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三的例會,李卿說:“前幾天我聽說好象咱們寢室有約會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馮珍,你跟大家說說。”
馮珍臉一紅,說:“不是這么回事!不是約會,是有同學惡作劇,我們大家是去看看。當時大家都去了,你不信了問一下大家。”
“可是我怎么聽說是有人給你扔了紙團,你才跑去的。”李卿說。
馮珍有些窘了,說:“那個紙團不是給我扔的,不信你問趙靜,當時我還讓她看了,如果真是約我出去,我能讓趙靜看嗎?趙靜,你說我當時讓你看了沒有?”趙靜點點頭。
“不是扔給你得怎么在你手里?全班幾十個同學,偏偏就落在你的桌子上,怎么沒有落在趙靜的桌子上?而且據我所知,是趙靜看見了你才讓她看的,如果她不問你,你能讓她看嗎?到時候能讓大家去嗎?”
“那天去的時候,你不也在寢室嗎?”馮珍有些急了,“你說你要到外邊去,就沒有和大家一起。如果我心里有鬼,我能讓大家一起去嗎?而且后來的情形大家也看到了,根本就沒有人來,是哪個同學搞的惡作劇。”
“你為什么老說這是惡作劇?為什么不提你中途返回要離開的事,如果當時你不說要離開,她們倆不出來拉你,說不定要等的人早就出現了!”李卿說。
李卿當時沒有在場,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馮珍有些奇怪,更讓她不可思議的是這明明是件小事情,怎么到現在居然說不清了。
“說不出來了吧!”李卿說,“咱們制度上說得明明白白,高中時候不許談戀愛,個中原因我當天也說了,制度大家也討論了,而且一致通過了。我覺得既然是制度了,大家就應該遵守,要不然要這制度有什么用!國家要法律有什么用!大家說是不是?我作為寢室長,如果對大家監督不夠,就是瀆職,這對大家是不負責任的。現在你既然違反了制度,按照規定,就應該對你進行處罰。”
馮珍懵了,怎么越說越成了自己的錯!搞得好像自己真的談戀愛了。她正想說什么,張薇姐已經站起來了,說:“我說一下,馮珍同學真的不是談戀愛,當時大家都在場,也都看到了,如果說憑沒有發生的事情就可以說她不遵守制度,我覺得這有些武斷!我可以證明馮珍同學是清白的。”
“你憑什么證明?”李卿說,“法院在收集證據的時候,對家屬的證詞都不能相信,你和馮珍的關系這么好,我覺得對你的說法應該持保留態度。當然,你想替馮珍開脫,這很正常,你們畢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是姐妹,這點大家也都知道,可是為朋友好并不能包庇她的錯誤,這樣只會讓她將來錯上加錯。現在,違反制度這個問題是毋庸置疑的,我們討論的是怎么來處理。大家看呢?”
大家互相看看,都低頭不語。張薇姐正要說什么,李卿說:“張園,你說說看!”
張園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李卿會叫她,站起來說:“這個事情我當時也在,按理說,那個人的確沒來,不過.......也不是好說的,就是......究竟有沒有這回事呢?大家看,是吧。可能......既然大家都說有,我也就......該怎么處理呢?我覺得大家經常在一起,關系也這么好,都是姐妹,能輕就輕,誰還沒有犯錯的時候!犯了錯,咱們應該多給予她關心,是吧大家,我的一件就是這樣。馮珍你看呢?”
馮珍早就忍不住了,說:“我覺得我并沒有錯!這不是我的錯......”
李卿打斷她說:“沒有一個犯錯的人會說自己錯了,喝醉酒的人也會說自己沒醉。對于你的問題,我想大家心中都有一個譜,這本身不是個大問題,但是如果你一口咬定沒有,就與我們的初衷相反了。沒有人想著害你,大家現在浪費時間坐在這里討論,就是想幫你。”說:“既然大家都說了,我就說一下我的想法,按理說,這事情不大不小,可大可小,不一定要處理得很重,可是這是咱們寢室一年半來發生的第一件事,如果不把這種現象消滅在萌芽狀態,將來寢室里會成什么樣子?大家何談學習!所以,我的意見......”
張薇站起來說:“李卿,我覺得你應該把事情多了解一下,任何一種武斷的說法對別人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我已經了解得很清楚了,要不然怎么會拿到會上來講呢!現在不討論事情本身,我們說的是處理意見。我的意思很簡單,罰馮珍同學抄制度每天五遍,晚上大家睡了以后不許開燈,期限十天。誰知道大家都睡了,你在哪里寫什么!大家有沒有意見?”大家都不說話。
李卿說:“馮珍,你的意思呢?”
“行!你說怎樣就怎樣!哪怕讓我每天抄一百遍都行!”馮珍大聲說。
“這樣不就行了,要是剛才你有這個態度,咱們就不用浪費這半天時間了,馬上就要考試了,每一分每一秒對大家來說都很重要。”會議就這樣結束了。
大家坐在各自的床鋪上看書,馮珍躺著,用被子蓋著臉。一會兒,被子揭開了,張薇姐說:“珍珍,這個題怎么做?我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
馮珍坐起來,接過書,里面有一張紙條:珍珍,馬上就要考試了,你這樣慪氣,只會影響自己的成績,晚上你不能開燈,就把白天的時間抓緊。害氣只會害自己!馮珍想一下,也對,有了剛才躺的時間,說不定制度早已經抄完了。嘆口氣坐好。
晚上回來,趙靜憤憤不平地說:“李卿太過分了!罰你十天,離考試只有八天了,這分明就是想影響你的考試成績。上個學期她退步了,你進步了不少,他還怕你這學期又進步。這個人,太陰險了!”
馮珍說:“罰就罰,只要她當寢室長的能說得出口,能讓大家心服!”
“她管你心服不心服呢!”趙靜說,“她當時明明知道你是慪氣才說行的,可是你看她說的話!那天我聽見她和張園說悄悄話,張園就說你可能不會信服,她說:‘我管她心服不心服呢!只要她被我處罰就行了,我的措施只要能落實,別的我不管。’她可真是個當官的料。不知道她爸爸是不是也是這樣!”
“咱們就事論事,別扯大人,不管大人的事。”馮珍說,“她不就是想耽誤我的時間嗎,沒關系,我走路快些就擠回來了。她想影響我的成績,我偏要好好復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