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喜歡你,不是親人的那種喜歡,不是依賴姐姐的那種感情去站在你身邊,我想和你在一起,想每天早上第一眼就可以看到你,哥哥,我不可以嗎?”
站在那一片潔白的木蓮花里,那個孩子穿著白色繡著淡藍色木蓮織錦的衣裙,看著在她面前舞劍的男人。我是以一個看客的身份出現在這個空間的,確切的來說,這個空間應該是我的夢境,或者說是這個小海的夢境。
坐在那一片純潔無暇的木蓮花中,她的表情就像著花一樣,望著自己心愛的人,內心里的崇拜如同花瓣,發著純潔的光芒。
“哥哥,累嗎,歇一歇吧?”她拿著帕子跑過去,幫他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男人微笑著任由她的小手幫他擦著汗水,嘴角滿足的笑容為他添了溫柔的光暈。
“餓了嗎?”他拉住她的小手將她包裹在自己的大掌里。
她點點頭,眸子晶晶亮亮。我從沒發現,她眼睛里擁有著期待又幸福的目光是那么漂亮,或許我也沒從見過自己的眼睛還會發出這樣的光芒。
男人帶著她離開了木蓮花地。
周圍的景象如同被焚燒的畫稿,慢慢的褪去。
我回過頭,看著四周景色從虛無變成現實,那個叫小海的孩子逐漸由一個小女孩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對他的愛戀也隨著時間的飛逝而不停地瘋長著,她仰望著他,就好像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一個人存在而已。
在他成婚的那一晚,大紅色的喜慶刺著她的心,她依舊穿著他最喜歡的水藍色木蓮織錦,仿佛和這樣的喜慶格格不入。仆人們勸她換上吉祥的緋紅色,她倔強的將所有的緋色衣服丟了出去。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他歸咎為少不更事,寵著她的心里作祟也就輕而易舉原諒了她的無理取鬧,只是在歡天喜地的等著他的新娘。
當晚她攔住走向洞房的哥哥,向他傾訴:“哥哥,我喜歡你,不是親人的那種喜歡,不是依賴姐姐的那種感情去站在你身邊,我想和你在一起,想每天早上第一眼就可以看到你,哥哥,我不可以嗎?”
男人只是摸著她的頭和藹的笑著,以為只是稚嫩的她在開著玩笑。
“小海,別鬧,你是我的妹妹,我們的感情除了親人之間的感情,就再無其他了,傻丫頭,開玩笑也要有個度。”
她低下頭慢慢的將所有的苦水都咽到肚子里,兩只手緊緊握在身側,仿佛像是要爆發出什么驚天動地的情感一樣。
“早些睡吧,明天你就能見到你的新嫂嫂是多么漂亮了。”他的話刺痛了她的耳朵,在他轉過身走進那紅色洞房的一剎那,她緊握的手便慢慢的松開了。我仿佛聽到什么東西碎了一地的聲音。
“啪。”
紅色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府邸,那邊歡慶的絲竹聲,反襯了蓮花池這邊的清冷,她坐在蓮花池的石頭上埋頭痛哭,水藍色的衣裙散開在石頭上,像是一朵蔫掉的木蓮花。
“對不起,借著我的身體,也牽連了你的心。”我聞著聲音的來源回過頭去,看到了一模一樣的自己,只是那個自己一身白衣,眉頭深鎖,腳下像是踏著清風一樣浮動。
我詫異的說不出話來,回過頭又看了看坐在蓮花池像哭喪的那貨,這一下子出來這么多個美人兒,并且還是長相都一樣的美人兒,還真有些不適應。
“你進入的是我留在身體內殘存的記憶,我的靈魂還沒有離開身體,本以為沉睡了之后那些傷心的事情就不會再纏著我,卻未想到,只是見了他一面,便被心中的疼痛逼了出來。”她面色蒼白,儼然與以前的活潑的樣子完全不符,看來男人是可以有著讓愛你的女人變成林黛玉潛質。
“那個,你出來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到原有世界里去了?”我歪著頭問道。
她抬起頭,清澈見底的秋水眸瞬間將我秒殺,我發現了,一個人的面貌還是和內心有關系的,這么柔美的臉用在我身上感覺就是白瞎。
“三魂七魄,我的魄沒了,自然魂也回不去,只是寄居在身體之內,等著魂散的那天而已。”
“那在魂沒散之前,你是不是偶爾也會出現在我夢里,或者每天可以像現在這樣,出來聊聊天什么的?”跟美人在一起聊天就是享受,何況我還用著人家美人的身體。
她笑著搖搖頭:“我現在還是沉睡在身體里,自然和你的心就會有聯系,你的笑,你的哭,你的難過,你的心疼我都能在沉睡中感受的到,我的自然也一樣,這次是因為哥哥的到來牽扯到了我,所以我便可以把你帶入到我的記憶里。”
“那是說,要是不牽扯到你,或者沒有發生能讓你在意的事情出現,你就會一直沉睡嗎?”
她點點頭,嘴角那一抹溫暖的笑容將我徹底淪陷了,這么漂亮的一姑娘,那個哥哥不要她,就是一個渣啊。
“那個人不是我的親哥哥。”她低聲的說道。
我大力度的點了點頭,一副我知道的表情。
“我是年府最小的小姐,我娘是青樓的妓女,懷著我的時候嫁進了年府,在我五歲那年得病去世了,之后就是二哥哥和姐姐照顧我。”她低下頭輕聲說道。
年府,我的某處神經不由得緊繃了起來,這個年府,不會是出了年羹堯的那個年府吧?
“冒昧的問一下,你情系的二哥哥是不是叫年羹堯?”我捧著我的小心肝問道。
她澄清的雙眸眨了眨,隨之連帶著溫婉的點頭。
可是我的身后卻產生了天打五雷轟的尷尬。
為毛我穿越的身世要這么狗血,為毛啊?????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耳邊一直圍繞著她軟語的聲音:“我叫年莫海。”突然對于自己有了這么一個新名字而變的有些不適應。莫海,莫海,莫要忘海。
“小海,你總算醒過來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又被那個多愁善感的二哥抱在了懷里。其實我是有些鄙視這個二哥的,明明是不喜歡她,還要這么濫情。弄的人家這么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痛的死去活來的,真是個人渣啊。
心間上傳過來的疼痛在告知著我,身體里的年莫海還在受著面前這個人的牽引,有時我想不通,會有多愛多恨才能讓本應該沉睡在身體里的靈魂蘇醒,繼續受折磨。
“二,二,二哥。”我故意裝作受驚嚇,磕磕絆絆的叫他,滿足了內心意淫罵他的爽快。
“不怕,就算是失去記憶了也沒事,阿瑪知道你沒死,也就放心了。”他抬著我的頭,仔細的打量著這么長時間沒見的我。
我這時也順便的打量起了面前這個,讓身體里那姑娘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
說實在的,他長的還不算太丑,但是卻沒有九妹漂亮。雖然是雙眼皮,面部棱角分明,雖然是古銅色陽剛男的代表,可是畢竟也不是我的菜,真心覺得,這個年莫海太重口味了,居然喜歡這樣矯健的男人,而且還是比自己大了很多歲的男人,難不成是從小失去父愛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