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坐下來的時候時間剛剛好是六點半,她依然這么準時。
見到唐雪的那一刻,我的心又是一陣揪疼,她已不再屬于我的感覺油然而生。不是我不要她了,而是她的心已離我遠了。
一直期盼見到她,可是見到之后卻突然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一團團話爭搶著擠在喉嚨口,形成擁堵。
還是唐雪先說話了:“最近還好嗎?”
“沒什么好不好的,你呢?”
“不好,非常不好。”
我知道她肯定過得不好,問這些廢話干什么,不是徒增傷感么。
我又不知該說什么了。我在唐雪面前從來沒有瀟灑從容過,總是不自覺地局促,包括做那事的時候。
唐雪說:“點單吧。”
我終于知道該干些什么了,沖著侍立在附近的小何招了招手。我每次來,咖啡廳都會為我安排一個專門的侍者,這次安排的是小何。小何很機靈也很幽默,眼力勁兒特足。經常拍我馬屁,雖然我知道,但每次看到他,心里還是有些踏實的。
小何過來問:“少爺,有何吩咐?”
我示意他先問唐雪,他到唐雪身邊笑道:“雪姐,好久不見!您點些什么?”
以前帶唐雪來的時候,一次我對小何說喊唐雪少奶奶,小何委婉地說:“少奶奶小奶奶年輕的奶奶,總歸是奶奶,把人給喊老了。我還是喊雪姐吧,又好聽又親近點!”
唐雪也笑說:“就喊雪姐,比少奶奶聽著受用多了。”
小何便經常雪姐長雪姐短的稱呼唐雪了。
我忽然覺得小何非常有先見之明。
如果他以前少奶奶前少奶奶后的稱呼唐雪的話,那么今天是不可能喊她少奶奶了,突然改口會非常尷尬的。
現在非但不尷尬,我和唐雪間的氣氛反而也輕松了許多。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十天左右過后,我帶顏瑾玉來喝咖啡的時候,小何卻喊顏瑾玉為少奶奶。我說你怎么不怕把她喊老了呢。
小何說:“你是少爺,她當然就是少奶奶了,這是按少奶奶的身份稱呼的。人的年輕漂亮是由心情好壞和幸福程度決定的,你看少奶奶和少爺在一起多開心多幸福啊,這樣就會一天比一天年輕一天比一天漂亮,怎么會被喊老呢,是吧,少奶奶?”
顏瑾玉顯然對小何喊她少奶奶非常開心,笑說:“我就喜歡聽人喊我少奶奶,怎么了?!小何,以后就這么喊我了。”
小何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是,少奶奶!”
小何便少奶奶前少奶奶后的稱呼顏瑾玉了。
怪不得有人說徽煌集團臥虎藏龍呢,連個侍者都這么有眼力見知道別人喜歡聽什么,徽煌集團不輝煌才怪呢!
唐雪說:“黑咖啡吧。”
我說:“小馬的調咖啡又有了新的創意,要不要嘗嘗。”
唐雪說:“好吧,那就讓小馬自由發揮吧。”
小何說:“少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