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德的包袱里,還是幾幅字畫。四位鑒寶師圍在桌子邊仔細看著。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四人朝素衣女子一起搖頭。
“怎么,不行嗎?”素衣女子皺起了眉頭。初次鑒定之后,至少應該有更好的才有機會進入宇文府。現在四位高級鑒寶師一起搖頭,顯然是垃圾一樣的破玩意。
鄒掌柜連忙站起身來朝字畫走去他要親自鑒定。人是他帶來的,如果玩意不怎么樣,那他就丟大人了。就看了一眼鄒掌柜就知道這幾幅字畫還不如初次鑒定褚遂良的墨寶呢。鄒掌柜憤怒的看著淳于德,怒喝道:“這就是你前朝更好的!”
“是啊。”淳于德滿不在乎道。素衣女子一拍桌子,哼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
“把他們轟出去!”素衣女子身后的丫鬟說了一句話。就見門外沖進來幾個大漢伸手就抓向淳于德和宋輝,一把就扔了出去。就聽到“哎呦”一聲兩人一人一個狗吃屎。
鄭媚嚇了一跳,這,這還是家丁嗎?身手決不在自己之下啊。要不是因為自己是女的,估計也被扔了出去。
“別,別。我自己走!”鄭媚發現另外兩個大漢看向自己的時候連忙說道。
“這就是你們宇文府的待客之道?”淳于德大叫道。
“我們是在鑒寶,你拿的是什么?這就像賭場一樣,你出千就該挨打!”鄒掌柜狂怒了,自己把小姐的臉丟光了。
“是你們不識貨!我大哥得收藏那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東西!”宋輝也喊道。
“別說了,我們還是走吧。對不起你們了,我大哥他可能是拿錯了。”鄭媚一看淳于德二人還口,四位大漢又有動手的意思連忙開口道。她可是不想死在這里。宇文特使那多大的權力,連李義府都要給面子。自己要是再這里耍橫,那不是找死嗎?
“淳于大哥,被你害死了。早知道你沒有寶貝,我就不和你一起來了。”走出宇文府大門,鄭媚埋怨道。而且稱呼從大哥退回到了淳于大哥。
“他們不識貨!”淳于德繼續為自己辯解道。
“一個人不識貨,難道五個人都不識貨?”鄭媚氣不打一處來道。鄭媚扔下淳于德兄弟二人自己先走了。難道自己命就這樣差嗎?宇文府剛一靠近就被趕了出來。看來還的自己去找真正的好東西,才有機會進入宇文府。
看著遠去的鄭媚,宋輝低聲問道:“大哥,你這幾幅字畫那里來的,人家連當朝褚遂良的字都認得出來,前朝名家的墨寶難道人家會認不出來?”
淳于德苦笑道:“也許我真的被人騙了。有一次我販貨路過長安城,在郊外碰到一個女尼被人欺負我就出手相救了。她為了答謝我救命之恩,就給了兩幅字。她說這是寶物,一般人不認識的寶物。如果有人識貨,那就應該是真正的藏家。我信以為真,就裝裱好找人鑒定,結果都說只是一本佛經的手抄稿,沒有什么價值。我不死心,以為宇文尚這樣大肆收集寶物,也許他是識貨人,結果......唉!”
“一定被騙了。大哥,我們走吧。還是老老實實的做我們的生意吧。”宋輝剛說到這樣,突然哎呀了一聲。
“怎么了?”淳于德問道。
“大哥,你的那幾幅字畫還在宇文府呢?”宋輝剛說完這句話就不再說了。
“算了,上當的破東西不要也罷。”
經過休整,午飯后再次開始進入古墓。這次狂妄的心態收了起來,人人都謹慎起來。宇文尚親自坐鎮,在堵好弩箭眼之后,眾盜墓賊合力打開了墓門。
門剛一開,一股陰風就吹了出來。怎么感覺有點到了地府的意思。
宇文尚輕聲的說了一句:“開始吧!”只見兩個盜墓賊把手里的火把就往墓門里面扔去。眾人順著火把飛馳的方向所帶來的亮光看到了長長的墓道。初步看清楚了內部結構的吳俊,摘弓搭箭。箭上綁著油布,老蘇用打火石點著之后,吳俊借著記憶開始向墓道射箭。連續十只帶火的箭都釘在墻上,剎那間墓道亮了起來。墓道兩邊的耳室都能看的清楚。
