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趕到時,那碧綠水中的一絲猩紅冉冉飄起,蘭官此刻已經是嚇傻了,她萬萬沒想到,堂堂貴族郭絡羅家的格格居然用了這么卑劣的一招。
“啪”八阿哥的巴掌,不僅打碎了她對他最后的一點奢望,就連那么細微的信任,也被他這巴掌打的變成輕煙。
她跪在堂下,看著下人們從夏蘭苑的抽屜里搜出的紅花和巫蠱布人。就是趁著她離開的那么一些功夫,這些偽證便這樣輕易的進了她的院子。
墻倒眾人推,她自己不知道是何時得罪了府上的眾人,使得這府上竟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為她說句公道話。
“蘭官,我從未想過你竟會是這樣的狠毒,太醫說紫茹再也無法生育,你怎么能這樣對她。”他狠狠的搖晃著她,不相信她解釋的任何一句話。
“我什么都沒做,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孽。”她倔強的抬起頭,似乎還有那么一絲奢望,面前的這個男人會信她。
“丫鬟和下人們都看的清清楚楚,是你推了紫茹,還將紅花放到紫茹的安胎藥中,你還有什么可說?”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我以前從未踏出過夏蘭苑半步,何來將紅花放入福晉的安胎藥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狠狠的握住自己的手,指甲穿透了手心肉,卻不知疼。
“你用錢財賄賂身邊的丫鬟,讓她去放的,這里還有你字跡的書信,你不但逼的你身邊的丫鬟去自盡,還要企圖指使他人來做。”幾頁薄紙摔在她的臉上,她看了那上面的娟秀的字體,又看了看她根本就不熟知的話語,所有的一切都計劃的那樣周密,只等著她往里跳。
“我沒有做過,你說的這些事情我一件都沒有做過,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對得住自己的良心。”她咽著苦水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
八阿哥皺著眉頭,看著她倔強的表情。
“王爺,福晉的孩子沒了,以后也不能生育了,你定不能原諒著賤蹄子。”坐在一邊的側福晉說道。
“是啊,王爺,這樣狠毒的人在王府是呆不得的。”幾個侍妾也相互埋怨著。
她一直抬著頭直視著他,倔強而又決絕。
“側福晉張氏,心機歹毒,毫無仁慈之舉,嫁入王府三年,無所出,休。”他看著她,說著如同剮著她心的話。
“謝王爺成全。”她冷冷的笑了笑,叩謝了恩情,站起身慢慢走出。
“蘭官,我發誓以后一定會對你好,不離不棄,白首到老。”
“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負你,一定。”
你所謂的白首到老,只不過是煙花一場,我們終會白首,卻不能一起執手到老。或許我們的緣分只是萍水相逢,若我沒看到風箏上的手帕,也沒有隨著你去蘭園,那么痛苦的一切便不會發生。
我終會找到與我執手相看的唯一,你自然也不會這樣為難啊。
結卷
八阿哥胤禩之妾張氏,原是被休之人,卻在臨休之前被診為懷孕三月已久。對于發妻郭絡羅氏的無法生育之痛,八阿哥命妾室張氏在府產子,并將所產之子奉與郭絡羅氏撫養。
生子之后的張氏,并沒有再次被休,而是被困禁的夏蘭苑中,不許外出見子,并且一生都不許與其子相認。
張氏之子取名為宏旺,生產之后,張氏一眼都沒見,便送去了福晉住處。
直至公元1726年,八阿哥胤禩與其福晉郭絡羅氏相繼去逝,其子宏旺才與張氏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