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然救護小郡主有功,一夕之間變成了整個禮親王府的大恩人。
禮親王賞賜了很多金銀珠寶,不在話下,馬房全叔也對他另眼相看,王府上上下下無不對他禮遇有加。
蕭逸然并沒有侍寵而嬌,而是和原來一樣安安分分的干著他的活,所不同的是每天都有蘊兒的陪伴。
自從歸府的那天開始,蘊兒去馬房找蕭逸然玩耍是她每天必修的功課。
禮親王請了宮中最厲害的御醫來府上為蘊兒治失憶癥。
御醫把了把脈,只說是腦部受劇烈震蕩所致,腦中存有血塊,一時半刻是好不了的。
他開了一張普通的方子,囑咐每天都要按時服下。
可是藥服了半個月有余,還是毫無起色。
禮親王急不過,派人在民間到處尋訪名醫,來的大夫倒不少,只是也沒派上什么用場,開的方子也和原先的方子一般。
蘊兒除了把過去的事忘了之外,也沒有其他異樣。
她已經重新認識了她家里的成員,也知道那天那個清麗脫俗的女子就是蘭妃,父王的第四個老婆,最小的老婆。
年紀估計也比自己大不了幾歲。
回響起當日那個女子的眼神似乎總注意著蕭逸然。
蕭逸然看到她的時候反應也有點奇怪,難道他們過去認識,想著心里滋生出一種酸酸的味道。
蘊兒轉念一想,頓時恍然大悟,自己不是失憶了嗎,或許他們就是認識的,自己以前也知道,只是現在忘了。
但是也不對啊,一個是側王妃,一個是馬夫,就算互相認識,可是也不能這么曖昧啊。
蘊兒思緒百轉千回,終無定論。
用過晚膳,蘊兒覺得乏了,也就胡亂睡下了。
寂靜的夜里,針落可聞,馬房邊的一間小木屋里燈火通明,窗內那個黑影在來回晃動。
突然之間一個黑影在窗外一閃而過,屋中的人兒一驚,警覺地吹滅桌上的蠟燭,那人便是蕭逸然。
蕭逸然小心翼翼的靠近窗,聽著外面的動靜,可是除了風吹草動之外,并沒有任何異樣,心中正尋思著,一支飛鏢穿窗而入,帶著一張紙條插在了柱子上。
蕭逸然取下紙條,又重新拿了火折子點燃了蠟燭,慌忙定睛一看,紙條上寫著幾個字體娟秀的字“明日辰時城西六福客棧”心中頓時了然。
昨晚睡得早了些,所以今天很早就醒了,蘊兒被服侍著梳洗完畢,又用了早膳,忙不迭的就到馬房找他了,可是他的小木屋里沒有他的身影,問了正忙著的全叔,他說一早就沒看到他,不知去向。
蘊兒找不到人怏怏而歸,路過花園的時候,正好碰上了父王和錦妃在亭子里親吻。
蘊兒的走近,驚倒了他們,錦妃嬌羞的推開父王的身體,紅暈頓時飛上雙俠,別過頭。
禮親王見到自己的失態被女兒撞見,尷尬地說不出一句話。
蘊兒先是一怔,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福了福,叫了聲父王和三娘,就溜開了。
一路往母親院落里去了,離開他們老遠才重重地吁了口氣。
對于惠妃,蘊兒雖然沒有了過去的記憶,可是她能感覺的到骨肉至親的感覺,母女天性。
推開惠妃的房門,繞過屏風,見到母親坐在床沿正拿著一塊石頭出神,連蘊兒進來都沒發覺。
蘊兒輕咳一聲,方把她的魂招回來。
惠妃眼神有點慌亂,但手里的動作卻出奇的鎮定,把手里的石頭鄭重的輕輕放回盒子里。
惠妃向蘊兒微微一笑,遞出左手,把蘊兒順勢拉到身邊坐下,眸中盡是疼愛之色。
蘊兒甜甜的叫了聲,娘,,惠妃托起蘊兒的小手輕輕揉捻起來,又愛撫的輕輕拍了一下,最后把蘊兒的手貼在她的臉頰上,又時不時的來回摩挲著蘊兒的手,蘊兒順從的看著母親,坦然的接受母親的愛撫。
惠妃放下蘊兒的手,但依舊拉著手,放在她的膝蓋上,輕嘆一口氣“女兒啊,你最近身體可還好,有沒有按時服藥啊?”
蘊兒薄唇嘴角透露著無奈之色,撒嬌道:“娘,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喝那藥了,又苦又臭,而且喝了大半個月也不見得有起色啊。”
惠妃寵溺的搖搖頭:“這孩子,良藥苦口的道理難道不明白,不過。。。。。。”
沉吟半響接著說道:“實在難喝就不要喝了,我只想我的女兒能開開心心的就好。”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蘊兒一眼。
蘊兒像得了特赦令一般,咧嘴笑開了,連連拍手稱好。
母女兩個相談甚歡,一起用過午飯,蘊兒才從惠妃屋中出來。
六福客棧的一間豪華客房里,一身素衣的女子正在房內來回踱步,面露焦急之色,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隨著門吱呀一聲響,一個氣宇非凡的男子輕身踱入房內。
那女子屏住呼吸,看著進來的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心里翻滾著壓抑多年的情感,那女子便是蘭妃無疑了。
兩人站在原地不動,對視著。
突然之間蘭妃一個漂亮的沖刺,倒在了她日思夜想的人兒懷里,緊緊地箍住男子的脖頸,輕喚一聲“蕭哥哥”,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那么的虛幻,淚水已然決堤,浸濕了蕭逸然地衣服。
蕭逸然反手抱住了她,仰起頭看著屋頂,不讓眼中的淚水流下來,顫抖的聲音響起:
“雪琪”
過了好久,蘭妃才舍得松開懷抱,仔細端詳著他的臉,抬起手用手撫摸著他的臉頰,指尖接觸到的冰涼觸感讓她沒來由地一顫。
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盼了快兩年了,終于讓他們重逢了,能擁有這一刻,這一年多的苦楚都值得了。
她的眼眸中星光點點,訴不盡的濃濃深情,道不盡的縷縷思念。
蕭逸然靜靜地對上她的眼睛,神情復雜,感覺到她炙熱的眼神。
她的呼吸越來越近,直到她的紅唇貼上了他薄涼的唇瓣,心頭一顫,手腳酥亂無力,沒有推開她的力氣。
她的唇慢慢在他唇上慢慢碾轉,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朦朧的睜開雙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嬌羞的把頭埋在他的懷里。
蕭逸然木然的看著前方,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