“主上,我們先進去看看。”老馬決定親自帶路了。
“先扔幾塊大石頭看看。”宇文尚提醒道。
石頭剛扔進去,就看見墓道兩邊墻壁上“嗖嗖”的穿出了十幾把長槍把墓道封住。這要是人直接進去,就被長槍扎死了。
“看來步步有機關啊。普通墓穴沒有這么多的機關。主上,里面應該有好東西。”老馬自信道。
宇文尚難得露出了笑容:“有好東西就好。”宇文尚開心,大家都開心。
老馬帶頭向里面走去,隨后跟進去的都是溫如峰手下的盜墓賊。這些人很有經驗的分工,各干各的,有的進入左右耳室查看,有的檢查左右墻壁看看是否還有機關。“主上,再往前就是甬道了。還需要吳教頭發威。”老馬的聲音從視線的盡頭傳來。吳俊在墓外就已經把所有的箭都綁上了油布,現在聽到老馬的聲音,自己毫不猶豫的向前走去。很快,甬道也亮堂起來。在確定無危險的情況下,宇文尚等人開始進入。令人期待的主墓室就在眼前了,里面到底有多少好東西呢?最后一道門被無情的推開了,墓主人將再次出現在世人面前。吳俊還是按老樣子向主墓室的幾個方位點火射箭。隨著油布的燃燒,主墓室漸漸亮了起來,一個巨大的棺槨呈現在眾人面前。
鄭媚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洛陽大街上繼續想著她的心事。
“兩位恩師,前面就快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鉆入了鄭媚的耳朵里。鄭媚抬頭一看怒從心頭起,這不是盧照鄰這個該死的家伙嗎?他怎么來洛陽了,他這是要去哪里?他身邊兩個人是誰?一連串的疑問引發了鄭媚的好奇心,她決定跟下去看看。
“升之啊,你說到了宇文府就可以看到我的外甥女和外甥女婿是嗎?”曹憲問道。
“是的,恩師。不過他們更有可能在桃源山莊。今天我帶二位老師就是見一見桃源山莊的主人。”盧照鄰恭謹的回答道。
“升之啊,那個宇文尚真的如你所說也是一個大辦教育的人嗎?”另一個中年男子問道。
“恩師,桃源山莊學生去過,那里是學生所見過最好的學堂了,各個學科都有。只有在那里教書育人才可以桃李滿天下啊。”盧照鄰一個勁兒的贊揚,讓兩個中年男人心動不已。
“鄭姑娘,你這是要去那里?”正要回客棧的淳于德和宋輝碰上了往回走的鄭媚。
“我有事情。”顧不上說話的鄭媚急忙緊跟盧照鄰三人。淳于德看了看宋輝然后以甩頭,那意思是說跟過去看看。隨后兩個人跟著鄭媚后面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大哥,那三個人好像去宇文府,我們剛被趕出來,再過去多不好意思。”宋輝有點不好意思了。淳于德也覺得不好意思,正想離開的時候,就聽前面有人說話。
“麻煩回稟一聲,就說盧照鄰和兩位老師前來拜見宇文公子。”
“升之,你不是說你和這個宇文尚很熟悉嗎?怎么還要通報啊?”曹憲問道。
盧照鄰有點尷尬道:“老師,今天這個看門的學生不認識。”
“你們稍等。”看門的家丁說完轉身就往回走,正好有一個人匆匆忙忙從府里出來,兩人撞了一個滿懷。
“哎呦,你輕點好不好,可憐我這把老骨頭。”鄒掌柜捂著胸口喊道。家丁知道這老家伙是三夫人娘家人,也不敢多得罪,說了聲抱歉就匆匆進府了。
鄒掌柜罵了聲冒失鬼后轉過身來一看,臉色馬上由怒轉喜:“淳于公子,鄭姑娘你們沒有走啊,正好,我家小姐要見你們。”剛準備離開的淳于德一聽馬上興奮起來,急忙上前,在路過鄭媚身邊的時候一把拉住了鄭媚的手來到了鄒掌柜面前:“鄒掌柜,我們也就剛出門,正準備去吃午飯呢。”鄭媚被淳于德拽著剛想掙脫,卻發現鄒掌柜面帶喜色,不由放松手上的勁道任由淳于德拉著。
“哎呦喂。我當是誰啊?原來是太行山的五當家啊!”盧照鄰發現鄭媚也在這里,連忙調侃道。
鄭媚恨的牙根癢癢,這個死盧照鄰,自己想給宇文夫人留個好印象,結果讓他說出了自己是太行山賊的五當家,那自己未來在宇文尚心中還有地位嗎?
