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妻子小實都會在固定的時間打來電話,今天周朋決定先把電話打過去為好。送走了林雅的周朋,把明天要進行造血干細胞采集的事通過電話告知了妻子小實和父母。妻子和母親都已肯定的回答明天會來陪伴自己,周朋知道勸阻是沒有用的,因為她們是真心的、絕對的,無法阻攔的親情關懷。周朋只是囑托,別急,這里一切都好,你們心情放平靜,坐車來就是了。
夕陽的余暉,照射到房間的窗子上,幾絲柔和性的光線美。躺在床上的周朋,雙手疊放在頭后,整個身體筆挺的斜貼著。周朋已經保持這個姿勢近一個下午,他一直在想和林雅分手的那段痛苦時光。那段時光,他足足瘦了十公斤的體重。朋友們調侃道,減肥的最佳良藥是“失戀”啊!
和林雅在賓館的第一次以后,周朋和林雅又有幾次歡快是日子。有時會趁林雅父母外出的時候去林雅家,有時會去賓館開房。不過,一次比一次的,周朋都有些不是很自然,不是特別的愉悅了。甚至有一次,不知是緊張還是什么原因,周朋居然敗下陣來,不但沒有堅挺直入,反而松軟得不得要領。摟著林雅,周朋慚愧的解釋,不好,不好,自己太緊張了,太想得到你了,反而“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林雅不發一言,背對著周朋,呼呼的睡去。
在周朋看來,他和林雅的約會、逛街、吃飯、看電影,都是一種彌補,對林雅的一種彌補,彌補梁姐不在時的空虛,彌補在異性感情上的短暫缺失。
終于,林雅的電話來了,是在入夜,是手機鈴音把已經入夢的周朋喚醒。
林雅說,你睡了么!我把你吵醒了吧!
周朋說,哦!我也剛睡。怎么有事么!
林雅說,梁姐回來了,我們談了一個下午!
周朋說,怎么,很重要么,你想告訴我什么?
林雅說,我和梁姐談了很多,談了我和你的事,談了我的未來,談了梁姐的家庭,談了我和梁姐之間是事!梁姐由于生意的原因,可能會長時間留在BJ,可她又離不開我,她讓我跟著她走。她會教我做生意,供我日常的花銷。我也想和她在一起,和她學做生意,我已經厭倦了美容院的工作。這樣做下去,我一輩子也就是個美容師而已。往好說,會自己開個小美容院罷了,在這樣一個城市里,又有什么前途呢。梁姐和我媽媽爸爸也談過了,他們也答應我和梁姐走。我現在是想告訴你,我們分手吧!
周朋一直在聽,他已經聽出了味道,聽出了結局,聽到了“分手”那兩個字。接下來是周朋平生打得最長時間的一次電話,足足兩個多小時。兩個多小時的電話,周朋整個身體都蜷在被里,頭也深埋在被里。周朋已記不清自己都在講些什么,只知道一切都是廢話,都于事無補,只不過是一種懦夫是呻吟,一種被拋棄者的最后吶喊。記得的是,結束電話后的那不應有的兩行熱淚,那種沒出息的表現。
借著夕陽的余暉,劉欣的出現打斷了周朋的回憶。眼前的劉欣,一番迷人的風采,褪去護士裝,一副日常的打扮。韓版的裙子、高高的皮靴、打卷的頭發、重裝的面容,一個哈韓的造型,一個美麗的姑娘。
怎么下班去約會么?周朋問道。
是啊!怎么看出來啦!劉欣回答。
劉欣說,向你道個別,我明天休息,你明天采集完畢后就出院了,我們也許以后就永遠見不到了。
周朋說,怎么會呢!兩座山到不了一塊,兩個人總會見面的。
劉欣說,我的意思是說,萬一你明天有個什么意外,壯烈犧牲,不就是再也見不著你了么!
周朋說,烏鴉嘴!我要真的壯烈犧牲,我也要變成厲鬼來恐嚇你。你還是自己管好自己吧,別約會見到一個色魔,把你給先奸后殺了。
劉欣說,我見過的色魔就你一個。好啦!再見,也有點遺憾,看不見被你騙娶到手的那個倒霉女孩了!
周朋說,你是羨慕人家吧!
劉欣說,行啦!不跟你廢話啦!走了,拜拜!晚上醫院的厲鬼會來找你的,呵呵!
劉欣說完,不等周朋回答,飛快的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