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安逸,我恨你
我內心深處真的不想回到清傘,回到清傘,我居然心里一股厭惡,很想在素櫻,不回來。
再次面對安逸時,已經沒有了感覺,經過這么多次的糾結,我的感覺也消磨殆盡。安逸蒼白得站在我們面前。出乎意料的是寄言先一步走過去,扶住他說“哥,沒事的。”
安逸抬起驚異的臉,但還是沒有話說。
“安逸,小魚的孩子是怎么沒的小魚去了哪里?”
我的口氣完全是質問,連我自己都聽不出有什么感情。我對他已經習慣了不帶表情不帶感情并且不加修飾措辭。安逸,也許你不知道,現在我是恨你的,但是真的不愛。
“孩子早產,沒活成。小魚恨死我了,就走了。你知道我攔不住她。”
“安逸,你該被恨。你為什么不找?”
“你知道她的個性。”
“我知道?我什么都該知道是吧?一個剛沒了孩子的人你放心讓她走?你的心是不是鐵石做的?從一開始到現在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瘋了,是的,我歇斯底里了,我對這樣的男人不能者瘋,我不但恨而且討厭他。
安逸和寄言都看著我,我看著這兩張一樣的臉就突然想笑。想想從以前到現在我們都做了什么荒唐事了,一直太荒唐。
有些人是不能碰觸的,一碰即碎。
有些人是不能開始的,一開始就會深陷。
有些人是不能繼續的,一繼續便不可自拔。
有些人是不能記住的,一記住就會不停地痛苦糾結。
有些人是不能遺忘的,一旦遺忘便對生活開始麻木。
安逸,我恨你,因為我們碰觸,開始,繼續,記住,但現在我選擇遺忘,因為對生活我開始麻木。
“安逸,我恨你,我真的恨你,但是與愛無關。我現在不摻雜一點愛地去恨你。你把小魚弄丟了,把孩子弄沒了,把原本陽光的生活弄得混亂不堪,雜亂無章,把我們都弄得筋疲力盡,是的,我確定了我恨你,無比恨你。”
寄言走過抱住幾乎顫抖的我。安逸沒有表情的臉上終于有了抽動,我第一次看到他的這個表情,近乎扭曲。
“七秒,你真的恨我?”安逸幽幽說出這幾句話。
“我真的恨你,我不會給你七十七個秋天,你走了我不會找你,我恨你。”我的聲音也突然變得沒有力氣,寄言一直在我身邊默默地抱住我,沒有他估計我早就倒下了。
有些人此去經年轉念一想,不過是一個愛字或是一個恨字。沒想到此去經年里,我留下對安逸的居然是一個恨字。
安逸坐在那里,我覺得他幾乎是死死地坐在那里,腿在發抖。
“寄言,我們走吧。”
“去哪?”
“找小魚。”
“我哥呢?”
“你覺得呢?”
寄言走過去安慰了他幾句,就隨我出來找小魚去。
“我們去哪找?”
“不知道。”
“那怎么找?”
“難道和他似的坐以待斃/?”
“那我們也是大海撈針啊。”
“去寒姿。”
“她會在那里?”
“我認識一個人,讓他幫忙打聽下。”
我說的是江羨,我知道他在交際廣。是一種直覺告訴我小魚在寒姿。
我們走到寒姿,因為清傘離寒姿很近。但是我忘記了我和江羨說好只是過客,不會是誰的誰。想到這些時我有點絕望,因為我們無從下手。
我想起我和他遇見的那條街,于是走到那去等。
“七秒,我們能等到他嗎?”
“看吧,也許能,也許不能。”
街上行人依舊匆匆。我們只能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