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首戰告捷就被發現,吳俊有點沮喪了。
被人發現就意味著沒有突襲的優勢,只能硬碰硬了。而這次不比七八年前太行山的大決戰了,那次尤禮指揮的人是從下往上攻,吳俊不但占著制高點,而且敵人只在一個方向,這次不一樣了,除了背后,左、右、下三個方向都有敵人。不能在這里死守,必須打亂他們伏擊李義府的企圖。吳俊下了最后的決心之后,就開始移動了。他搭弓先朝下方虛晃射出一箭后,就向左側方向行進。很快他和左邊上來的山賊遭遇了。
“臭小子,你是什么人,敢壞大爺的好事情。”一個絡腮胡子敞胸露懷手提大刀的漢子朝吳俊猛撲過來。
吳俊左手持弓,右手伸向了懷里。“這位大哥,有話好好說,不要動粗。”吳俊示弱道。
“好好說?憑你也配,壞了爺們的好事,你必須的死。”大漢已經來到了吳俊身邊,就在他話音剛落地的時候,吳俊身在懷里的右手迅速朝大漢臉上一揚,大漢扔掉大刀雙手捂臉開始大叫起來。
“嘻嘻,讓你好好說,你不聽,非要動粗。看看被石灰撒了眼了吧。”吳俊拍了拍胸前的百寶袋愉快的說道。吳俊正得意的呢,就感覺到身后一股冷風襲來。吳俊側身一閃躲過了從后方追上來大漢的一刀。
“下三濫的東西,今天老子要你好看。”看見吳俊躲過第一刀,這名大漢緊跟著第二刀就到了。
這幫家伙怎么都是大砍刀啊,拿這玩意的都是有把子力氣的人。吳俊身上可是沒有硬碰硬的兵器,在連忙躲閃中,吳俊再次把手伸到懷里然后往出一甩喊道:“看我的閃電暗器。”這名大漢一聽閃電暗器,嚇了一跳連忙抽身躲避。
等了半天不見閃電,再看連吳俊的影子都沒有了。大漢氣的連聲“啊啊”大叫。
他的這叫聲,把半山腰的土匪頭目氣壞了。大喊一聲:“鬼嚎什么,不知道我們是在這里設埋伏嗎?”他絲毫沒有注意自己的聲音絕對不比那名山賊喊的低。
吳俊咋呼完那名山賊后,就朝半山腰竄了過去。在奔跑中,吳俊搭弓射箭,又有一名山賊倒下了。現在的吳俊改變了策略,哪里山賊多就往哪里竄。什么“閃電暗器,震天雷、大地開花。”凡是一下能唬住人的名字吳俊都喊了出來。在一陣兒慌亂后,吳俊紅口白牙的胡謅就沒有人相信了。在他的身后至少有七八名大漢在追趕他,吳俊看到前面有一塊大石頭,吳俊雙腳用力一蹬,準備跳躍過去。在身體懸空的同時,吳俊從背后的箭壺中抽出了一支箭搭在弓上,在身體離地面最高的時候,吳俊轉過身軀拉滿弦,就在身體開始下落的時候吳俊手里的箭就朝后面的追兵射了出去。雙腳一落地,吳俊迅速繼續向前跑,他絲毫沒有回頭去看,反身射的那一箭到底射中沒有。
“我靠,回馬槍啊。”一個堅守原地的山匪說道。
他話音剛落,腦袋就挨了頭目一拳頭。這一拳頭差點把他打得坐到了地上。“奶奶的,那里有馬,那里有槍?什么狗屁的回馬槍。少在這里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給我把嘴閉上。”很顯然,吳俊的能力已經超出了這個頭目的意料之外。罵完屬下,頭目朝身邊的喊道:“你們幾個上去,從前面截住他,和后面追趕的兄弟一起把他剁成肉醬。”
“是,大哥。”幾個山賊答應道。
可惜的是,前后堵截的計劃再次落空了,吳俊一看前后都上來人了,直接就借坡下驢從中間就出溜到了路邊。然后抽箭搭弓朝對面悄無聲息的山上射了一箭,邊射嘴中邊喊道:“別躲著了,我已經看到你們了。”吳俊其實沒有看到人,只是往自己覺得可疑的地方射了一箭而已。他的咋呼再次奏效了,隱藏在對面的山匪全都站了起來。“我去,這邊至少也有五六十號人啊。乖乖的熊,一百多山匪,這比太行山難多了。”吳俊嘴上發著牢騷,腳下和手上卻絲毫沒有停。為了躲避追兵,他射出的每一箭都是在奔跑中完成的。
在十幾個山賊喪命后,吳俊逃走了。現在的他站在兩山之間的官道上,兩邊山上站著百十來個土匪,不逃才是傻子。他這一攪和,山匪伏擊李義府的計劃就落空了。如果不想明的硬干,那就只能撤退了。吳俊躲在山口附近觀察著山坡上土匪的動靜,看看他們是不是準備硬干,好決定下一步的行動。果然,這群山匪商量了一下之后,就全線撤退了。看著退走的山匪,吳俊松了一口氣,殺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不到萬不得已,吳俊是不喜歡這樣干的。剛才被他干了十來個,他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了。
