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從那天起我便不再是好學生了,起碼在烏龜東眼里不是了。不過我也沒在乎過我是不是一個好學生,不管是好是壞,我在扮演著的終究只是個學生,不管是好是壞,我的表演也不是為了烏龜東,這只是社會背景的要求,好與壞,也只是我演技上的問題罷了。
于我來說,好學生與壞學生的區別只是在于好學生犯了錯到辦公室聽老師說教時的姿勢是坐著,壞學生則要蹲著,姿勢體位的差別而已。不過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為了給自己爭取到較好的待遇與一個舒服的姿勢,我積極力爭上游,只是到了那一天之后,發覺自己不再需要了,心里竟也放輕松了不少。
從坐著變成蹲著之后,我便看不見說教老師的臉,不管他們多么苦口婆心,多么的恨鐵不成鋼甚至恨得面目猙獰,我都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了,擺在我面前的只是一條條相似又不盡相同的大腿。
或者是看大腿看多了的緣故,這直接影響了我以后的審美方法。一般見到一個陌生人,我們都會先看其臉蛋,然后慢慢往下掃描,而我看人卻是先看腿,然后反過來慢慢往上掃描。或者正是因為這個習慣,每個人給我的第一印象都差不多,只是粗細長短不同罷了。
自烏龜東的鳥兒慘死之后,烏龜東又再次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了我們身上,嚴格程度比以前更甚,就連中午也不回家了,親自督促我們飯后午休情況。在如此高壓的強度下,我們也認命,每天都乖乖地午睡,只是不知道在我們睡著的時間里,會不會還有鳥兒飛進我們的教室。
這時候成呆已經把兔子提了過來,對我們說:“這會賺到了,這可是純正的野味啊,你們有口福了。”
大家此時都興高采烈的,開始議論起要怎么吃這兩只兔子,大家意見不一,蒸煮烤炸什么都出來了。我始終沒有插口,我不是不贊成吃掉這兩只兔子,只是我在想,在以前那只小鳥被風扇絞死的時候我為什么沒想到吃了它而是把它埋了,而現在為什么在第一時間我沒再想到把它們埋了而是想把它們吃了。
得到了兔子,大家都紛紛上岸穿上了衣服,討論著回去之后怎么炮制這兩只家伙,似乎都忘記了我們來洗澡的初衷。
我在想如果那兩只兔子沒有出現,我們現在是會穿著衣服在岸上閑聊還是依舊泡在水里玩耍,但這也只能是想罷了,畢竟那兩只兔子始終在我們的生命中出現了,并且撞死了。每一件發生了的事情都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因為他們在記憶里是那么清晰地存在著,而記憶不是我們說抹走就能抹走的。
以前中學的時候愛看香港電影,總羨慕電影里面那些拉風的人,便會假裝地瀟灑說“算了,這件事就當粉筆字,抹掉就算了”。當時只是裝瀟灑,到了后來才發現那是抹不掉的,那些已經發生的事情像一根刺永遠地刺在那里,刺激著我們的神經,導流著我們的血液,注定著我們是一個怎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