。哼,哼。”
一旁駕車的林墜兒學著慕容云海溫柔的語氣,陰陽怪氣的開口。
慕容云海也只是不覺,輕輕握住夭夭的腳,向里猛地一推。
夭夭只覺得一股錐心的疼痛直竄腦門,輕哼一聲,昏了過去。
“夭夭姑娘?夭夭姑娘?”慕容云海見夭夭昏死過去,心下一陣焦急。
林墜兒見狀,終是按捺不住性子,嘟噥道:
“她沒事,就是疼得暈過去了。你一個堂堂的將軍,會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么?這么鬼吼鬼叫的做什么?”
“云海這是關心則亂,墜兒你莫則怪他。”王坦之在一旁幫腔。
林墜兒聽言,越發焦躁不安,只是加足了力氣,抽打著馬肚。
那駿馬吃痛,跑得越發歡了,不一會兒便到了城門前。
慕容云海扶著王坦之下了馬車:“王大人,謝公失蹤的消息,望您加以隱瞞,就說謝公抱病在身吧?!?/p>
王坦之點頭稱是:“嗯,新帝初登地位,根基尚且不穩,權杖謝公威名,才得以暫且穩住朝政,這回謝公被擄,如若公之廟堂,定會引起軒然大波,望你二人速去速回,保謝公安然回來?!?/p>
“請大人放心,只要大人能撐過十日,慕容云海保證,定帶謝公返還。”“可是,如今,他們早已走遠,你們如何追蹤?”
林墜兒跳下馬車,拍了拍王坦之的肩膀,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大人,你忘了我是誰?我可是神捕林展飛的,的兒子呀,這追蹤怎么會難得了我?!?/p>
“是啊,大人,放心便是,如若十日我們并未返還,那么就請大人告知謝玄將軍,請他另想他法?!?/p>
說著跳下馬車,將韁繩交到王坦之手里,看了一眼依舊昏迷不醒的夭夭,開口道:
“大人,夭夭姑娘就煩請大人照料了?!?/p>
王坦之看了一眼滿臉擔憂的慕容云海,勸慰道:
“云海大可放心。夭夭姑娘本就是局外人,況且她是胭脂坊的人,在建康,那可是個曖昧卻關鍵的地方,任是誰都不敢輕易涉足,夭夭姑娘不會有事的?!?/p>
“她是胭脂坊的人?”
慕容云海一陣詫異,身旁的林墜兒上下打量著昏迷不醒的紫衫少女,陰陽怪氣地說著:
“胭脂坊呀,怪不得可以叫你們一個個把命豁出去的幫她咯。對付男人的功力還真是一流呢?!?/p>
“墜兒!不得無禮!”慕容云海正色道。
“你?!”
林墜兒面目通紅,眼里閃過一絲憤怒,卻終究沒有說什么,只是轉過身,大步走了開去:
“還不快追!這么舍不得呀?”
慕容云海無奈地望了一眼藍衫少年遠去的背影,沖著王坦之作揖拜別:“大人,萬事小心!”
“就此拜別?!?/p>
王坦之接過韁繩,跨上馬車:“速開城門!”
建康都城城門徐徐打開,王坦之回頭望了一眼遠去的二人,心底已然盤算出一套瞞天過海之計。
只是這計謀的重要一環,或許還要依仗這位叫做夭夭的女子才行。
不知,憑借她這么一個弱女子,能否抵擋得住接下來所要面對的所有風雨。
王坦之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馬車內,眉目舒展的女子,心下一橫,向著秦淮河方向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