在吳俊偽裝好身上的弓箭之后,結伴行走的百十來人終于來到了山口。
“讓大家休息一下,然后我們一鼓作氣通過大巴山。”熟悉此段路程的向導提醒主事的喬捕頭。喬捕頭點了點頭一揮手,讓手下的捕快去執行了。所有的人席地而坐,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方便的,找個沒有人的轉角去方便一下。也就在這個時候,吳俊裝作方便回來的人,混進了隊伍。
“看著兩山夾一道的地形是多好的伏擊地點,怎么就沒有山匪伏擊呢?”向導自言自語道。
“沒有伏擊還不好嗎?”跟在他旁邊的一個捕快問道。
向導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知道,我們這個地方匪患最嚴重的地方就是大巴山。而我們這些人聚在這里一起通過,也就是因為這個。一旦過了大巴山,這些人就各走各的了。山匪要是不在這里襲擊我們,那他就沒有機會了。”
坐在不遠的李義府也覺得奇怪,怎么會沒有埋伏呢?平常一貫是笑容掛臉上的李義府自從被貶之后,就很少再有笑臉了。
“老爺,我們還是快點走吧。看這山路這樣兇險,說不定山匪一會兒就出來了。”李夫人憂慮道。
“是啊,老爺。夫人說的對,我們還是快點走吧。”小夫人也勸道。
“老爺,還是謹慎點好,上次行刺您失敗的那伙人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鄭媚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你住嘴,都是因為你,沒有你蠱惑老爺,我們家今天也不會變成這樣。”李夫人斥責道。
“就是,你算老幾啊,要不是你進門,我們李家也不會弄成這樣。”小夫人附和道。
自從鄭媚進門,雖然大部分時間在洛陽呆著,但是事情還是很快被她們發現了。鄭媚年輕漂亮,特別是那股媚態是她們兩個人根本學不來的,正因為李義府喜歡的就是這一點,所以鄭媚的地位很快在李家就上升到第三位了。她們的地位受到了威脅,自然要聯手對敵了。鄭媚懶得和她們計較,轉過頭不在吭氣了。不說話不代表著不思考,鄭媚想了想這幾天的的事情,特別是客棧襲擊事件,她明顯的感覺到前途的風險,李義府除了那幾個臭味相投的什么許敬宗,袁公瑜、侯善業和王德儉等人幾乎沒有什么人對他有什么好感。這棵大樹靠的不太好,更何況這個大樹已經倒了。那兩位夫人不待見自己,而雋州又是荒蠻之地,自己怎么辦?
“大人,不好了,前面發現尸體了。”一個巡視的捕快從前面跑了回來。果然有情況了,不但李義府、鄭媚和喬捕頭站了起來,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怕什么來什么,山匪真的出現了。
“走,去看看。”喬捕頭一揮手說道。李義府點了點頭也跟了上去。兩個主事的人一走,其他人也都呼啦啦的跟著往前走了。在不遠處的路邊躺著一個中箭的山賊,他也是吳俊臨撤出戰斗射死的最后一個山賊。
“又是中箭死的,和客棧里的一模一樣。”李義府輕聲說道。
“搜索一下兩邊看看還有什么發現。”喬捕頭一發令,幾個捕快和年輕力壯的青年就往兩邊的山上爬去。
不一會兒兩邊的人都回來了,分別報告說,都發現了尸體,而且都是被箭射死的。十幾個山賊,都是被射死的。這個消息讓大家熱烈的討論著,巴山山賊終于遭到報應了,一定是上天派來的箭王收拾他們的。吳俊站在人群中也裝模作樣的看著討論著。鄭媚看著眼前的這具尸體,心里翻騰開了。客棧,和這里這些行刺的人都是死在箭下,明顯有人在保護李義府,這會是誰呢?一個落魄的李義府還有誰會在意他呢?要說箭術,一想到箭術,鄭媚想起了吳俊。難道是吳俊?這些年來,傍上李義府這個大樹本來是心滿意足了,可是吳俊的影子從來就沒有在她的心里消失過。李義府雖然貪圖她的美色,但是更多的時候是在長安。獨守空房的日子讓她很難受。如果放在以前,她早就跑了。可是現在武功廢了,怎么跑?跑了拿什么生存?想念吳俊成了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一直到今天,發現了連續被殺的山賊都是被箭射死的,鄭媚的心開始活動了。這個保護李義府的人真的是吳俊嗎?
