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屋外有動靜,延兒出門一看,原是卓親王歸來,可是他手上……
“你這是干嗎去了?這么多死尸……”
“啰嗦,本王出去抓了些野味回來,懶到現在才起床的人,過來幫我忙。”
殷濯青不屑一眼,他手中有野雞、野兔、蛇、斑鳩等等在尋捉的時候出現過的野味,全部放到地上,走去廚房弄材料,一邊命令延兒將野味全部搬到廚房。
延兒咽了咽口水,上前按吩咐照搬進廚房,之后廚房完全成了卓親王的控制地,嫌她幫忙也是添亂,所以無事可做倚在門口,看里面有條不紊的動靜。
一盤盤死尸的野味在卓親王的巧手下,鮮肥生香,看得人食指大動,延兒忍不住就要伸手去嘗嘗。
“不要視筷子如無物。”殷濯青不動聲色地打掉她的爪子,壓著口氣警告道。
“啊呀,疼!”
延兒委屈地吹吹縮回的手,目光含氣表示抗議著,殷濯青不厭其煩地把筷子遞過來。她接過,悻悻地換了左手去夾肉,可惜沒用過左手,滑嫩的肉條剛沾到筷間就被彈到桌子上,試了多次如此,一時火氣難捺,想要發作。
“需要幫助就應該開口呀,這么蠢。”
殷濯青拿起另一副筷子,將桌子上零落的肉都夾往延兒碗中,“不要浪費”的警告眼神興興然一并送給她。回頭一面享受地吃起來,一面回味著她的出糗模樣津津樂道,感受她的氣焰猛躥卻強忍著,大快人心。
延兒丟了筷子,直接用手抓,反正在自己碗里又不礙他的事情。
“為什么你會做飯?堂堂一個王爺真不可思議啊!”
殷濯青側過目光,對延兒刨碗的行為不恥,收回目光,想了想她的話題,敷衍地回應道:
“因為有必要,就會了。”
“就這樣?要講講起因,別糊弄我!”
殷濯青諷刺她一句,“我以為你好糊弄。”
延兒白眼道:
“現在證明我不好糊弄,告訴我嘛?”
他失笑,閉了閉雙眼,睜開時神情輕松,道:
“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七八歲的時候就跟著御膳房的公公學做菜了,這方面也有天賦,天下間的珍饈玉食都嘗試過……
六皇子,那時與他最親密,可能是一個母后生的,比對其他皇子更疼愛他,變著法子給他做各類菜式茶點,那時候正是廚藝登峰造極的時候,是父皇都垂涎的程度。
在母后被害后,原來的親密無間如浮云飄散,再見相互只剩仇視,原是父皇計劃我也有四城的一份,但是我拒絕了,便駐留京城,如此就與他毫無瓜葛的關系。”
延兒雙手扶著腦袋,靜默無言,他們兄弟兩的心結就是西宮皇后遇害事件啊,現在兩人見面,不是爭搶就是惡言相向,沒一點和睦的影子,那他們心里真的想變成這樣嗎?
“吶,卓王爺,你對六皇子還是有感情的吧?”
延兒等待多時沒人回答,偏頭看去,卓親王沒在旁邊,在廚房里轉悠著。
給常叔熱著野味在鍋里,兩人收拾收拾動身回京。
“啊,只有彩芝一匹馬,怎么走?”
延兒去牛棚牽來彩芝,看著卓親王抱著胸一副坦然模樣,就知道她把事情想復雜了。
彩芝不情愿地跺了跺腳,在殷濯青揚鞭后飛奔出村,延兒騎著常叔的老馬悠悠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