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男生偷笑,又遺恨道:“駱小雪呀,不錯,可惜已經名花有主啦,介紹了也沒用。處/女座的女孩子喜歡上誰愛上誰是很執著的。雖然這倆人是天蝎座,和處女座稱得上般配,但我猜她男朋友是魔蝎座,絕配啊!小宋是巨蟹座?哎呀,和李頤卿絕配!”這男的顯然不甘只做個氣象學家,還致力于星象。
這些話迷倒除李頤庭外的所有人。頤庭不高興“星座論”對自己和康靜感情的胡亂測評估量,也不高興駱小雪名花有主的聽聞。使他更失落的是后者。
這頓飯頤庭吃得并不開心,飯菜全無滋味,倒是喝了不少啤酒。中途康靜打來電話,頤庭停機了不知道,誤認為康靜并不管他死活,喝得更兇。
頤庭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頤卿的宿舍里。從床上坐起,見李頤卿正在看電影《東邪西毒》,臺詞說:“你越想忘記一個人時,其實你越會記得他。人的煩惱就是記性太好。如果可以把所有事都忘記,以后每一日都是個新開始,你說多好。”頤庭想到駱小雪,自責優寡。忙問李頤卿幾點,自己也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康靜,才發現手機停機。
李頤卿邊把自己手機遞給頤庭,邊說:“都四點啦,還回去?”
頤庭漫不經心地點點頭,撥通康靜號碼。那頭康靜聽是李頤庭,沒好氣的怒斥道:“你死哪里去了?怎么停機!”
頤庭沒法回答后面一句話,只說:“我沒死,在我哥這兒呢,馬上回去。”
“你哥那兒?哼,見你老相好呢吧!你去死吧!”康靜確認頤庭沒死,又扔下這么句話出氣,“啪”地掛了。
李頤卿搖搖頭道:“《黃帝內經》曰:‘暴怒傷陰,暴喜傷陽。’看來這位陰氣太盛了。你呢,有點陽氣不足。”
“我陽氣不足?”
“看樣子有點。”
“沒事兒。”
“喂,你說夢話啦,說什么駱小雪。還有你女友剛才說老相好是怎么回事?”李頤卿一臉好奇、壞笑和不解。
頤庭嚇得一聲冷汗,呆了片刻,只好坦白,簡單陳述。李頤卿忍不住驚呼:“有意思!”
告別李頤卿,頤庭先去了移動營業廳充了話費,想想話費用在說廢話上了。往公交站點的路上,頤庭打了個電話給蔣胤良說了今天的情況。高考過后,蔣胤良仿佛化作了尼采,大呼“上帝死了”,努力“重估一切價值”。學理的他越來越質疑理性,追捧什么解構主義。戴著海德爾的面具,強調人的思想必須與存在保持和諧,而不是分離沖突。他不相信自己擁有支配存在的主體性和知識能力,稱宋毓瓊和他、駱小雪和李頤庭毫無邏輯關系,批判李頤庭的邏克斯中心主義觀念,進而教導李頤庭要打破社會道德、倫理道德和個人意識上的秩序,要叛逆,建立另一種秩序。
頤庭對蔣胤良所說的解構主義這種權宜之計,類似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的對抗策略嗤之以鼻,也不想再聽他狡辯。
從南京西北到東南,車途遙遠。頤庭掏出手機斗地主。斗得不順,一王八蛋出牌比美軍撤退還慢。頤庭痛快地用臟話粗話與其對罵。反正不認識,怎么罵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