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臨近了,馮珍復習得更刻苦了。大概很少有學生像她這樣。這一年多來,月考也考了好多次了,大家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把月考看得重視了。只要期中考試、期末考試多用功就行了。可是馮珍不這樣想。她把每一次考試都看得很重要,都當高考一樣,而且還給自己訂了一個目標,每一次月考都要比上月的成績好,如果哪個月成績下降了,她就會很難過。幸好這樣的事情不多,基本上她的目標總能實現。不過付出的努力就要比別人多得多。趙靜說:“你也太玩兒命了吧!不就是月考嗎?何必這么認真呢!又不像高考那樣,決定你的命運。你看咱們班誰像你一樣,整天像只工蜂一樣,沒一刻停閑。”
馮珍說:“我這是走臺階,當然希望每次都能跨上一個新臺階了。上臺階費不費力?上臺階你都要費力,何況考試呢!一份耕耘一份收獲嘛!”
月考到了。這天早上考語文,馮珍正答題,一個紙團兒忽然落在她的桌子上,嚇了她一跳。她連忙抬頭看看,大家都忙著考試,監考老師也正好轉到后邊去了,她捂住紙團兒,悄悄壓在卷子低下。可能是誰哪道題不會了吧,可是老師轉來轉去,怎么傳答案?再說,考試作弊這是她所不齒的。她左右看看,沒有一個人抬頭。老師又一次轉過去,她趁機打開紙團兒,這一看卻吃了一驚,紙團上寫著:別問我是誰,你肯定知道!我一直很仰慕你,我想和你談談,如果你愿意,這個周六下午五點,你披著頭發,我拿著書,我們在學校門口東邊巷道里那棵柿子樹下見面,不見不散。知名不具。
什么知名不具?這到底是誰寫的?馮珍抬頭看看大家,都正忙著答題,一個往這邊看得都沒有。誰干什么呢!馮珍心里暗想,是不是扔錯了?管它呢!考試要緊,順手揉了紙團兒塞進口袋里。
考完試,離吃飯還有一點時間,馮珍到灶上去幫忙,剛下樓梯就碰見趙靜。趙靜說:“干什么去?剛才我好像看見你拿了個紙團子。是不是有人要你傳答案?”
馮珍說:“誰知道呢!剛才我正答題,一個紙團子突然掉在我桌子上,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是誰問題呢!對了,你看。”從口袋里掏出紙團子,展開了給趙靜。趙靜看了,笑著說:“哈哈!你中招了,有人要跟你約會呢!”
馮珍的臉“刷”一下紅了,說:“你說什么呢!什么約會不約會的,這跟我有什么關系!這個根本就不是給我的,說不定是給你的。”
趙靜才不管她怎么說,笑著說:“記住啊!要請客,要不然我就告訴別人去,攪黃你的好事。趕快拿好東西堵我的嘴。”
馮珍又好氣又好笑道:“我干嗎要請客!又不是給我的。你要是想要,拿去好了。”
“君子不奪人之美!”趙靜說,“你可要記住,馬上就要期中考試了,別玩兒得太過分了,談談就行了,別動真格的。”
這個壞家伙!又是滿嘴的胡言亂語,馮珍說:“我忙著呢!,沒時間和你磨嘰。”轉身就走。路過一個垃圾箱,想起紙團兒還在身上,連忙掏出來扔掉了。誰扔的這個東西!弄得自己不明不白的。
晚上回到寢室,剛一進門,張園她們就圍上來,說:“哈!公主回來了,怎么樣?那個白馬王子不錯吧!”
馮珍狠狠瞪了趙靜一眼,卻被孟園看見,孟園笑著說:“壞了!看來王子還沒有變回來,還是個青蛙呢!你看公主這臉色,多難看!”
王鶴笑著說:“放心!咱們姐妹幾個,不用這么保密,又沒有人打你的主意,你的就是你的,誰要敢和你搶,我第一個不答應。”
馮珍被她們這一句那一句說得沒機會插言,王鶴剛一說完,馮珍就連忙說:“你們別聽趙靜胡說!哪里來什么紙團兒的事。這是誹謗!是犯罪的。”
“咦!我們還什么也沒說,你怎么就知道趙靜說的,還說紙團怎么的,看來是真有這是了,”李卿說,“先找出紙團,拿到證據再說。”張園和王鶴過來,拉著馮珍就要往她的口袋里掏。馮珍連忙躲到一邊,翻開衣兜,說:“你們看,哪里來的什么紙團兒,口袋里什么也沒有嘛!”
大家不相信,都說她毀滅了證據。孟園說:“先不管紙團的事,既然咱們的人不老實,要瞞著大家,咱們就到周六再看,把那個王子抓到手,看她還有什么話說。趙靜,你和馮珍一個班,這幾天馮珍就交給你,小心她通風報信。你留神她和誰說話了,男生還是女生,說什么了,咱們能不能抓到人就全看你了。”
馮珍被她們說得生氣了,賭氣說:“好!好!你們要抓,咱們就去抓,看到底是誰扔的紙團,扔給誰的,讓大家好好看看,我是不是清白的。”
幾天里,趙靜真的像個跟班一樣,寸步不離馮珍。馮珍到哪里她到那里,除過上課,除過馮珍到灶上去忙,其它時間幾乎都在趙靜的監控之下。就連上廁所,趙靜也要起一去。
馮珍被跟得不耐煩了,說:“你到底要怎么樣?我不是說了嗎,我不知道是誰扔的,如果真的是給我的,我干嗎還要讓你看!你現在跟著我,像監視犯人一樣,你讓我喘口氣好不好?”
趙靜得意地笑著說:“我實話告訴你,長這么大我還是第一次要親眼看到約會,而且是一個很文靜的女同學、我的好姐妹和別人約會,你說我怎么可能錯過這難得的機會?放心吧,過了這幾天,你就刑滿釋放了。”
馮珍也沒辦法,只好由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