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顥開門進來,屋里黑壓壓的,他很奇怪蘭佳怎么不開燈呢,以前不管多晚回來,家里的燈總是亮著的,他伸手開了燈,走了進來,把外套放到沙發上,卻發現地上都是啤酒罐,他皺了皺眉頭,蘭佳喝酒了,忽然他聽到樓上有玻璃碰撞的聲音,可以聽出是有人在倒酒,他連忙向樓上走去。
蘭佳又把杯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然后再給自己倒一杯。
凌顥看到蘭佳醉熏熏的樣子,連忙喊了一句:“喂,你在干什么?”
蘭佳沒想到凌顥會出現,她看了看凌顥,醉笑著說:“你回來了?”想了想又說:“不對,你怎么會回來,你應該在陪著玉嬌啊,她是你最愛的人,你怎么會舍得放下她回來呢,一定是我看錯了。”說著把杯里的酒又喝了下去。
凌顥看著放在臺子上的酒瓶,幾個已經空了,天啊,她喝了多少啊,平時他自己都只喝一點點的,這些酒的后勁很大的,這樣喝下去,有得她受的。
凌顥大步走了過去,奪下蘭佳手里的杯子,說:“你沒事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蘭佳看著凌顥,笑了笑,然后伸手摸了摸凌顥的臉,說:“你真的回來了,我還以來你不會回來呢。”
凌顥沒有動,任由蘭佳的手放在他的臉上。
“你怎么回來了,你的玉嬌呢,她應該不會讓你回來的啊,我應該一個人在家的啊,你怎么回來了?”
凌顥看著醉的胡言亂語的蘭佳,說:“我不回來,你是不是要把所的酒喝光啊?”
蘭佳放下手,說:“怎么,心疼了,那我以后每天都喝酒,你是不是每天都要回來看著你的酒了,不要那么小氣嘛,大不了,我給錢給你,你說,你要多少?”蘭佳說著趴到吧臺上。
凌顥放下杯子,說:“這不是錢的問題,這些酒的后勁很大的,你喝多了會醉的,會很難受的。”
蘭佳拍了拍手,說:“廢話,喝酒當然會醉啊,不醉喝它干什么,不醉怎么去忘記傷心的事,不醉怎么睡得著覺,不醉怎么忍受心痛的感覺?”
凌顥聽著蘭佳這一連串無奈的話,心里竟有一絲心痛,她弄到今天這種境地也是他一手造成的,每天他只想著要和玉嬌在一起,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每天任由著她一個人獨自在家承受著孤單。
凌顥伸手扶著蘭佳說:“你怎么樣,我扶你回房睡覺吧。”
蘭佳推開凌顥的手,說:“我才不要回去,花也謝了,不管我用什么辦法,它還是凋謝了,我抓不住他的,一點也抓不住,就像我抓不住花的綻放一樣。”
凌顥聽了,奇怪的問:“你在說什么,花是一定會凋謝的啊,你要抓住它干什么?明天把它扔了,大不了明天我再去買一束給你。”
“我才不要,那是我收到的第一束花,只可惜已經凋謝了。”
第一束花,原來蘭佳那么寶貝那束花是有原因的,怪不得她總是會盯著花看,還天天堅持灑水呢。
半佳像是又想起酒來了一樣,伸手拿起剛才的杯子,一口把里面的酒喝了下去。
凌顥伸忙伸手奪過杯子,說:“喂,你,你怎么都成酒鬼了,不要再喝了。”
“不就喝你一點酒嘛,小氣鬼,我去拿錢給你。”說著蘭佳搖搖晃晃向她的房間走去。
凌顥連忙跟上,扶著她,蘭佳推開他說:“我不要你扶,我可以走,我沒醉,我還知道我的房間就是那個。”說著伸手指了指她的房間。
凌顥還是扶著她,他知道對喝醉的人說什么也是枉然,最好的辦法就是順著好,于是說:“好,你沒醉,但是我不要錢,我扶你回去睡覺。”
蘭佳搖了搖頭,說:“我才不睡覺,房間冰冷的。”
凌顥哄著說:“我把空調打到最大,保證你不會冷。”
蘭佳又說:“我也不要看到床頭那些凋謝的花,看到它們我傷心。”
凌顥繼續哄著說:“好,我把它們扔掉,明天再給你換上新的。”
總算,凌顥看著躺上床上安靜的蘭佳,平時的她都是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總是一副什么事都沒什么大不了的樣子,可今天,她卻醉成這樣,說話像個孩子,卻又是那么的傷感。
天啊,我都對她做了什么,讓一個那么與事無爭又簡單的女人卷進他設想的鬧劇里。
凌顥把空調打到26度,又伸手把床頭的花給拿走,走了出來,關上房門。
蘭佳把頭歪了歪,尋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然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