“盧照鄰,我們好像沒有什么交情,你用不著這樣詆毀我吧。”
“我詆毀你?你鄭大小姐在范陽府可是只手遮天啊。明里是范陽縣令劉亮的小妾,暗地里是太行山賊的五當家,我沒有說錯吧。”盧照鄰看到鄭媚身邊有兩個陌生的男人,所以點破了鄭媚的身份,好讓他們不要上當。淳于德一聽還真的嚇了一跳,他疑惑的看了看鄭媚,又看了看盧照鄰。
看著盧照鄰那一副欠揍的表情,鄭媚真想沖過去揍他一頓。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能。現在還不能翻臉,先混入宇文府,得到宇文尚的賞識才是第一要務。鄭媚勉強的笑了一下:“盧照鄰,我今天是有事情。我們的賬改天算。”
盧照鄰剛想說話,就聽見府門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盧照鄰!”盧照鄰回頭一看,嘻嘻一笑道:“原來是燕姑娘啊。多日不見姑娘還是那么迷人啊,我都快站不住了。”看見盧照鄰一副色瞇瞇的樣子,包括盧照鄰兩位恩師在內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在他們的印象中,盧照鄰是才高八斗的飽學之士,是他們最得意的學生,怎么今天是這幅模樣。
鄭媚一看來人就是鑒寶的那位素衣女子。她和盧照鄰認識?聽到盧照鄰那么惡心的對白,這位燕姑娘雖然有怒色但那明顯是裝出來的。
“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欠揍啊你!”燕姑娘臉上的喜色明顯大于怒氣,盧照鄰的夸獎她明顯很受用。“行了,一起進去吧。”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燕姑娘和盧照鄰也不好多表現了。
“燕姑娘,他們......”盧照鄰一指鄭媚三人問道。
“他們是獻寶的。各位請吧。”
“哇塞,都是好東西啊。”隨著棺槨四周的大箱子被掀開,主墓室頓時被照如白晝,那是夜明珠的光芒。
“主上,價值不菲啊,這次發達了!”老馬喊道。
宇文尚和二夫人、六夫人絲毫沒有高興的表情。很顯然,他們對什么金銀珠寶似乎沒有什么興趣。
“蘭妹,叫你的人去看看有沒有你哥喜歡的東西。”二夫人開口道。
宇文蘭應了一聲,抬起手,手指向前一勾。她身后兩個中年文士打扮的人開始在幾個大箱子里翻找著什么。
“主上,我們是不是開棺槨看看,一看稀世珍品都在棺槨里。”溫如峰看到了宇文尚沒有喜色的表情。他雖然不知道宇文尚想找什么,但是他在宇文府這些年,知道宇文尚什么都收集。
看到宇文尚一點頭,溫如峰馬上吩咐道:“老馬,開棺。”
“主上,請你們先退到外面,墓門和墓道都有機關,這最重要的棺槨......”老馬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那意思很明顯,希望主子退出去,萬一開棺的,又是萬箭齊發的景象,大家還不都撂倒這里。看到幾位主子和保鏢等都退出主墓室來到甬道。老馬大喊一聲:“哥幾個,最后一下了。賣把力氣啊!”
“老爺!我們還是到外面等候,畢竟棺槨里是死人,對老爺不吉利。”二夫人不等宇文尚開口就對六夫人說道:“六妹,我們和老爺一起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吧。”六夫人應了一聲,兩個人不由分說架著宇文尚退出了古墓。他們一撤,宇文蘭、追風逐電和神出鬼沒、吳俊等十人也都退了出來。他們不是身份高貴,就是不屑盜墓行為的清高。那些喪天良的事情,還是溫如峰指揮合適。
“給我把里面的東西都搬出去!”溫如峰一聲令下。老馬等盜墓賊和宇文府其他家丁七手八腳的開始抬那些大箱子。連帶棺槨里的物件都被裝進了麻袋。要不是死人沒有用,他們這些雁過拔毛的家伙會把死人也打包帶走的。加上盛智的那十幾口大箱子,一共有將近四十口大箱子的珍寶都被他們弄了出來。溫如峰手里捧著一個錦盒快步走到宇文尚面前面帶喜色的說道:“主上,好東西啊!”
