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藍凌落走至楊銘的別院時,只見院內漆黑一片,藍凌落一臉的失望不由得心道:“想必是已經睡了吧“。剛轉身欲走,忽從前面傳來陣陣酒香,一抹淡淡的笑容爬上眼角。
藍凌落循著酒香來到了楊銘的住處前,微一抬頭便看見屋頂上坐著一人正在飲酒。
察覺到有人靠近,楊銘將酒壇擱置一旁,就看見藍凌落正抬頭看向自己一臉的希議。不由得楊銘冷冷道:“你來干嘛”?話中已無一絲恭敬。
藍凌落聽著楊銘不敬的語氣并未在意。輕聲道:“幾年未見,想和你敘敘舊”。
楊明聽后不由得輕笑一聲:“哼,敘舊,你我有何舊事要敘,我看七皇子還是趕緊回宮吧”。
藍凌落聽后并未答話,但臉上卻布滿了酸楚。提氣一躍,便穩穩的落到了屋頂,緩步走到楊銘身邊,將衣袍向后一拂便走到楊銘的身邊,看向將頭轉向一旁的楊銘,
疑問道:“你在恨我”?
“我為何要恨你”,楊銘立即否決道,提起身邊的酒壇向口中猛灌了一口酒。
“那為何擺出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態度對我”。藍凌落不由得質問我。
“你說過不會爭奪皇位,要和我一起闖江湖的,所以我才創建將軍門,而你現在呢,竟然拉攏我爹幫你奪位,你明知道不論你提什么要求他都會答應,因為他是你,,,”。說到此處楊銘忙停住,他想到有些事情他還是不知道為好。
看到楊銘有些吞吞吐吐的樣子,藍凌落不解道:“你剛說什么,為什么我提什么要求將軍都會答應”。
“沒什么”,穩了穩心神,楊銘又沉靜道:“你會弒父奪位嗎”?
藍凌落思考了片刻,便如實回答道:“若不是形勢所逼,不到萬不得已的話,我不會那么做”,但眼中卻滿是傷痛。
看著藍凌落的樣子,楊銘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知道嗎,現在父皇已無幾日了,而大哥和三哥都在利用自己的財力拉攏朝中的大臣。看著他們勝券在握的樣子,我卻什么也做不了”。說罷,藍凌落顯得有些無力的低下了頭。
“你可以不做皇上的啊,不論你的哥哥中誰做了皇位,你也能封個王爺做,照樣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楊銘勸道,希望他可以回頭,畢竟爭奪皇位是要冒很大的危險的,不成則是死路一條,一點回旋的余地也沒有,而他并不想他有任何危險。
“你不會明白的,若是我其中的一個兄弟做了皇帝,他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肖我們的權,然后在做假給我們安罪名,判我們死刑。你想一下,若換做是你,你會安心的將曾經與你爭皇位的兄弟留在身邊嗎?或是留在人間”。藍凌落無奈的說道。
楊銘道:“那就隱姓埋名,歸隱他鄉”。
“不,我不甘心”,說著藍凌落拂袖而起,氣勢如虹的說道:“這皇位我勢在必得,所以楊銘你一定要幫我”。
藍凌落看向楊銘眼里滿是堅定和懇求的目光。而楊銘則是有些沉靜。記憶緩緩的打開,時光仿佛猛地回到了十五年前的秋天,那時的楊銘才剛滿六歲,便受父之命到宮中伴隨七皇子。
“這里就是七皇子住的地方,你以后可要小心陪伴才是,莫要辜負了你父的一片苦心”,一名有些年老的公公對著楊銘指向正前方一處略微豪華的庭院交代道。
“公公放心,楊銘一定謹記”,小小的楊銘雖是初次進宮,但臉上卻是無半點膽怯,將腰桿挺得直直的,一臉恭敬地說道。
而這位公公則是宜妃身邊的人,名叫李德喜,專門負責照顧宜妃的起居,此次是受宜妃之命前來帶楊銘去見七皇子的,見楊銘如此乖巧,李德喜不由對他更加親切的說道:以后若是有那個奴才遷怒與你,你就到靜宜宮來找我。
“謝李公公關心,銘兒記住了”。楊銘無邪的笑了一下才說道。這讓李公公是更加喜歡。因那時楊銘六歲,所以一臉的天真,再加上一雙靈動的雙眸,臉似玉琢,一笑時還有兩個小酒窩,霎是可愛,不由得心里一動,附到其耳邊小聲的說道;“七皇子生性有些腹黑,等你過去,他必欺負你,但你別怕,你只需記得七皇子他怕,,,,,,,”說完李德喜一臉的壞笑道:“記住了嗎”?
