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下人準備了早膳,給穎親王一人吃過,卓親王仍在書房的案前揮筆寫冊,見無事可做,穎親王去書房與他聊了幾句,便直接回府去換上早朝官服。
朝堂上,皇上從一摞奏折中拿出一張扔到下面,指著百官發指地斥責道:
“你們這些為官之人,這么大事還想欺瞞朕,都一個個想上斷頭臺了嗎?!”
眾人伏跪在地,齊聲請罪道:
“圣上息怒!望恕罪啊!……”
隨后一官員站出,疊手上前進言道:
“圣上明鑒,如今匈奴壓境,除了叛賊金裴曾經驍勇善戰,現邊塞的將軍已無法抵攔,還請皇上速派大將前去退敵!”
皇上氣過后便冷靜下來,拿眼審視臺下進言之人,正是他陳列了此事的嚴重性上書奏章,他言實真理,但轉念又有疑慮。一些勇猛的大將分別派往其它邊境鎮守,臨時調回,時間已是緊迫,更不能保證其它境外蠻人不會趁勢加亂,朝中幾位大將掌握京城兵權,移交他人難以管制恐防內亂,現下實在甚難下令。
卓親王看透皇上心思,對他疑慮自是了然于胸,擔心至此也是無用之慮,遂上前建議。
“皇上也許多慮了,如今邊境犯亂已是平常之事,但有能人鎮押便是無礙,前大將軍雖已伏誅,我朝能人豈止幾人……”
“那親王所薦何人?”皇上已有些等不及迫切問道。
“眾臣許是有所人選,您可聽下他們之意。”卓親王淡然回答,目光掃過一旁臣子,待他們進言。
“啟稟皇上,臣等力薦穎親王與卓親王披掛上陣,帶領大軍鎮退匈奴!”
眾臣叩首。
皇上聞言,先是詫異,后再三考慮,自知國朝之上,倆位王爺出類拔萃,技冠群雄,許是連他這皇上都難以相當。
皇上下旨,隔日便啟程,此次行軍,卓親王當是一并帶隨,由不得她做主。卓親王知她邊塞生長,一面對他領軍打仗或許有一幫助,一面許仕辰也不能拿她如何,只是許仕辰不知是他救人,啟程時便是讓她扮作士兵。
延兒體力未及恢復,跟在大隊中行走吃力不行,同行的士兵不知她身份,看她白嫩文弱一路調侃戲弄。
“這小俊臉小身材的,走路也跟個女人似的,怎么就招了他進來,不會是給我們娛樂的吧?”
“哎,別說,挺漂亮的小伙,看到他我都不想女人啦!”
“哈哈哈……”
在前領頭的一位隨將聞得后面動靜,同樣不知延兒身份,叫人將她提了出來,正想發令派到后面去,被卓親王伸手攔住,道:
“把他交給我處置吧,你繼續行程。”
“是,王爺。”
待人走后,卓親王拉馬步到延兒身前,俯身伸手到她面前,看她猶豫不下,不耐煩道:
“若還想隨軍步行,可以到后面去,別影響軍隊士氣。”
“……”是誰強行要帶上她的?罪魁禍首還不是他。
“上來。”卓親王看她目光忿忿,不以為然再次催促道。
“我要一匹馬自己騎。”延兒打開他的手,想倆人同騎占她便宜,想都別想。
“沒有多余的馬匹,再者,你體力不支,獨騎只會落后很遠,是到后面走路還是上來?”
“那……我們坐一起會讓人說閑話!”
“我們都是男的,難道他們會認為王爺有龍陽之癖?會屈身看上一個小兵?”
他倒是一副坦然諷刺,延兒的臉頰氣得一陣青一陣白,待他再伸手一個撈月動作時,未反應過來已經坐上馬背。策馬一鞭,馬兒快當地跑起來,還未準備好便一個不穩后靠至他胸前,被一手扣住腰身,他揚起韁繩向前奔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