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只有雞蛋和面條了,將就著先吃點吧,我可是真餓了。”
周亦帆將兩碗熱氣騰騰的面條端到餐桌上,面條上還臥著荷包蛋,看上去就讓人食欲大增。
“你簡直就是新好男人的典型嘛,哪個女人要嫁給你,真是上輩子賺到的。”我狼吞虎咽,吃相極不淑女。
“你就別給我戴高帽了,女主人都跑了,哪賺到了?”
“緣份未到,緣分未到”我安慰他。
周亦帆笑了笑,看我吃得如此難看,又搖了搖頭。像他內外都如此精致的一個人,應該是受不了我這樣不顧形象的吧。而每次劉軒名看我這副吃相時,總是笑得那么燦爛。
這就是朋友與愛人的區別吧。
周亦帆抱了一床被子扔在沙發上,順腳踢了踢坐在旁邊看電視的我說:
“你睡我房間吧,晚上我睡這。”
“還是我睡沙發吧。”我挪了挪屁股,表示我坐得很舒服的樣子說:“你家沙發挺軟的,很適合邊看電視邊睡覺。”
“去去去”周亦帆將我拉起來往臥室推:“你在家從去年看電視看到今年,還嫌沒看夠,別把自己整得跟個婦女一樣。”
我站在客廳與臥室的中間,沒動。
“我也不好意思啊。”
周亦帆坐在沙發上冷眼瞧我,一臉的鄙視:
“你這會知道不好意思了?剛剛在車上睡得口若懸河的時候也沒見不好意思。”他沖我擺擺手:“去睡吧,都站在我家了,我再怎么嫌棄你,也不能失了我的紳士風度不是。”
我氣不打一處來,隨手揀了一個抱枕朝他扔過去
“還嫌棄我?還紳士風度?沒見過這么擠兌美女的紳士!”
周亦帆接住我扔過去的抱枕,枕在頭上,笑著說:“謝謝啊。”眼睛又盯回電視機,手摁著搖控器不停地換臺,也不瞧我:
“好了,美女,去睡吧!”
我兩步一回頭地朝他的臥室挪,并不是我對他讓出床給我,自己睡沙發有多大歉意,只是從來沒有睡過一個獨居男人的臥室,感覺有些怪怪的。
我進了臥室,順手將門關上,還小人之心地將門鎖鎖上了。其實這個舉動是很可笑的,若他真有不軌之心,又豈是這把小小的鎖可以鎖得住的,何況,這是他家。
周亦帆的臥室簡單明了,除了床和衣柜,沒有多余的東西。但他這間房的陽臺是與他的臥室相連的,推開臥室門,便可見滿天繁星。只是這個季節還沒有那么多星星閃爍,我看到的只是漆黑一片。
若是夏天,景致應該是非常不錯的。微風拂面,躺在床上或許還能看到窗外的螢火蟲一閃一滅,星星綴滿天空,月亮的光可透過玻璃窗灑在床腳,真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我站在陽臺看遠處一扇一扇窗戶的光滅了,又有另一扇窗戶的光亮了,交疊閃爍。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我即將開始自己的新生活,開始一段新的旅程。隱隱地仍有些不安,也許是對未來的不可預知,也許是為真正要放下的曾經,卻揮之不去的那些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