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溫和的氣溫漸漸低下,夜里的寒冬之氣襲冷全身,路程行至將近一半,下令就地搭帳休息,即日再行。
延兒頂著一身鎧甲不知去哪兒休息,四下都是一身的臭汗的莽夫,要她與他們一堆作息,想想就令人不適。
穎親王掀開帳幔,瞧見外面愣在幾方帳篷外的延兒,偷偷吃笑,被卓親王看見,遭蔑視一眼,走過他的帳外。
“為何還不去就寢,明日一早便要繼續(xù)啟程,不會等你晚起。”
延兒窘迫地佇立原地,倆位王爺?shù)故前踩粠?nèi),她是一個女子,雖是女扮男裝,但也不能隨便與其他男子授受不親,由此她不禁眼露幽怨,對卓親王滿是憤言卻只能低頭不語。
這時穎親王也走了過來,好言安撫道:
“你去我?guī)ぶ?,我與五弟擠一擠,僅是兩晚,過了明夜便能抵達邊塞,倒是無妨?!?/p>
延兒抬頭,目光感激地看向穎親王,雙眼滿含水汽,楚楚可憐的模樣甚逗人心,穎親王故作自然笑笑,便推著卓親王肩膀往他帳篷去。
“王爺安歇!”延兒招手示意,他們剛回頭,就看她箭一般速度沖進帳篷,倆人相視無奈,隨后也回去歇息了。
再兩日一夜,軍隊抵達邊塞,一行將領前往曾經(jīng)的金裴府邸,府邸里東西已被抄家充公,空蕩無剩,軍隊到達前已由人收拾得當,可暫作王爺將領歇息之處。
就此,延兒厚著臉皮向倆位王爺要了間曾經(jīng)的房間,便可一人自在房中了。
匈奴氣勢不減,戰(zhàn)場上的我朝士兵幾日來損傷量大,得倆位王爺領軍前來相助,以為無力抵抗的士氣驟增。后來四日一次的交戰(zhàn)便將一直傲勝的匈奴之勢打壓一截,便有一陣兩軍穩(wěn)戰(zhàn)的時間來謀劃下一步作戰(zhàn)計劃。
邊塞風大,雖無雪降,氣溫仍不比京城好到哪去,廳四角炭火熊燒,稍微回了溫。大廳中間,兩邊站立一排將領,正前方兩位王爺,身著軟鎧,長身玉立,英姿勃發(fā),不怒而威之勢令人肅然。
“今時練兵,嚴比以前,匈奴個個高大強壯,并且勇猛善斗,前一戰(zhàn)乃是敵軍疏忽吃虧,我軍若不刻苦強訓,下一站定是慘敗之相,輕敵乃行軍打仗中大忌……聽好了嗎?臨加強訓,有誰的兵營不服從的,下次戰(zhàn)役第一個讓他們送死在前?!?/p>
穎親王說完,目光如電掃視眾人一圈,只見他們疊拳在胸,聲勢如洪領命道:
“是,將軍!定不負將軍期望!”
穎親王從小跟隨御前大將軍在外,率軍有范,知道將士需要不斷地經(jīng)過重重磨練方能戰(zhàn)敵,平時像是花心王爺言詞輕佻,但用軍之道無人匹敵,這使殷濯青也是極其佩服的。
穎親王在外督率練兵,卓親王在內(nèi)坐運籌策,是日,卓親王命人叫來延兒。
延兒回到邊塞起便脫離軍隊,整天在外逗玩,邊塞少有住家戶,但她在境內(nèi)外都能自由玩開,這幾日卓親王沒少觀察她行蹤,遂用到她時便能立馬尋回來。
有倆個士兵提著一筐棕色卵豆,被延兒撞見,注意一看原是致瀉的巴豆,未見到卓親王便猜到幾分他要做什么,匈奴已宣戰(zhàn),三日后將再次交戰(zhàn),這幾日怕自己是清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