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朋說,女人吃生菜,喝人血;所有女人都一樣。把女人描繪成作惡的造物——首先就見諸《圣經》。假如考問女人,我對女人就感到害怕。我向女人投去好奇或多疑的目光,我不知道女人該委身相許,還是應往后退縮。我盡量讓人放心,多作解釋,甚至對自己都拿不準的事發誓——。我一直這樣相信。男人根據行為作出判斷,女人則憑許諾。女人看不到瘋狂,因為瘋狂就潛在女人身上,正像歇斯底里附在女人的神經里。女人性情溫順和不做作時,人會娟秀一點,卻自以為難看;當女人很自信,帶點俗氣,也即很普通時,又會覺得自己很漂亮。一個在人生里還未解之結的小男孩,一個缺少母愛、害怕女人之間爭戰的脆弱男子——母親不常露面卻能深感其魔力,怪癖的母親卵翼著他這小男孩,保護他于矛盾之下!遇到你這樣性格復雜,吸引力強的女人。小男孩就只得就范了。
林雅說,你書看多了吧!亂說一通。
周朋說,接下來呢!你們開始相愛了,背著她的母親對吧!
林雅說,這一點你想錯了。我把事情直接跟梁姐說了。
林雅的話還沒說完,周朋就追問道,哦!你是怎么說的,不可思議。
林雅說,我當然試探著說啊!我跟梁姐說,你兒子對我表達好感,想要追求我!
周朋急說,那梁姐怎么說呢?
林雅說,梁姐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卻突然笑了起來,然后鼓勵我接受吳鑫。我還以為梁姐是在試探我呢!我跟梁姐說,可我和吳鑫相差四歲呢!再說,他是大學生,我照他的學歷也相差太多呀!梁姐卻對我說,你怎么這么封建啊!我都支持你呀,吳鑫又說喜歡你,你還怕什么呢!梁姐說,她就想自己兒子能夠找個社會閱歷豐富,精靈剔透的漂亮女孩呢!
周朋說,真不可思議啊!那你和梁姐的那種關系就此結束了么?
林雅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周朋也沒有說話,將一杯咖啡一飲而盡,周朋在想,一個女人,感情游走在母子之間,無法想象。
周朋說,那吳鑫又怎么被診斷出絕癥的呢?
林雅說,四年很快,吳鑫畢業了,雖然是學建筑學的,但畢竟是由于院校的關系,就業很難。事業單位、設計院、大型國企,一一碰壁。倒是有很多民企和裝修公司愿意錄用他。可是梁姐不甘心。我對梁姐說,不如你給吳鑫開個裝修公司吧!他是學設計的,你又是作建材生意的,我們再雇傭一些勞務,不就直接支架了么!梁姐和吳鑫都認為我說的有道理,就同意了。可經過我們的考察,在BJ的其他競爭力太強。我們決定回省城開裝修公司!公司開業了,經營的并不理想,吳鑫畢竟剛剛走出校門,處事不多,我又對技術一竅不通。只能在經營上幫他。幫他去攬客戶而已。雖然也在連續的作著裝修,可公司業績卻總沒什么起色!吳鑫對裝修工人很實在,卻不知道,這些裝修工人是最難駕馭的,一個比一個滑頭,這些工人,見老板老實,就會偷懶,就會偷料。反之,客戶就會不滿意,就會挑病扣錢。吳鑫和我一天忙到晚,還總是得解決顧客的挑剔,還得安撫裝修工人。到頭來,一算帳,居然每次都利潤微薄,公司僅僅是維持而已。我跟梁姐說出吳鑫的困境和難處,梁姐說,讓他鍛煉鍛煉也好,讓他知道社會的路該怎么走也好。我想,吳鑫性格內向,一定是從那時開始身體就發生異常了。一次突然的打擊,讓他徹底崩潰了,這也是我無法原諒自己的地方。
林雅停頓了一會,繼續說,雖然公司的經營不好,但我和吳鑫的感情卻已經十分深厚了,我們訂了婚,為我們的幸福時刻準備著。那天,梁姐從外地回來,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陪她。我說我在省城租的房子里收拾呢。她很生氣,她說,只知道陪吳鑫,就把我忘了啊!我沒說什么。梁姐來到我和吳鑫租住的房子,她說她想我,我沒有拒絕她,又和她親熱起來。誰知道,吳鑫提早回來,打開房門。他驚呆了,他看見我和他母親躺在床上,由于沒有聽到他回來的聲音,正在繼續那不堪入目的齷齪事情。吳鑫大叫一聲,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