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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此去已不再經年

第六章放愛遠行

星期六,蔣南絮和葉蓓蓓調了班,蔣南絮上下午的班,早上她要去看看張舒揚。她不是傻瓜,知道程子衿與張舒揚吵架是因為她的關系。蔣南絮其實是很喜歡張舒揚的。因為在她眼里,張舒揚真的是溫柔賢惠的一個人。她和程子衿,算是金童玉女吧。所以她輸的很甘心。所以她愿意為他們的幸福,冰封自己的情愫。

蔣南絮在禮品店挑了很久,才選中一款印有紫色桔梗花圖案的情侶杯。第一次來張舒揚的學校,蔣南絮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她只知道張舒揚是學廣告策劃與設計的。站在校門口,蔣南絮給張舒揚打了個電話。但是沒人接。蔣南絮又打了一遍,還是沒人接。算了,還是找個人問問吧。

“同學,請問一下女生宿舍怎么走?”

“哦,從這一直走,有個報亭,再向東,經過花園,在朝北走,就能看見宿舍樓了。”

“額,謝。。謝謝啊!”

蔣南絮望著偌大的校園,早已分不清東西南北。對于天生路癡的蔣南絮而言,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想歸想,蔣南絮還是順著那個同學指的方向走去,二十分鐘以后,蔣南絮放棄了,直接坐在花壇邊上喘著氣。雖然是大冬天,但蔣南絮鼻尖上已有細密的汗珠。

“同學,需要幫忙嗎?”一個女聲響起。蔣南絮抬頭,看著眼前的女生,蔣南絮第一反應,氣質,由里到外散發著一種安靜卻不容忽視的氣質,但此時她的眼中卻有一絲的俏皮與可愛。蔣南絮想到一句話: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眼前的女生穿著粉色高領毛衣,外面套著米白色大衣,棕色長靴是她看起來高挑纖瘦。皮膚白皙光滑。估計也是院花校花之類的人吧。“同學,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等了半天見眼前的人沒有說話,陸景綿又問了一遍。“啊,哦,對不起,我剛剛走神了。”蔣南絮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沒關系,看見你一個人在這愁眉不展,想問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其實陸景綿平時也不多管閑事,只是再看見蔣南絮第一眼覺得很親切,看著她因為發愁而微微皺起鼻子,很可愛。

“我想去女生宿舍,不過,好像迷路了。呵呵”蔣南絮吐了吐舌頭。

“哦,我正好也要回宿舍,一起吧。你是要找人吧。”

“恩,我找廣告策劃與設計專業的人,大二的。”

“我也是學這個的,真巧,你要找誰?”

“張舒揚姐姐。”

“看來我們真有緣,我是舒揚的舍友,我叫陸景綿。”

“啊,的確很巧呢,我叫蔣南絮。是寧大的,學的是中文,屬于師范類專業。”

“哦,舒揚的男朋友也是你們學校的呢。”

“我知道,是程大哥。”

“你們認識?”

“是啊,我和程大哥是鄰居。”

“原來你就是舒揚口中,程子衿一直關心的不得了得那個小妹妹啊。”

“舒揚姐有提到過我嗎?”蔣南絮疑惑的望著陸景綿。

“恩,提過。”陸景綿語氣突然低了下去。

“哦。”于是兩個人都沉默了。

“南絮,可能我接下來要問的問題會有些不妥,畢竟我們剛認識。但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很喜歡你,所以我也想你們都快樂。”陸景綿停下腳步,看著蔣南絮。蔣南絮也停下腳步,奇怪的望著她。

“問什么問題?”

“你和程子衿到底什么關系?真的只是很普通的朋友關系嗎?”

蔣南絮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有一段時間沒說話。就在陸景綿準備放棄時,蔣南絮開始回答她的問題。

“我們之間的關系在常人看來的確比一般朋友要親密的多,那是因為我們可以算是兄妹,只是沒有血緣關系而已。”蔣南絮把他們兩家的關系大致說了一下。最后說道“我想,他們兩個鬧矛盾是因為我吧,舒揚姐應該誤會了。”

“恩,聽她的語氣應該是誤會了吧。”

說著兩人又繼續想宿舍走去。“舒揚,有人來看你了哦。”陸景綿對在上網的張舒揚說道。

“這個時候誰會來看我?”說著她看見跟著進來的蔣南絮。“南絮?你怎么會來?”

