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節(jié)回身往蘇州
偶則回身書房,給黛玉兒刻信。
“親愛的黛玉兒,啟念來信,微有不安。憶起自己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時日,凄美的朦朧感知。妹妹自不似我的懵懂。可知花謝花飛并不是離別凄美,而是化作春泥更護花。來年的花開滿枝椏里尤有余香陣陣。只當是小別重聚未嘗不可。
妹妹的漂泊無依之感嘆,我體會頗深。卻深信這紅塵自有愛護妹妹之人,守護你共度韶華。雖不在妹妹身畔,姐姐卻是時刻掛心不已。我也是妹妹的依靠之一不是么。幸妹妹與我無話不談,方能解我牽念。切切保重,望安。”
隱約的園子里有白衣飄逸若仙的身影,不久就不見了。
封好信,就睡下了。第二天一早就讓人送信京都。又派人給柳湘蓮送手信。那北靜王用過早膳,和我們敘會兒話之后,即出府繁忙公務去了。甄寶玉也上學去了。
偶去至甄明書房,見他獨自在伏案看折子。偶進去就單膝跪下:“文玉請舅父安。”甄明見是偶,就收好折子,過來扶起讓至一旁榻邊坐下,溫厚的說:“文玉不必多禮,來找舅父,可有何事?”
偶看著風度翩翩的舅父甄明說道:“舅父,請準文玉回姑蘇一段時日。”甄明稍感詫異:“何來此念?可是舅父這兒住的不好么?”偶低頭說:“舅父全家對文玉自是如同己出,很是周全。只是文玉的父親年世已高,現(xiàn)又任職于姑蘇‘文景樓’,怕他太過勞累,想回去見見他。念及黛玉兒妹妹現(xiàn)想見親父也不能了,所以,文玉之父即在,還想多盡點兒女之心。”
甄明聽了偶的話,沉吟半天,說道:“文玉有如此心意,你父也該欣慰了。也好,打算何時上路?”偶起身說:“今兒就是出行吉日,文玉打算即刻動身。”甄明驚異說道:“何必如此匆忙,也待打點好再說,辭別你祖母和太太寶玉。”偶則單膝跪下:“舅父,‘文景樓’總管柳湘蓮即日要去姑蘇巡管。文玉已托他辦理收妥出行之物。也讓他護送回姑蘇。若辭行反讓眾人心里不好受。何必讓老太太傷心。”湘蓮常在甄府,府內(nèi)都熟知他的品行和能力。甄明說道:“既是他,也是個周全之人。文玉意已決,舅父也不好勉強。你祖母和寶玉那里,我去說就是了。甚匆忙,舅父只能讓管事隨便收拾點東西送你回去了。可記得早去早回,別讓老太太和我們牽掛。”偶回答:“是。舅父,請幫文玉勸住玉哥哥安心讀書。拖住北靜王爺忙于公務。”甄明眼色明亮的看著偶:“文玉此心,舅父明了。自會設(shè)法,不必煩心。”偶行禮:“謝謝舅父成全。”甄明則嘆了一聲:“好孩子,難為你了。”
甄明匆忙間就能讓人收了兩大車的東西物品,嘖嘖,足見財力雄厚。偶和榮兒換來男裝。甄明又兩個舒適輕便大馬車,叫了幾個貼身護衛(wèi)一路護送,悄悄由側(cè)門送偶至府外。湘蓮已在外一身輕便打扮,身邊幾個護衛(wèi)牽著馬還有兩大馬車。甄明又囑咐湘蓮好好照看與偶。一行人告辭過甄明,湘蓮翻身上馬。就往蘇州出發(fā)。
沿路景色優(yōu)美,鳥語蝶飛,花繁葉盛。馬車里榮兒悄悄問:“姑娘,這般行色匆匆,也沒和寶玉告別,怕是府里又翻天了。”偶看著景色說:“不是還有舅父么。”榮兒看了看偶的平靜臉色,就沒說話了。唉,一個個的惹不起,偶還躲不起么?黛玉兒已經(jīng)十五了,再等一兩年就都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