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吃藥。”周亦帆話語堅決。
“不吃藥感冒怎么好…”我準備長篇大論,被他掐斷了話尾:
“小感冒,我休息一下就好,你別買,買了我也不會吃!”周亦帆倔起來的時候,就是一頭牛。
“要不要吃什么,我幫你帶。”
“我想吃點清淡的,你要是有時間,幫我煮點粥之類的。”
掛掉電話,我突然想起劉軒名那晚幫我煮的白米粥,雖說是他親手熬的,喝進胃里也暖暖的,但總感覺沒滋沒味。于是我返回超市,去買食材。
天完全黑下來之前,我拎著一堆東西,很不文明地用腳踢了踢周亦帆家的房門,不是我野蠻,因為我實在騰不出手敲門,更別說取我包里那片不知道擠到哪個角落的他家的鑰匙。
打開門只見周亦帆睡眼惺松,頭發也沒理,像頭獅子。
“我好歹也是個女的,就不能整理整理你自己再出來見我。”我從他旁邊擠進去,將東西放在地上,轉身便見鞋架最上面擺著我的拖鞋。他女朋友那雙白色拖鞋東一只西一只放在地板上,應該是不久前剛穿過,出門時脫下來的姿勢一直保持到現在的。
“我都見過你衣衫不整的模樣,我就更不用在乎我在你面前是哪副尊容了。”
周亦帆拖沓著鞋躺回沙發上,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居然還有精神與我拌嘴。
“你確定不用吃藥。”我不死心,再次問了他。
“不用,我身體好得很,但是我現在餓了,你有什么東西可以做給我吃。”
“皮蛋瘦肉粥,怎么樣?”我朝他舉了舉我手上的袋子,雖然他可能看不清里面的內容。
“你會做?能吃嗎?”
“周亦帆!”我雙手叉腰:“看在你今天是個病號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這筆賬我會跟你記著的。”我轉身進了廚房,將他要說的話和傻笑的表情撂在身后。
很長時間沒有進過廚房了,自己家里沒有廚房,周亦帆的家后來也極少來,真覺得自己把日子過得太對付了。
想起上次與周亦帆一起在廚房洗菜做飯竟覺得有很久很久了,久到我都不記得,原來我和他曾經那么親近,沒有隔閡。
“對了,你的新工作是做什么?”周亦帆在客廳提高了聲音問我。
我已將瘦肉切好,梗米洗凈開始煮了,得先煮一會,其它東西才能下鍋,我抹凈手,出了廚房。其實周亦帆對我的懷疑不是沒有根據的,這個皮蛋瘦肉粥是我在逛超市的時候隨手抄了菜譜上現學來的,并沒有實踐過,第一次做,我拿他當白老鼠。
“文字編輯。”我在他旁邊坐下,他看著電視,放的是足球賽。
“你的愛好呀,還不錯吧。”他目不轉睛,一心兩用。
“還行,工資不是很高,混著唄。”我是不懂足球的,一群人在偌大的球場上踢來踢去,半天也進不去一個球,看著多費勁。
“自己開心就好。本來,上次給你介紹個工作的。”
“啊!”我看著他,他側過臉看我一眼說:
“至于這么驚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