“我來是有想和你說一件事的。”

“坐吧,我給你倒水,你怎么找到這的啊?”

“哦,在路上碰見景綿姐,她帶我來的。”

“你們先聊著,我出去了。”陸景綿拿起包對她們說。然后離開宿舍。

“舒揚姐,你別忙了,你也坐吧。”蔣南絮拉著張舒揚坐下。

“我知道你和程大哥吵架了。”

“他什么都和你說了?”張舒揚一怔。隨隨即苦笑道。

“沒有,不過我可以看得出來。”

“沒事,不要擔心,倒是你要開開心心的。”

“你們吵架是因為我對不對。”

張舒揚沒有說話。

“我知道,可能是程大哥過于關心我,你誤會了什么,不過我只想說,程大哥喜歡的人一直是你。你是他認定的這輩子要一起走下去的人。”蔣南絮看著張舒揚說道。

“的確,我是氣子衿對你那么好,雖然說你們是兄妹關系,但畢竟,是沒有血緣的。”張舒揚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很多人都不信沒有血緣關系的兩個人可以一直以兄妹相稱。但程大哥永遠只會把我當妹妹。在他眼里,我永遠都只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而且他的媽媽很疼我,所以他一直都把我當妹妹。”說這些話是蔣南絮是低著頭的。她寧愿他從未把她當妹妹看。“其實我是很依賴程大哥的吧,遇到什么事情,似乎只要問問他,就可以解決。我沒有哥哥,所以我依著很羨慕電視或者小說里有哥哥的女孩,感覺她們就像公主一樣被人疼愛。爸爸媽媽不在身邊,但只要看見程大哥,我就感覺不是一個人,其實我最怕的就是孤單一個人。”因為低著頭,眼淚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蔣南絮說完就被人抱住了。張舒揚緊緊地抱著蔣南絮,明顯可以感覺的她也在顫抖。兩人就這樣抱在一起默默流淚。過了很久張舒揚才松開蔣南絮。

“南絮,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生氣。”

“舒揚姐,這說明你在乎程大哥,你放心,我以后不會在那么依賴程大哥了。我也該學會長大不是么?”蔣南絮想下定決心一般說道。

“南絮,我想我會像子衿一樣寵著你,你說好不好。而且我也沒有妹妹啊。”張舒揚摸著蔣南絮的頭說著。

蔣南絮驚訝的看著張舒揚,看到她眼中的寵溺的笑容,鼻子一酸又哭了。“真好,有你們真好。”

“好了,眼睛都成兔子了,走,帶你去吃飯。”原來,自己可以做的就只需要這樣,就可以,讓一群人都幸福。這樣,很值得。

下午蔣南絮在咖啡店打工,心情相當的好。見誰都燦爛的笑笑,看著她那樣毫不掩飾的燦爛的笑容其他人心情也跟著好起來。晚上八點下班,剛走出咖啡店,一陣寒風從衣領灌入,蔣南絮不禁打了個寒戰。因為不急著趕回去,蔣南絮四處閑晃著,看見一家男士服裝店的櫥窗里男模脖子上圍得圍巾時突然想起前段時間說要送孫雨辰一條圍巾。蔣南絮不會織圍巾,也不愿意浪費時間去學,還是直接買一條送給他好了。雖然自己織的比較有誠意,但就憑自己那智商,織出來的圍巾一定不能見人,估計自己也不可能織成一條圍巾。思來想去,決定等拿工資了,就去買。想好后,心情愉快的向學校走去。

剛進校門,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屏幕上顯示“阿辰”。

“喂。”

“小絮,你現在在干什么?”

“噢,我剛下班,已經到學校了。”

“怎么這么晚,天又這么冷,一個女孩子,不太安全。”

“就今天一天,因為有事,上午沒去,所以改下午的了。”

“恩,吃過晚飯了沒?”