“嗯,銘兒記住了,多謝李公公”。聽后楊銘也不覺得有些好笑,堂堂的七皇子竟然怕,,,,看來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吧。
而他們不知的是他們剛剛的動作全都落入了院內坐在樹上的藍凌落眼中,只見他看向倆人一臉的疑惑。
“哎呀,七皇子,快下來,在樹上危險”,剛走進院內,李德喜便看見了那坐在桃樹上一臉沉靜的藍凌落忙叫道。
楊銘聞聲也向樹上望去,只見是一個和他年紀相仿,卻十分瘦弱的男孩安靜的坐在樹杈上。楊銘心道:他就是李公公口中所說的七皇子了吧,但似乎有些像被人遺棄的樣子,十足的營養不良,再看向周圍竟沒有一個下人,難怪這座庭院看起來如此的荒涼。
藍凌落見楊銘四處張望的樣子冷冷的問道:“他是誰”?
“哦,這是楊將軍家的公子,是宜妃宣他入宮陪您的”。李德喜一臉恭敬地說道。
“我不需要”。不帶一絲猶豫的藍凌落一口拒絕。
李德喜聽后不由得說道:“宜妃早就猜到您會這么說,特讓奴才轉告您四個字-非要不可”,雖然李德喜不知道什么意思,但還是照實的說道。
藍凌落聽后眼神閃爍不定,沉靜了片刻之后便朝楊銘站立的方向以命令的口氣叫道:“過來,我要下去”。
李德喜一聽忙走上前想讓藍凌落順著他的背滑落下來。但藍凌落見他過來并未動,反倒是一臉的玩味道:“你干什么,我叫的是他”,說著的同時,眼神朝一臉驚訝的楊銘看去。“來不快過來”,藍凌落又大叫道。
李德喜顯然沒料到藍凌落竟如此刁難楊銘,畢竟二人年紀相仿,若是讓藍凌落踩著楊銘下來,憑著楊銘那副身骨,也不知能不能經得起,不由得李德喜有些擔心。
楊銘自是知道藍凌落是故意刁難與他,卻仍是一副無畏的表情向藍凌落所在的樹下走去。藍凌落所坐的地方是屬于樹的中部,離地面僅有兩米不到,當楊銘走近的時候就發現只要藍凌落一跳就能輕松的跳下來,并且不會受傷,但介于李德喜對他說的,他明白藍凌落是不會放過這么好的一個整他的機會的,畢竟他是皇子,他想踩誰就踩誰。
當楊銘靠在樹下的時候,藍凌落便說道:“別動,我要下來了”。說罷便將一只腳狠狠的踩在楊銘小小的肩上,感受到底下的人微微有些吃力,不由得一臉壞笑道:怎么樣,本皇子很輕吧。不等底下的回答,便又將另一只腳踩在他的另一邊肩上,楊銘聽后也不作答,而是竭盡全力來支撐身上的人,感受著他慢慢的從他的肩上滑落,然后輕輕一跳,轉個身便立于楊銘的身前,一臉得意的看著他說道:“你以后就跟著我吧”,說罷便領先向院內一座最大的屋內走去。
當快走到屋內的藍凌落感受到后面沒人跟上,轉過身一臉不耐煩的叫道:“還不快過來”。
“快去吧,記住我和你說的”,李德喜向楊銘囑咐道。
“嗯,銘兒記住了”,楊銘微一點頭便道別了李德喜向藍凌落走去,快走到其身邊時微一抬頭便看到上方一塊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大字《安洛園》。
從此楊銘便一直跟隨在藍凌落的身邊,伴他讀書,陪他習武,在那期間楊銘才知道以前整個安洛園就只有藍凌落和兩個宮女,所以才會如此冷清。而那一段時間楊銘也遭到藍凌落不間斷的作弄,不是故意讓他睡在門外看守,就是讓他把他的那份先生交代的作業也一起寫,但好在都被楊銘給應對過去了。
不久便到入冬時節,有好幾天都是大雪皚皚,當雪略微漸停的時候,藍凌落便命楊銘跟隨著他一起去看園內的湖水有沒有結冰。
當藍凌落和楊銘穿著厚重的棉襖來到湖邊時,藍凌落竟然一臉喜悅的說道:“楊銘,你下去,看一下湖里結的冰能不能經得住你”。
楊銘看過去見藍凌落并沒有作弄他的意思,猶豫了一下便慢慢的向湖邊走去。
楊銘來到湖邊,小心的用一只腳重重的踩在冰面上,見沒有什么問題,便又將兩只腳踩到湖面上,最后又向前走了幾步,見沒有什么危險,便朝岸上的藍凌落喊道:“七皇子,冰很厚,可以站人”。剛說完便見藍凌落快速的沖下來,因冰面滑,藍凌落沒站穩腳,一下子跌做到了地上。楊銘見此心里一驚忙想上前去扶,卻聽見一陣洪亮的笑聲從藍凌落的身上傳出,藍凌落一抬頭便露出一張笑的天真無邪的臉,楊銘不由心道:“這才是一張屬于六歲孩子的臉”。
兩人在冰上你追我趕,一前一后的慢慢滑動著,歡樂的笑聲響徹整個安洛園。
而沒過一會岸邊便站著兩個身穿桃紅色小襖,水藍色裙擺的俊俏女子,此二人便是負責藍凌落起居的兩名婢女,兩人年約十七八歲,一名喚同梅,一名喚同竹,在平時楊銘常喚她二人姐姐,特其二人對他十分照顧。
“咦,你看,這有一條魚被凍住了”,出聲的是藍凌落,只見蹲在冰上一臉的驚奇。
楊銘聞聲走近一看,原來是一條紅色的鯉魚被凍在了冰了。不由詢問道;“它死了嗎?”