“放到地上,打開!”二夫人說道。溫如峰依言放到了草地上,輕輕打開了錦盒。隨著宇文尚一聲驚訝聲,吳俊等在四周警戒的九人同時回過頭來,看向錦盒,原來是一把古劍。
鄭媚等人這次被請到了正廳,只見主位上坐著一位身著黃衣優雅端莊的美婦,年齡最多也就是二十剛出頭。看到眾人進來,黃衣美婦站起身來相迎,那絕美的身材讓鄭媚自愧不如。
“三嫂,我來給你介紹,這兩位是我的恩師,曹憲和王義方”盧照鄰介紹道。
三夫人恭謹的說道:“兩位先生請上座。”然后回頭對鄭媚三人一點頭道:“幾位也請坐吧。黃鶯,上茶!”尷尬的盧照鄰沒有在被招呼的行列了,正想說點什么的盧照鄰就聽見有人說道:“盧大哥,你坐我這邊。”盧照鄰回頭一看是宇文燕,感激的點了點頭。
眾人落座之后,三夫人開口道:“兩位前輩,我家老爺有事外出了,您二位稍等片刻,等我處理完他們這件事情,再和兩位前輩詳談。”看到曹憲和王義方點頭,三夫人拿起桌子上的字畫轉過頭面色凝重的對淳于德說道:“這兩幅字畫是你的?”說完往前一遞,丫鬟黃鶯接過畫卷遞給了淳于德。
淳于德打開看了一下,正是自己丟在宇文府的那兩幅。“是的,正是我的。”
“你說他是寶貝,那就說說他好在哪里吧?”三夫人一句話把淳于德問住了,他自己至今都不知道這幅字畫那里好。
“你也不知道,就敢獻給宇文府?你是欺負我宇文府無人啊。”三夫人面無表情道。淳于德和鄭媚三人從心底感覺到發涼,宇文家的女主人就是不一樣啊。
“拿過來給我看看。”王義方開口道。淳于德長出一口氣連忙遞了上去。王義方展開畫卷,曹憲也伸過頭來一起觀看。
“是一本佛經的手抄本,字體娟秀,頗有功力。看來此女子經常寫字。”王義方能看出來的都說了,曹憲也認同的點了點頭。王義方收起畫卷遞還給三夫人。
“淳于公子,既然你說不出這幅字哪里好,那你說說這幅字畫的來歷吧。”三夫人始終凝重的表情讓鄭媚和淳于德、宋輝三人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是這樣,我去年路過長安郊外,救了一個被惡少欺負的女尼,是她贈給我的。她說這是常人不識的珍寶。”淳于德尷尬的繼續說道:“說實話,我找人鑒定過,都沒有看出來這幅字哪里好。不過我看那女尼不像騙人,幾個月前我聽說洛陽宇文府收集這些東西我就帶了過來,希望宇文府有人能識得它的好。”淳于德實話實說,他感覺到了三夫人的厲害之處,所以不敢有任何隱瞞。
“長安郊外、女尼、手抄佛經!難道是......”三夫人好像想起了什么猛的站起身來朝門口喊道:“來人啊。”
大廳門口的一個家丁迅速走了進來,躬身施禮道:“三夫人,有何吩咐?”
“去,馬上請五夫人來一趟,要快!”
“是!”家丁一溜煙的跑了出去。“淳于德,你想用你的字畫換點什么好處呢?”緩緩坐下的三夫人平靜了下心情問道。
淳于德現在還不確定自己的字畫到底是不是寶物,不過看三夫人的表情,好像有點意思。他也不敢開價太高,只好說道:“小可是生意人,久聞宇文府生意遍及全國,所以想和宇文府在生意上合作。”
一聽淳于德這樣說,三夫人臉上露出了難得的微笑:“這個沒有問題,有錢大家賺嘛!這樣吧,你在洛陽落下腳,可以通過鄒家商鋪和我們有生意上的來往。”
一看三夫人這樣痛快,淳于德別提心里多美了。自己的目的達到了,終于和富甲天下的宇文世家掛上了鉤。淳于德美得不行,鄭媚卻有點心涼,這位宇文夫人不但人美如花,而且心眼很多,不好對付,自己想進宇文府的美夢怕實現不了了。再看盧照鄰和那個燕姑娘悄悄說著什么,估計是把自己的底牌都說了。一旦人家提防了,自己的美人計也就不好使了。更何況有三夫人這樣的絕色在,宇文尚那里能看得上自己啊。不行,老娘還要博一下,三夫人漂亮,但是能有老娘這樣銷魂嗎?躊躇滿志的鄭媚剛打起勾魂的想法,一見五夫人的出現頓時和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了。宇文特使果然厲害,都排到五夫人了。三夫人、五夫人都這樣了,那其他幾位夫人還不都是人間絕色,唉!天下好女子都被他占了。還讓步讓我們其他女人活了!
宇文尚的五夫人那是天生媚骨,讓人銷魂。如果不是一臉正色,那就真和鄭媚一路人了。不過她的媚比起鄭媚那是更勝一籌。
“小姐,你找我?”一身綠裝的五夫人帶著自己的丫鬟翠屏急忙趕來。
“有外人,按規矩來!”三夫人提醒道。
“是,三姐,你這樣著急找我有什么事情嗎?”五夫人馬上改口道。
“你來看看這幅字。”說罷把手里的字畫遞給了五夫人。五夫人展開看了一會兒疑惑的看了看三夫人,她不明白三夫人是什么意思。三夫人慢慢站起身來,聲音略帶顫抖的說道:“這幅字的筆記和你去年在婺州看到的信箋是不是一個人的?”
一提婺州,五夫人嚇了一跳,連忙拿起手中畫卷再次仔細看了起來。不一會兒,五夫人臉色慘白的點了點頭。
“果然是她!”三夫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在說話。
“小姐,你怎么了?您口中的她是誰啊?”鄒掌柜看到自家小姐的失態連忙上前詢問。
“她是誰?她是誰?”三夫人自語道:“她是我們鄒家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