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庭聚精會神地斗著地主,隱隱聽見有人叫自己。抬頭循聲,只見陳一平那張熟悉的面孔。陳一平看是李頤庭沒錯,便擠到李頤庭身邊。“好久不見!在哪所學(xué)校呢?”
“J學(xué)院。現(xiàn)在正往回趕,你呢?”
“我在南師大,從仙林來隨園有點事兒。”
“南師大,不錯嘛!”
“哪里哪里。你從哪兒來?”
“哦,去我哥那兒的,南信工。”
“巧了,我也剛?cè)ミ^那兒。”
“哦?”頤庭裝傻。
“小雪在南信工呀,我去看看的。你知道她在那兒么?”
“不知道。”
“現(xiàn)在知道了。以后有空找我找她玩兒啊。我快到站了,下去一起吃飯嗎?”
頤庭看看表,“不了,我得趕回學(xué)校,改天吧!”
兩人互換了手機號QQ號道別。頤庭瞅著窗外南師大隨園,漂亮!頤庭再看看陳一平的QQ號,似乎眼熟,查了一下昵稱,原來剛才和他對罵的就是他。
李頤卿那個學(xué)氣象的同學(xué)話說準(zhǔn)了,這時天空真就下起雨來。要到站時頤庭打了個電話求康靜來接。康靜得意,擺起譜來:“沒傘!”
“傘呢?”
“丟了。”
“去借。”
“借不到。”
“去買。”
“不想買。”
“去死!”
頤庭惱羞成怒,以牙還牙,掛斷電話。康靜沒死,連打了五六個電話,頤庭都沒接。他要殺殺康靜的嬌氣。
下車時雨更大了,頤庭本以為康靜會出現(xiàn),但沒有,一時氣憤,恨得也不躲雨,直往學(xué)校信步走去。可好沒多久,后面追上來張曉嵐,打著傘與頤庭同行。頤庭感動。
張曉嵐笑道:“你女朋友呢?”頤庭調(diào)皮道:“不知道死哪兒去了。”張曉嵐默哀。頤庭反問:“你男朋友呢?”張曉嵐忙道:“沒有沒有沒有,男朋友是累贅。”頤庭看張曉嵐身材矮小,相貌一般,估計沒人要才這么說。
“學(xué)生會最近什么活動?”頤庭換了個話題。
“學(xué)風(fēng)建設(shè)月。有很多小活動,夠你們出海報的。”
“談戀愛影響學(xué)風(fēng)么?”
“你問我?”
“我覺得有影響。”
“你以身試法啊?”
“法不責(zé)眾。”
“與眾不同。”
“誰與眾不同?”
“你呀!”
“我?”
“嗯,你。畫畫得不錯,字寫得更棒,實在難得。我也喜歡畫畫,小學(xué)的時候我把鳥畫得像雞,大學(xué)這會兒我把雞畫得像鳥,沒什么區(qū)別。字就更別說了,怎么練怎么難看。不過我家有幅字,祖?zhèn)鞯模悴抡l寫的?”
頤庭對宣傳部的工作很不耐煩,仿佛自己的價值就僅僅在此。張曉嵐所言與眾不同讓頤庭心頭一亮,以為她有什么高見,說來也是如舊。頤庭聽張曉嵐問,也懶得猜,反問:“誰寫的?”
張曉嵐神神秘秘:“國/民/黨元老于右任!”
“你祖上是國/民黨?”頤庭一驚,眼下國/民黨形勢大好。
“哪里哪里,我祖上三代貧農(nóng)。”
“那怎么來的?寫的什么字?”
“‘小處不可隨便’六個字。來源嘛,我告訴你你別亂說哦。我爺爺?shù)臓敔斦f,于右任在大院里寫了‘不可隨處小便’,他就把字摘走裁拼稱了‘小處不可隨便’。”
頤庭聽罷故事,哈哈哈地大笑不止,煩惱一時間化作了小便,沖了出來,奇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