藍凌落如實答道:“不知道”,乎又轉瞬說道:“不如我們把它弄出來”。
“好啊”。楊銘忙附和道。
藍凌落將腰間一把小彎刀取出,只見刀鞘上面鑲嵌了六顆碧綠的藍寶石,煞是好看,楊銘知道這是皇上在他生日的時候送他的生日禮物,他覺得喜歡便一直戴在身上。
將彎刀拔出藍凌落一邊刨冰一邊說道:“古有人臥冰求鯉,現有我們刨冰救鯉。說罷便全神貫注的刨冰。
楊銘聽后不由得輕聲念道:臥冰求鯉,刨冰救鯉。
“快,抓住他”,過了一會藍凌落急忙叫道。
楊銘聽后忙伸手去抓,誰知腳下竟發出,咯咯的聲響,一聲不安襲上心頭,向下一看,水從刨開的洞中迅速的向上溢出,而旁邊的冰塊正在瓦解。
“七皇子快走開,楊銘大喊一聲”,忙將藍凌落狠狠地推了一把,看著藍凌落的身體向岸邊劃去,楊銘剛一回頭身下猛一陷,接著是深入骨髓的涼意襲來,而岸上則傳來藍凌落的尖叫聲,“楊銘”。
楊銘在水下先是掙扎了一下,但因身上的棉襖吸水之后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重重的將楊銘小小的身體向下墜去。因長期缺氧,沒過多久楊銘便感覺眼前一黑,意識漸漸的渙散。
藍凌落跌坐在一邊像是明白了什么,忙向站在岸邊驚慌失措的婢女大吼道:“快去叫人”,
“快去”,藍凌落見二人有些未反應過來,轉身又吼道。而一雙眼眸似是能將其二人撕碎。
“哦哦,是”,二人見此情形忙去別院找人。
藍凌落看著楊銘漸漸下沉的身體,心里不由一橫,忙將身上的棉襖扯掉,快步向湖中走去,他等不及來人來救楊銘。他怕楊銘等不到得救,而現在,他只有先拉住楊銘。
看向水下不斷地向上冒氣泡,藍凌落趴在邊上將手伸長,手觸及到水中的衣物,藍凌落猛地用力向上提,而水中的人也漸漸的浮出水面。藍凌落忙將已經昏厥的楊銘的頭脫離水中,讓他呼吸空氣。看著楊銘緊閉的雙眼,藍凌落心里不覺得疑惑,,自己曾經多次作弄他,而在危險關頭,他竟然舍生救自己,不由得,心里暖暖的,
藍凌落一邊用力拖住楊銘漸漸下沉的身體,一邊喊道;““楊銘堅持住,等會就有人來救你了“。不由得淚竟然布滿了臉龐。
而昏迷中的楊銘似是感受到了一樣,輕輕地哼了聲。
看到如此情景,藍凌落竟有些悲喜交加。
在藍凌落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同梅二人終于找來了幾名侍衛,只見他們急急地向這邊趕來。行至藍凌落旁邊時,恭敬道:“屬下參見七皇子“。
“快,救他,救楊銘”,藍凌落見到來人,似是見到了希望,不由得欣喜得道。
“是”侍衛應了一聲忙從藍凌落手中接過楊銘,慢慢的將其拉出水面。
“此時是冬季,天氣寒冷”,又看了一眼救上來的人,為首的侍衛對著跌坐在地上的藍凌落說道:“怕是快不行了,還是趕緊送到太醫院吧。
藍凌落聽到此話心一緊,忙催促道:“那還不快去太醫院,若是他有什么差錯,我定讓你們陪葬”,藍凌落陰狠的說道。
屬下遵命,說罷忙對其幾人說道:“快,抬往太醫院。說罷便不敢稍有耽擱,忙向太醫院走去。而藍凌落則緊跟其后。邊上同梅倆姐妹眼圈微紅似是剛哭過,見到藍凌落走去,忙也跟上。
太醫院內
太醫院位于皇室大殿的西面,和皇上的寢宮相隔甚近,為的是龍體有恙能及時的醫治,以防有什么突發狀況。
“怎么樣”?見兩名太醫從屋內走出,藍凌落忙上前問道。
太醫剛要回答,便聽見從后面傳來一聲,“宜妃駕到”
