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雅點點頭:“哦——是她呀,蠻有緣?!?/p>
頤庭苦笑幾聲,本想說“無份”,李頤卿先一步說道:“緣也要到頭啦,我聽說她回來相親的?!?/p>
黃小雅一聽,要說“她才多大”,又想想自己已經為人母了,便改口懷疑道:“你怎么知道?”
李頤卿干咳兩聲,也不回答,問頤庭:“你知道么?”
頤庭不知道,聽李頤卿一說,傻耳了,思考“相親”是什么玩意兒。反應過來時,心已經死去,且不會再有活來的可能了。腦中突然出現被反動派嚴刑酷法折磨得死去活來的革命前輩,喃喃道:“不知道…”
“不知道?”李頤卿面露同情。
“真不知道。你聽誰說的?”
“你爸呀,你爸和她爸聊天的時候我聽到的。”
“成功沒?”黃小雅這么問,也是頤庭想知道的。
“沒。那丫頭不肯,說自己有男朋友?!?/p>
黃小雅一下子很欣賞起駱小雪,笑道:“好!”
李頤卿看穿黃小雅,冷笑道:“你是沒得選擇了?!?/p>
“嘁!”
“嘁什么嘁!女孩子能有多大能耐?有男朋友又怎么樣?第一次相親不成功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干嘛非要逼著相親!”黃小雅不服氣,搶過李頤卿手里的孩子。
不知道頤庭什么時候下的床,站在窗前,沐浴著太陽光,聽著哥嫂的對話。頤庭一開始覺得自己像葉挺,英勇善戰,信仰堅定,雖然后來莫名其妙的脫離了組織,但依舊憂國憂民。現在頤庭覺得自己就是顧/順/章,估計因為骨子里就腐朽、悲觀,結果出了事就叛變了!
李頤卿拍拍頤庭的肩膀:“駱小雪這是回南京了?”
“嗯,知道。”
李頤卿嘆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給自己嘆的。話鋒又一轉:“康靜呢?”
頤庭迷離地看了李頤卿一眼,回到床上:“不知道。”頤庭才意識到康靜一早沒聯系自己。李頤庭習慣于康靜通報自己的經緯度,那么現在說“不知道”很正常。
黃小雅不這么想,聽頤庭滿口知道不知道,便探道:“那你知道不知道我和你哥什么時候結婚?”
頤庭聽嫂子責問自己,不好意思地說:“那當然知道,正月二十五嘛,那時我也該痊愈了?!?/p>
李頤卿通告道:“有改動,改在正月二十,正好情人節。你當伴郎,康靜當伴娘,沒意見吧?”
頤庭沒有異議,倒是躍躍欲試。
下午康靜一身新年新裝出現在頤庭面前,眉開眼笑的。李頤庭覺得她比年前美麗漂亮了,雖長了一歲,可顯得年輕可愛許多。
不妙的是康靜見到那個暖手壺:“誰買的呀?”她仔細端詳著。
“同學?!边@兩個字也不錯。
“女同學吧?還做了個外套?!?/p>
“嗯。”頤庭面不改色。
“喲,哪位女同學這么細心,知道你是左撇子,把封口拉鏈開在左邊呀?”
“哪有左右之分!”其實頤庭一怔。的確,封袋上有圖案,正對著圖案,用左手拉鏈才方便。
“就有!說,是不是駱小雪?”
“吵死了!我跟她沒關系!”
“我難受!你個左撇子!”
頤庭大可以為康靜吃點小醋,過一會兒便會沒事,但這次李頤庭卻惱羞成怒,叫道:“受不了給我滾!”
康靜被嚇著了,淚水決了堤,止不住的涌出來??奠o扭頭跑了。
頤庭怒不可遏,把暖手壺砸在地上,蹦蹦跳跳撞擊了好一會兒停在墻角,變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