“馬上起程,盡快離開這里。”喬捕頭下令了。
漫長的盤山路,就算快點走差不多也的一天的時間。現在午時已過,他們才剛過山口,這樣的話勢必要在大巴山里留宿一夜。隨著夕陽西下,天色漸暗,眾人來到了大山中唯一的一家客棧。
住店的手續辦妥之后,眾人都早早的回屋休息了。不過每個人心中都明白,這一夜才是最關鍵的時刻。只有平安渡過這一夜他們才有活路。可是他們沒有仔細想過,在山匪橫行的大巴山里,怎么能有好人家開客棧呢?
半夜,雷聲響起,大雨傾盆而下。很多人都從夢中驚醒,他們除了聽到雷聲,就是狼嚎了。這樣的場景讓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危險,他們抱著自己僅有的一點家當,躲在墻角禱告著,希望這一夜可以平安。在這些人中,只有吳俊一個人是鎮定的,而且從他一進客棧他就知道了這里就是狼窩。所以他一進屋倒頭就睡,養足精神準備半夜的這場戰斗。在行囊都收拾妥當后,吳俊換上了夜行衣。跨好弓箭后,吳俊冷笑一聲出門了。
“秦寨主,這次就全拜托你們了。”一個中年人說道。
“哈哈......杜管家,你放心,在這大巴山里,那是我們的天下,這次李義府插翅難逃。”秦寨主拍著胸脯保證道。
“秦寨主,還是小心一點,前幾天我們在客棧,今天白天你們在山口,都遭遇了神箭手的狙殺。”杜管家再次提醒道。
“神箭手?在這里施展不開,而且現在是黑夜,是雨夜。”秦寨主不以為然道。
“那我就祝福秦寨主能很快賺到另一半的酬勞。”杜管家不再說什么了。
看著杜管家的神情,秦寨主也不敢大意,連忙吩咐道:“老二,今天晚上一定做的干凈利索。”一個滿臉橫肉的山匪答應道。
“大哥,我看這樣,讓老四帶著三十個兄弟去解決其他過往的客人。我和老五帶著五十個弟兄專門等那個神箭手。二哥帶三十個兄弟去殺李義府。剩下的所有兄弟由大哥帶著,哪里需要就支援哪里。你說呢大哥!”一身儒裝的三寨主分配著。
秦寨主和滿臉橫肉的二寨主都點頭稱是。聽到這樣的分配,杜管家臉上而已露出了微笑。大巴山匪有二百多人,今夜要全部出動了,李義府一定是在劫難逃。
一道閃電照亮了整個客棧,一聲驚雷驚醒了所有熟睡的人。瓢潑大雨讓所有人都選擇了窩在家里,鄭媚也不例外。當過山賊的她,不想讓十幾年前太行山被劫的一幕在大巴山再次上演,他不想再入伙,更不想在那些臭男人手里轉來轉去,所以她知道今夜恐怕是她在這人世間的最后一夜了。她從自己的小包袱了拿出了一把剪刀,藏在了袖子里,然后慢慢的躲到了墻角。如果有人想侵犯她,她會毫不猶豫的去死。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刻馬上就到來了。
“哐”的一聲,屋門被一腳踹開了,兩個手持砍刀的山匪走了進來。他們左手持火把,右手拿著大刀,仔細搜尋者屋內每一個角落。很快他們在墻角發現了鄭媚。
“呦呵。是個美嬌娘啊。”兩個山賊對望了一眼后,一個山賊回身就把門關上了。隨后兩個人笑呵呵的朝鄭媚逼近。
作為過來人從兩個山賊的眼神中鄭媚就已經感覺到了太行山的一幕要重演了。她毫不猶豫的從袖子里抽出了剪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如果他們二人再敢向前一步,她就自盡。
“咦。”兩個山賊愣住了,他們第一次見到這樣臨危不亂的女人。以前同樣的事情也發生過,那些縮成一團的女人除了哭著任他們擺布別的什么也做不了。就在兩個人猶豫的時候,就聽到外面有人喊道:“你們兩個快點出來,二當家的那里出事了,趕快支援。”兩個山賊看了鄭媚一眼,舔了舔就要流出的口水,戀戀不舍的出門去支援二當家的去了。
他們前腳剛走,后腳一個黑衣人就鉆了進來。屋子里雖然在兩山賊離開后再次變成黑暗,但是鄭媚還是很明顯的感到有人進來了。來人既不拿火把,也不點油燈,在觀察了一下屋里的擺設后直接就朝鄭媚躲藏的墻角走來。在距鄭媚有三尺的地方停下腳步,并且蹲下身來和鄭媚來了個臉對臉。鄭媚看不清楚對方的臉,但是手里的剪刀我的更緊了。
“放松點,在往前杵就捅自己脖子上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傳到了鄭媚耳朵里,鄭媚手里的剪刀稍微離開了點脖頸輕聲問道:“你是誰?”