藍凌落一轉身便見宜妃帶著兩名宮女匆匆的趕來,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一雙美眉微皺,臉上則是有些陰沉,一點也不像以前那種不管對什么事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摸樣,藍凌落簡直無法想象是什么事讓她如此著急,是關心自己嗎?藍凌落不由的反問自己,想想以前,她只關心自己學業,對于其他的事她從不過問,就連兩年前他偶感風寒,在床上躺了足足四天,她也只來他的安洛園看了他一眼便離開了,仿佛他不是她生的一般,親情如此淡泊。
而現在藍凌落只想知道她是為何事而來,而心中卻是那么的渴望,渴望她是來看他的。
宜妃站在太醫的面前,并未去看向站在一邊的藍凌落,而是焦急的詢問道:“屋里的人怎么樣了?”
“回,宜妃娘娘的話,現已無大礙,只需在床上好好調養半月便好”。其中一名年紀稍大的太醫恭敬地答道。
“那現在可以進去看看他嗎?”宜妃問道。
“可以,只是他剛剛在水中,寒氣襲體,現在已經睡著了,娘娘若是進去,只需小聲莫要打擾便可”林太醫囑咐道。
“多謝林太醫,本宮看看就走”,宜妃說罷便對其身后跟著的婢女說道;“你們在這等著,本宮去去就回。”
“是”,輕輕地答道,兩名婢女便站在原地恭候。
宜妃將門輕輕地推開,腳步輕輕地向內走去,似是怕驚擾到屋內沉睡的人。
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聽到的,藍凌落只覺得在宜妃走進屋內的時候,自己的心碎了,連破裂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她竟然對自己之若未聞,她竟然對楊銘的關心超過自己,
穩了穩神,藍凌落強忍住心中的傷痛,舉步向屋內走去。屋內宜妃正拉住床上的楊銘低聲的哭泣,藍凌落站在旁邊如遭雷擊,疑問,心痛,難過,酸楚,各種情緒環繞在心頭,藍凌落猛地一甩袖向外跑去,他現在只想找個無人的地方大哭一場。
見藍凌落跑出來,屋外候著的人都不免有些疑惑。
“七皇子”同梅二人齊聲叫道,欲跟上,但被藍凌落給制止了,“別跟來”冷冷的聲音傳來,同梅二姐妹也停住腳步,看著藍凌落消失的背影,在看向門前不明所以。
沒過幾天宜妃請他共同用膳,在那期間告訴了他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包括楊銘。
在那以后也不知是藍凌落想明了還是報答楊銘對他的救命之恩,總之是對楊銘比對自己還要好。
待楊銘身體好了之后,二人便如同現在一樣坐在屋頂上方,對著明月許下長大后的愿望。
楊銘:“我長大要做武林盟主,統一江湖“。
藍凌落思考了片刻便說道:“那我也要和你一起”。
楊銘:“那好,等長大了,我做盟主,你就做副盟主,我們一起懲惡鋤奸,像那些大俠一樣笑傲江湖,你說好不好”?。
“好”,藍凌落附和道,然后二人相似一笑。
(作者:雅雅,笑笑,青青,你們在我心中一直是我最好的伙伴,朋友,謝謝你們自兒時期便陪伴我,雖然我不知道在你們心中我是以一個什么樣的身份出現,雅雅,我知道你現在家庭有危機狀況出現,但請相信,一切都會過去的。笑笑,首先祝你新婚快樂,還有希望你和你的愛人以及你的家人幸福快樂。青青,我想我應該稱呼你一聲“天使”,我和我雅雅沒有做完的事,而你卻在做,是你的堅持,讓我明白,我當初為其撤離的遺憾,也感謝你將我們一直崇尚的職業演繹的那么完美。希望在某一天,天上的月老突然發癲,將一根名為友誼的情絲系于我們四人的小手指上,讓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不必因時間和距離的分割而淡化。
你們聽那遠處傳來的歌聲。,”朋友一生孤單過,說聲朋友你會懂,一輩子,一生情“,那是從天堂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