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死了……”猶如當頭一棒,我眼前一黑,說話時都有點發顫,一下子不知道該再說什么,甚至都忘了走路時自己下一步該怎么挪動。
“對啊!死了好幾年,我想想……應該死了差不多有20年了吧。怎么……”保安說著看看我,“你們的檢查資料怎么會和孫院長有關?”
聽到他這么問,我這才回過神來。
“既然是藥物所院長,我想Evan一定是有很重要的東西是關于他的吧!”
“哦!也是!那沒找到怎么辦?”
“不管了,本身就不是我的事,我只是幫他找一找……”
正說到這,他的手機響起,他馬上接起。
“喂?哦……不去吃飯了咯?好,沒事,那下回再聚!”
他掛掉電話。我問他:“和人說話一起吃飯?”
他對我笑笑:“是!一個老朋友,說好了一塊吃頓飯,我都和家里說好了不回去,原來準備一醉方休的,唉……人家說不巧有事了,看來又要回去吃了……”
他說到這里,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仿佛他太太做的菜有多吃似的。我看在眼里,對他說:“難得有機會在外面吃頓晚飯,不容易!師傅,您今天那么熱心地幫我,我必須好好謝謝您,這樣子吧,晚上我請你簡單吃點!”
他聽我這么說,頗為意外,抬頭看我,臉上寫著一些意外,夾雜著一些驚喜。
“這怎么行……”
我趕緊拍拍他肩膀,說:“就這么定了!您馬上下班了嗎?我等您?”
看得出來,他也巴不得在外面吃點喝點,這很正常。所以他呵呵地笑了一會兒,算是答應我的邀請。于是,我等他匆匆回到保安亭里,對另外一名保安交接完工作,就領著他來到外灘“黃埔會”酒樓。
考鱈魚、東坡肉、老醋生煎……一盤盤價格不菲的好菜接連端上桌,把他整的目瞪口呆,他動不動地瞅我。我明白,他萬萬沒想到我說請他是這么個“簡單”法。
“這……得挺貴了的吧?”服務生端上一盆螃蟹時,他悄悄地問我:“這可不讓你請,回頭多少錢我得給你,我們AA制……”
聽口音,他并不像是上海本地人,但是在這里生活了至少30多年,看來他已經習慣不要輕易欠別人人情了。
“A啥呀?不用!您今天花了時間領我去找東西,雖然沒找到,但是我已經知道不可能落在藥物所,回頭告訴Evan,讓他到別處去找找,這不是等于找到了嗎?您那么熱情,真的很難得,所以這頓飯和您的熱心腸比起來真是微不足道!”
聽我這么說,他呵呵樂起來。我喊過服務員,再給他點上兩瓶上好的張裕解百納。服務生將他的杯子滿上紅酒,他顯得手足無措起來。
“真是的,你……也不用那么破費啊!”
“沒事,您喝……”我從兜里掏出口罩——這是爺爺外公特地為我做的,交給我時,他們叮囑,碰到酒場時,就戴上這幅口罩。別說這還真有用,我戴上它以后感覺空氣頓時清新多了。
“我體檢過,醫生叮囑我千萬要在酒桌上喝酒,連聞都不行——所以您自己喝好就是!不用管我!”
“那……我就開動了啊?”他說著就開始有吃有喝起來。
我給他滿上紅酒,問他:“還沒請教貴姓?”
“我姓何!”他說。
“哦,您好,何伯!”我說道:“真辛苦您了!”
沒等那位河伯說話,我接著問:“您說孫哲院長早就死了,能和我說說具體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