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一天,晚間才到得蘇州。湘蓮先安頓偶在‘文景樓’歇下。第二天才稟明偶父如濤。
再見如濤,還是清瘦飄逸模樣,多了幾分疲憊。見了偶,很是親切關懷備至。接回家里好吃好喝好玩的盡數擺置。偶如見親父一般。暗里囑咐湘蓮,另找可靠有能力之人管理蘇州‘文景樓’,讓如濤清閑的掛個名就是了。湘蓮照做。
如濤才清閑起來。在家休息兩日,這天在園子里拉著如濤觀花。偶邊走邊說:“父親,‘文景樓’的主人有意栽培文玉,讓我男裝隨湘蓮四處開辟新店增光閱歷。”如濤詫異:“那樓主從不現身,文玉何時見過那主人來?”偶瞎掰:“上次和玉哥哥去京都的時候,有緣見得。得幸他欣賞文玉豁達的品行一見如故。”如濤沉吟道:“你倒承繼了你母親不讓須眉的品質。不知那甄府意下如何?”
偶說道:“文玉已經稟明舅父了,再去書信即可。”
“既如此,幾時動身?”如濤又問。
偶幾分撒嬌:“明日動身。只是才見父幾日,又要遠行。文玉舍不得父親。”
如濤笑道:“有兒這般的心,我已足矣。老父豈是不灑脫之人。文玉只管去,不忘捎信回來即可。”偶謝過如濤,又是一番注意身體之類的一堆話。
第二天,就一身男裝帶榮兒和湘蓮侍衛一起拜別如濤上路。
湘蓮本愛云游四海,極其高興。騎馬在馬車旁朗朗說道:“公子,這一去可不是一兩天,身體可受得住?”
偶回答:“湘蓮哥哥,不必擔心本公子。所愛即美景美食美物,何來辛勞?”
湘蓮笑了:“聽公子所言,倒是在下多慮。我必不負所托,護得公子周全。”
偶也笑了:“有勞湘蓮哥哥。”
于是一路往南行去。
到得湖南,廣東,貴州,云南各地,分別依據當地風情開了不同風格的‘文景樓’。尤喜云南,氣候宜人,四季花開,有不少民族雜居。云南大理是以白族為主的多民族地區,居住有彝、回、傈僳、苗、漢等民族。各個民族都有自己的獨特的風俗民情。大理作為數百年云南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作為滇西大城的地位,文人名流薈集,因此,明、清以來大理素有“文獻名邦”之稱。
在當地占主要地位的白族人民,文化素養歷來較高,歷代以來人才輩出。白族婚姻實行一夫一妻制,偶感嘆真是太有先見之明。白族是一個能歌善舞的民族。白族曲藝“大本曲”,是在民歌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大約始于明代,曲調共有三腔九板十八調。演唱時白、漢語夾用,以三弦伴奏,音樂隨唱詞而變化,曲調悠揚婉轉,輔以表情與手勢,能表演出復雜的思想感情和人物的心理活動,已具有戲劇的雛型。在晴朗朗的高原藍天之下,民族風濃郁的蒼山洱海,聽著這風格高吭的曲調,看著熱烈歡暢的舞蹈,再多的煩悶也被拋擲在九霄云外。在這兒能忘卻時光的流轉。
在蒼山腳下、洱海之濱,還有一處遐邇聞名的游覽勝地--蝴蝶泉。去時是6月,蝴蝶不多。據說當4月夜合歡古樹上蝴蝶花開之時,“須翅栩然,與生蝶無異。還有真蝶千萬,連須鉤足,自樹顛倒懸而下及于泉面,繽紛絡繹,五色煥然。”如徐霞客游記里所寫,遺憾沒看到。倒是滿山本地特有的芳香樹種。泉水清冽甘美,水邊花草鮮艷欲滴,涼氣幽幽,去了不少熱氣。
偶行蹤不定,只在大理待的時間最久。寫了不少信給黛玉兒。買了不少天然大理石制作的文房四寶、花盆、花瓶、燈具等大理石工藝品和富有民族特色的白族蠟染、扎染送去給黛玉兒和甄府。黛玉兒回信則羨慕偶這般的逍遙自在。偶則回說,以后她也有的是機會游歷四處,只要保重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