“啊?我忘記了。工作到現在,也就沒想起來。呵呵。”

“。。。。。”等了半天蔣南絮也沒聽見孫雨辰講話,看看屏幕還在通話中,就又放在耳邊,還是沒有聲音,快要到宿舍樓下時,蔣南絮對電話說道“我要到宿舍了,先掛了啊。”此時又聽見蘇雨辰取笑的聲音“恩,看見你了,走的真慢,蝸牛也該爬到我這了。”蔣南絮一驚,抬頭看見宿舍樓下站著一個人。因為是背光,只看見一個瘦削挺拔的身影站在那。快步跑過去,正是蘇雨辰。

“你怎么站在這啊?”蔣南絮看著他,疑惑地問道。

“女朋友夜不歸宿,又打不通電話,只好在這等著了啊。”蘇雨辰表情及其哀怨。

“你找過我?”蔣南絮拿出手機的確有未接電話,時間是下午四點,那時候包放在更衣室,自己在上班。“抱歉哦,不知道你找我。”

“好啦,看見你回來就放心了。”

“恩,那你早點回去吧,好冷。”

“好吧。”蘇雨辰拽著蔣南絮朝外走去。

“啊!你拽我去哪啊,我要回宿舍啦。”蔣南絮被他一拉,尖叫道。

“你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的存在嗎?走,陪我去吃夜宵,我餓了。”孫雨辰朝她白了一眼繼續拉著她往外走。

“。。。。。。。。”

最后蔣南絮才知道孫雨辰是讓她吃飯的,從頭到尾只有蔣南絮在吃,孫雨辰根本沒動筷子。

“下次記得吃晚飯,再不吃看我怎么收拾你。”孫雨辰用筷子敲敲蔣南絮的頭說道。

“我只是今晚沒吃而已。”本來還想再反駁兩句,但看到對面陰沉的臉時硬是把話吞了回去。只是拼命的點頭。“恩恩,知道了知道了。”回到宿舍已是九點。大家都躲在被窩里聊天。見蔣南絮回來,又把話題轉移到她身上。

“南絮,你看見孫雨辰了沒?”老大鄧佩文問她。

“看見了,他剛回宿舍。”

“他等了你好長時間呢。好像從六點就來找你,見你沒在,就說過會再來,但卻沒走開。”韓心怡羨慕的說著。

她們還在討論著,而蔣南絮卻感覺鼻子一酸,連忙去了衛生間。心中感到愧疚,更多的是感動。但當自己躺在床上時,被問到自己怎么這么幸運,遇上這么好的男朋友時,蔣南絮想到當初與孫雨辰的約定。對于孫雨辰,蔣南絮沒有心動的感覺,和他在一起,很自然,那種感覺就像是認識很久了的朋友,只是朋友。雖然當初孫雨辰也對自己說過不會喜歡上自己,但從這段時間的想出來看,真的只是把自己當朋友了嗎?蔣南絮心中感到一絲不安。她不想他們成為第二個她和程子衿。輾轉反側了很久決定明天問問他。

第二天,蔣南絮陪著孫雨辰去上課。原本蔣南絮找孫雨辰中午一起吃飯,知道蔣南絮上午沒課,孫雨辰便拖著她去上自己的課。蔣南絮其實很害怕,不知道他們老師的性格,萬一撞槍口上,自己會不會死的很慘。孫雨辰卻自戀的拋出一句話“我可是老師最得意學生,堂堂的學習部部長,怕什么,況且我還給他多帶了一個學生呢。”蔣南絮只剩翻白眼的動作。走進教室,刷一下所有人都盯著他們倆,蔣南絮被嚇得一哆嗦,準備掉頭走人,但是手被人牽著,被狠狠地捏了一下,蔣南絮皺著眉看向身邊的人,孫雨辰用眼神警告她乖乖的跟著自己。蔣南絮只得硬著頭皮跟著他。

找了個位子坐下后,孫雨辰扔了本書給她,看見書名,蔣南絮嘴角抽了抽。《櫻桃小丸子》。“孫雨辰,為什么給這本書給我。”

“怕你上課無聊啊,這節課是我們專業課,你聽不懂,只好找本書給你打發時間了啊。”

“那為什么是這本書,很幼稚哎。難道你平時喜歡看?”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白癡,我是考慮到以你的智商只能看這種書。”

