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因王爺成親歡慶后,恢復常態,大街上攤販們照常售賣,玲瑯滿目的貨物,使來往看客流連忘返。
延兒將房間窗戶打開,她的房間位置正對繁華的大街當口,偶有邊道消息都是從大街傳出的。她十分謹慎,除了根據時事擬定進宮辦法,每日還從窗前觀察宮門前,從宮內出來的頻繁面孔。
靜候五日,延兒發現一個小太監的面孔時常出現在視野中,每次出宮都是午時剛過,拿著出宮令牌給守衛看后,便匆匆出了宮門。這次出宮后,延兒小心跟著他,無論宮里什么人出宮,必定是為辦宮中事務。
那小太監張望警惕了一路,走到一條無人小巷,閃身進入一家酒樓后門,延兒狐疑,他辦事為何鉆后門而不是去前門,由此更加猜想此事不為人知。
延兒在下面觀察一會兒,飛身到二樓的一間廂房的窗前弦臺躲立,聽見廂房門被推開,有倆個人的腳步聲靠近,在窗下停步,拉椅入坐。
“小公公啊,許總管把事情辦好了嗎?”
“放心!李太尉,總管拿錢辦事,讓你那冰雪聰明的小姐把自己打扮好了,下月便可送進宮去!”
“好!好!好!……”
“來,干一杯,慶祝日后小姐飛上枝頭做鳳凰,我還想著被提拔呢!”
“好!好!好!一定一定……”
談話就此結束,里面有杯器碰撞之聲,猜是他們在用膳,大概便無下文,延兒輕步落地,打算先回客棧再作計劃變更。
入夜,四城。
蒙王府中,書房外蟲鳴伴夜,殷澤邑提筆書寫,未到完處,宣紙上多了王妃身影,站立案前,迷情看他。
“王妃,為何還未就寢?”
殷澤邑因前受擾,完筆處落了倆滴深墨,甚是礙眼,于是他換了張宣紙重新鋪就案上。
“妾身渾身煩熱,許是夏夜氣候干燥,難以入眠啊……”
王妃扶著香肩薄衣,假作不經意露出一塊滑嫩肌膚,媚眼飛送,頻頻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本王最近身體不適,恐怕腎虧,望王妃體諒。”
“……”
熱情似火的氣氛本欲被王妃意高,卻不想王爺冷漠如冰水澆滅,書房氣溫頓時降了幾個層級。
王妃氣紫了嬌顏,未敢在王爺面前發作,輕跺了跺腳,轉身離開。
殷澤邑稍嘆一聲,筆下已經點完最后一筆,四個大字:逃過一劫。對紙上字跡無奈搖了搖頭,出了書房,步入廊亭,抬首望月,心中百般滋味不能道:
“巧思知多少,春風久不歸……”
曾幾何時,不再像以前心如止水,旁騖未拘;曾幾何時,有些事淪肌浹髓,而對一個人朝思暮想,對這個人的事,再不能置身事外。
終日,殷澤邑與四個侍領在緒政殿策劃謀算。
寧婉音兒夜夜獨眠,心情日漸落差,這以后,與金音時時斗嘴次次贏,在這層面略有得意。
金音便也不再出去玩耍,除了搗鼓暗器,嘴上也是不停地動,心中應是一大堆膾炙人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