“準備救你出苦海的人。”吳俊面帶微笑的回答道。人家是月黑殺人夜,吳俊是雨夜救美人。
這個聲音實在熟悉,就是想不起來,鄭媚只好繼續問道:“我問你的名字。”
“既然聽不出來我是誰,那告訴你名字也沒有什么意義。你現在沒有武功了,還是找個地方藏好,等我把這伙該死的山賊殺光了,再帶你走。”吳俊沒有時間再逗鄭媚了,現在二當家的開始行動了,李義府那邊山賊已經和捕快開始交手了,自己如果去的晚了,李義府必定身首異處。
吳俊站起身來剛想走,就聽到一句:“你別走,阿俊,我害怕。”話音一落,就聽“噹”的一聲剪刀落地,鄭媚就從身后一把抱住了吳俊。
“你終于想起我是誰了?”吳俊趕感到有點欣慰。
“從你在客棧射殺行刺的人,我就知道你來了。別扔下我,帶我一起走。”鄭媚現在突然發現吳俊才是她最大的依靠,這個男人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這次她絕對不會再錯過了。
吳俊轉過身來,伸手撫摸著鄭媚的臉頰鄭重其事的說道:“出門左轉有個柴房,你到那里先藏起來,如果今晚的戰斗我還能活著,我就一定帶你回洛陽。”
“你沒有必要殺人,我們可以逃走的。”鄭媚現在心里只想著離開。
“我的任務是把李義府安全的護送到雋州,這個任務我必須完成。你藏好,我會活著回來接你的。”說完吳俊快速離開了鄭媚的房間,他心里明白在等下去,他的心就會軟,他就會不顧一切的帶走鄭媚,而李義府就會被殺,他也將成為桃源山莊第一個完不成任務的教頭。
前院雙方已經打了起來,巴山山賊的二當家指揮者三十個手下把整個院子都包圍了。十幾個捕快對陣十幾個山賊,其余的人手持火把照亮了整個院子。雙方雖然還沒有死人,但是明顯的有人掛彩了,死傷那是很快的事情了。
勝券在握的二當家笑吟吟的說道:“這天氣真是好啊,殺了人都不用打掃戰場了,地上的血跡很快就被沖走了。我說李義府你就別撐著了,你這樣撐著只會連累其他的無辜者。你伸出脖子來,讓我砍一刀,我馬上帶著我的人撤走。”
這時的李義府身邊除了兩位夫人就剩下喬捕頭了,剛一入夜,發現不對勁的鄭媚說了聲不舒服就自己先回去睡覺了,她明白這些人要殺的李義府,只要自己離的遠點說不定有活路。而李義府也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兒,正與兩位夫人和商量晚上守夜的事情的時候,院門就被踹開了。沖進來的山賊和迎上去的捕快開始交手了。望著處于劣勢的己方,李義府知道今夜怕是難過了。現在這個山賊頭目公開要自己的人頭,李義府就感覺到一切都完了。如果自己死了,能保住幾位夫人,李義府覺得也值了,所以他推開擋在自己前面的喬捕頭上前答道:“只要我引頸就戮你們就能放過其他人嗎?”
“當然了。”二當家的嘴里這樣說,心里在后面多了兩個字“才怪。”他這樣引誘李義府束手就擒或自裁,對方就會亂,自己下手就更容易些。一百多只肥羊,怎么可能放走呢?李義府那是官場上害人無數的人精,二當家的這點鬼心眼那里能瞞得過他,他現在心里明白了,自己這一方一百多人一個都別想活,只能硬拼了。
李義府一回頭對喬捕頭說道:“喬捕頭,看樣子他們不會放過我們任何一個人,我們拼了吧。”
看著現在的場景,喬捕頭心里暗暗叫苦,自己只是一個押送犯人的,沒有想到會經歷這么大的場面,聽著李義府對自己說的話,他就明白自己不拼一定會死,拼了還有機會,至少能拉幾個墊背的。想到這里喬捕頭用力的點了點頭后,抽出了身上的官刀加入了戰群。
李義府也從腰間抽出了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短匕,朝自己兩位夫人說道:“拿好你們的剪刀,如果不行就自己先走吧。”說完李義府也朝前走去,準備一拼到底。
“哈哈......李義府這可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說完一揮手,身邊除了還留下兩個人,四個角各有一個持火把照亮的山匪,其他十來個山匪都加入了戰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