“。。。。。。。”蔣南絮聽完以后,直接無視他。正好也上課了。蔣南絮看了看旁邊正認真聽課的某人,心想是不可能找他聊天了,但實在是無聊啊。只好拿起那本被她拋棄在一旁的漫畫書。孫雨辰見她開始看書也就放下心來。但不久他就發現,他犯了一個極其嚴重的錯誤。而身邊的某個人正沉浸在漫畫中,不時的發出笑聲。“哈哈。。。。。”蔣南絮忍不住笑出聲來。怎么突然這么安靜?蔣南絮奇怪的抬頭。下一秒,她就想找個洞鉆進去。但已經來不及了。

“那位同學,請問你有什么特別高興的事嗎?還是對我的課有什么意見?”老教授一臉嚴肅的盯著蔣南絮。

“。。。。。。”蔣南絮此時早已被嚇得靈魂出竅。只得愣愣的站在那。

“她不是我們班的學生吧,以前沒見過呢?”

“好像是孫雨辰帶來的”有人在下面小聲嘀咕著。

蔣南絮小心翼翼的說“對,對不起,老師。我是,我是孫雨辰同學的妹,妹妹,找他有事,但他正好有課,我就陪他來了。剛剛看到小丸子和她姐姐吵架的情形,不,不小心笑了出來。對不起。”蔣南絮說完,準備迎接被轟出去的后果。

但教授只是看看她,然后說道“原來是小學生啊,我還以為你是個初中生呢,還在看小丸子,不過發育的倒挺快的,都這么高了。”蔣南絮被雷到了,徹底石化。教授看了看孫雨辰,又想了一會于是讓蔣南絮坐了下來。什么也沒說,繼續上課。剩下的課蔣南絮只趴在桌上發呆。突然手被拉住,抬頭一看。原來是下課了。去食堂的路上,蔣南絮一聲不吭。

“怎么,還為上課的事煩惱啊?”孫雨辰摸摸她的頭問道。原本孫雨辰還想打擊打擊她的,但看到她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于是忍住了。

“沒有。”蔣南絮只是輕輕地搖搖頭。知道吃飯,孫雨辰終于忍不住了。

“你到底怎么了?”聲音明顯帶著被壓住的怒氣。

“阿辰,我是不是總給你丟臉?”蔣南絮哀怨的看著他。

“我早就說過,就你這智商不能想這些問題。越想越離譜。沒有,你沒有給我丟臉。知道了嗎?”

“可是我總是出洋相。”蔣南絮忽略掉他語氣中的取笑,繼續問。

“那說明你很可愛,你知不知道,你上課那表情,委屈的就差點撇嘴哭了。很可愛呢。”孫雨辰捏捏蔣南絮的臉笑道。

“阿辰,我們剛開始約定好的,只是朋友。但我還是想問,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蔣南絮默默吃著飯說。她不敢看孫雨辰,害怕他會說出讓她后悔的話。

孫雨辰終于知道這小丫頭有胡思亂想了。于是一本正經的說道:“是啊,我很喜歡我們家小絮呢,又漂亮,又可愛。怎么可能不喜歡呢?”蔣南絮吃驚的探起頭看著他。孫雨辰終于笑出聲。“呵呵,小絮,你真的是太可愛了。好啦,我知道我們的約定。我的確很喜歡你啊,但只是把你像妹妹一樣疼。我有喜歡的人。你又多心了。”孫雨辰笑著解釋。但蔣南絮仍是滿臉震驚的看著他。

“小絮,我都說了啊,你怎么還那副表情。”

“。。。。。。”

“你怎么了啊,說話啊?”

“我。。。。被。。。噎到。。了。”

“。。。。。。。”

后來蔣南絮想以后死也不要配孫雨辰去上課了。指不定那天就“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了。

程大哥,我不知道要在何年何月才能將你從我的心中慢慢釋放,錯過你,我覺得很遺憾,但是因為有舒揚姐,因為你們的相愛,我愿意放愛遠行。我愛你,與你無關,我深刻的體會到這句話里的那種執著與淡然。那么,程大哥,我愛你,與你們也無關,我很高興,也很慶幸,我們相遇,然后我學會長大。

只是,我很難過,我不是那個陪你走完一生的人,我不能和你一起老去,不能一直,一直看著你嘴角的微笑。那么請你為我祈禱,祈禱在某個安靜的街角,遇見你,然后我可以坦然微笑,和你說一聲:你好!

琀琀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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