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場地選在初中部的田徑場,這對雙方都沒什么壞處。李頤庭他們是挑釁欺負,楊小雨是自衛反抗。李頤庭他們贏了的話,也就是在玩兒,可輸了也不會給高中部的人看見丟臉;楊小雨要是贏了,振奮初中的人心,李頤庭夸兩句“后生可畏”,要是輸了,是振“憤”人心,把輸轉嫁成高中生欺負人就是了。他們管淪陷,我們叫解放。高三的這幾個人異想天開著萬眾矚目的對壘,結果那天傍晚操場上就他們幾個人加一個楊小雨,輸了贏了就他們自己知道。那么更好了,輸了不說就是,贏了也不好光彩,大家比劃比劃,求同存異,交個朋友嘛!
說好一百米。李頤庭當發令員。一聲令下,楊小雨和花劍撒腿就跑。
快到一百米了花劍差楊小雨半米,忙叫道:“別停別停!繼續跑!”這樣兩人又往前沖去,結果跑了兩圈八百米,楊小雨先到終點,面不改色氣不喘。花劍癱倒下來。頤庭扶起花劍散步,花劍還在上氣不接下氣地辯解道:“不是我國軍無能,是共/黨太狡猾太厲害了,不賴我,不賴我。”
“丟人啊!”
“不愧是楊小雨啊,我們心服口服!”頤庭這般說是讓著楊小雨年級小,哥哥們不說服氣的話沒風度。其他幾位沒異議,紛紛哄小孩兒似的向楊小雨翹起大拇指。
楊小雨高興地笑著,說請幾個學長喝奶茶暖身子。頤庭倒是隨意,羅建彬他們三個卻直言不愿像個丫頭似的一起喝帶奶的茶,提議喝酒。國家還沒有喝酒的年齡限制,楊小雨勉強答應。
學校里是沒得酒賣的,五六個人商定到校門口的一家小酒館兒。白酒大家都還不敢喝,自然喝啤酒。
羅建彬也不往杯里倒,直接舉起瓶子往嘴里灌,咕嘟咕嘟了五六口,深呼了口氣,打了個嗝,看了一眼楊小雨,笑問道:“你怎么跑這么快!花劍可是拿過獎的。你練過?”
“不是我練過,是大多數人體質差,不注重鍛煉身體。”楊小雨有板有眼地解釋道。
花劍點頭:“有理有理,是這么個意思。”
張文正道:“特別是我們這些高三的,天天坐教室,我的屁股都長瘡了!”
花劍嘆道:“北京奧運,我們卻為高考焦頭爛額。”
羅建彬啐道:“他媽/的高考!”
“這酒不錯,嗯,燕京的比青島的好。”頤庭插了句題外話。可沒人理他。楊小雨也好奇,或者說不解道:“你們高三很苦嗎?”
“苦中有甜。”頤庭道。
花劍說:“你說啤酒?”
頤庭點頭:“嗯嗯,我說啤酒。”
羅建彬皺著眉:“高三苦!你們看我都瘦成什么樣了!”
“什么意思啊?你是說我不苦?”張文正是個兩百斤重的大胖子。
花劍道:“這和胖瘦沒關系。哥幾個我最矮,我最苦。”
“你爸才一米六,你也不會再長了。”高個子羅建彬顯然不同意。
“別爭了別爭了,你們苦什么!羅建彬你苦?天天在籃球場耗著!花劍你苦?苦怎么老考倒數?還有你胖子,大魚大肉,上課零食還吃個不停,樂都來不及,苦個屁!”李頤庭把三人各個奚落了一番,全體高三的艱苦學習生活便被蒙蔽了。楊小雨開玩笑道:“我看也不苦,還和我賽跑呢!現在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