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神圣?何必學小人行徑,藏頭露尾,有話,不妨現身一說。”突然,屏兒凝了聲息,語氣低沉,嚇了我一跳。
衣袂破空之聲夾著陰鷙的低笑聲,兩條人影閃過,悄無聲息的落到我與屏兒面前。
黑衣黑發黑巾蒙面。
我一驚,下意識的后退一步,卻是屏兒不以為怵,微冷了臉,淡淡的道,“深夜造訪,不知閣下有何貴干?”
不愧是曾經大將軍府內賬侍女,屏兒面不改色,冷靜鎮定,知我驚疑,代我主位,開口問道。
“敝上曾是蕭王爺舊識,數年未見,今聞得蕭王爺攜義妹歸來,且沐姑娘眼下榮封為郡主,敝上意欲與沐姑娘小聚須臾,望沐姑娘賞臉。”其中一男子淡然道,語氣帶了絲邪魅與不恭。
沖我來的,我微皺了眉。
“那貴府上該請的是蕭王爺才是。”屏兒冷笑,雖她與我只一面之緣,且之前對我動過手,而眼下竟分明有維護之意。
“蕭王爺繁務纏身,眼下又將大婚,恐抽不開身,敝上也是慮于此,才來叨擾沐姑娘了。”另一個黑衣陰切切的道,眸光罩著我,一時讓我感覺如芒刺在背,極不舒服。
“若然舊識,只管遣了人通報,從正門進就是,何必遮遮掩掩羞于見人?”屏兒冷笑數聲,秀面愈發的冷了。
“好伶牙俐齒的婢子,你家主子都沒發話,你到是不依不饒了。”先發話的黑衣黑嗤笑一聲,眼神也變得愈加的陰鷙起來。
“屏兒,退下。”雖然我不懂武功,不過,也許是黑衣人所表現出來的無形中的氣勢,我覺得屏兒根本就不可能是黑衣人的對手,這兩人的身手以及無形間給我的壓迫感,我想,應該也算得上是個高手了。
既然他們以為屏兒是我的丫環,索性我便像屏兒主子一般喝住她。
也許是因為蕭然即將大婚,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被轉到婚禮事宜上去,這兩天我這弄影閣無人注意,我也大門不出二不邁,成天呆在園子里,自動稀釋了我的存在。
想必,今晚,也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兩個黑衣黑發的不速之客吧?
屏兒誠然可以招架一些時候,我也可以出聲呼救,但竟然人家是沖著我來的,也許,我躲得過初一也未必就逃得了十五。
再說,就算我呼救,也許,救援的人還沒來,我便給他們強行“請”了去吧?何況,動起手來我不保證屏兒能不受傷,就算不受傷,驚動了王府侍衛,她未必就能全身而退,畢竟她也是夜探王府。
雖然她并不是我的丫環,但我不想連累她,也還因為她可能知曉離兒的身世,而且感覺得出來她對離兒并無惡意。
“既然貴府上曾是義兄的舊識,又特深夜來邀,小女子豈能不識大體,拂了貴主上面子?我愿意應你主子的邀約。”我展了眉,加重了“深夜”二字的語氣,不無嘲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