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KTV出來已是凌晨2點,劉軒名口袋的手機一直在響,我問他接不接,他蹲在旁邊吐去了。我讓小郁和他同事一起先回去,自己等劉軒名,打算送他回家。
在KTV旁邊一家24小時超市買了一瓶礦泉水出來,劉軒名蹲坐在路邊,吐完之后似乎清醒了很多,我走過去將水遞給他。
“還好嗎?”我在他旁邊坐下來,晚風拂面,竟有些冷。
“沒事”劉軒名灌了大半瓶水下肚,看似清醒了,神情卻很凝重。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沒事,別擔心”他伸手摸了摸我齊耳的短發說:“你怎么不留長發呢?”
“懶得打理”我站起身攙著他的胳膊扶他起來說:“我送你回去。”
劉軒名一臉賴皮勁看著我:“我不回去,你收留我好不好?”
我定定地看著他,直到他裝出來的笑意從臉上慢慢消失我才說:
“你們吵架了?是不是因為我?”
他沒有說話,也沒再看我,我攙著他慢慢往夜色里走:
“你不想回去的話,我陪你走走。”
寬闊的大馬路上前后兩百米都不見行人,偶有一兩輛的士呼嘯而過,打著空車燈卻并沒有想載客的跡象。我和劉軒名緩緩地在人行道上走,路燈投射下我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走過一盞又一盞路燈下,我們一直沉默著。
走過燈火通明的火車站廣場,有步履匆匆拖著行李箱趕車的行人,每個城市,不管有多少條寂靜的街道,熱鬧的夜市,火車站所呈現出來的感覺似乎都是一樣的,或歡笑著相聚或痛苦地別離。一眼看過去那個出站口還如當初我來時那般破舊,依稀可見那個二十出頭扎著馬尾辯的自己拖著行李箱從那里走出來,匯入人群中,消失不見。
站在十字路口,看人來人往,停下腳步等紅燈時劉軒名說:
“丫頭,對不起。”
“怎么了?”
劉軒名將我的手與他的手十指交叉相握,他的手掌很溫暖很厚實,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似乎是從心底傳遞過來,本想抗拒過于親密的接觸,他握緊的力度讓我放棄了最初萌生的掙扎,任由他握著,聽他說話:
“回來的前一天晚上我們發的短信她看到了,她問我和你是不是有什么關系,所以搶了我的手機給你發信息。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我沒說話,想松開他的手,他卻反握得更緊,他繼續說道:
“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傷害你,這次是我太不小心,如果你怪我罵我我都沒有怨言,只求你一件事情,希望你可以答應我。”
劉軒名側過頭看著我,我盯著紅燈終于轉綠了,忙拉了拉他的手說:
“先過去吧。”
劉軒名拉緊我的手邁開步子朝馬路對面走,我跟在他身后看著他的側影來回晃動,迎面吹過來的風里夾著他身上散發的酒味,似乎還有一種很渾厚的氣息撲鼻而來,我沒喝什么酒,卻有些醉了。也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這個世界上愛情的萌芽其實是沒有任何道理,也不需要任何鋪墊。某一天,遇到了,他的一顰一笑就會牽引你,會讓你覺得如此恰到好處,會讓你怦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