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累嗎?”
“還好?!?/p>
“中午一起吃飯吧?”
“好。”
“那先掛了,別太累了?!?/p>
“恩?!?/p>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通話時間,33秒。蔣南絮嘆了一口氣,眼前又浮現出一個人。搭配完好的五官顯得更加帥氣,180的身高,瘦削挺拔,整個人像是從雜志封面中走出來的模特。只是少有笑容的俊顏讓人有身處極地的感覺。其實蔣南絮見過他笑時的樣子,帶一絲靦腆,大大男孩一般,只是他真的很少笑。想到這兒,蔣南絮的嘴角抿了抿,笑意明顯。
“想男朋友呢?”突然冒出一句話,打斷了蔣南絮的思緒。抬頭一看,原來是人事部的方姐。蔣南絮笑了笑沒做聲。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做事一板一眼的少了點女孩子家的嬌氣,幸虧我知道你是一個怎樣的人,但表面上縱使一副遠離世俗的表情,似乎不愿與人接觸,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方姐搖了搖頭說道。
“我就習慣了這樣,改也改不過來了。我感覺還好吧。又不是出家當尼姑,別把我形容的像是破紅紅塵一般?!笔Y南絮扯了扯嘴角說道。
“你啊,如果再開朗點,那你的追隨者可以排到很遠的地方去了,我最見不得就是你這副凡是都一副于己無關,淡然的樣子,沒有一點生氣?!狈浇阋桓辈毁澇傻臉幼?。
“都快奔三的人了,還在乎那些干什么?”
“不就二十七歲嗎,干嘛說得那么死氣沉沉的。好了,不和你扯了,我要去工作了。”看著走出辦公室的方姐,蔣南絮再次陷入沉思。都二十七歲了,時間過得真快,轉眼畢業五年,往事還歷歷在目,但早已物是人非了吧。
程子衿和張舒揚三年前結的婚,有一個兩歲大的兒子。取名程灝。當初那種心碎的愛,在程子衿結婚的那一天,漸漸散開,原來以為的地久天長,終究逃不過似水流年。那首我唱給自己聽的有關你的歌,終于在五年的時光里,找不回曾有的旋律。你,我只能用來回憶。
宿舍里的其他三個人也都有各自的歸宿。老大鄧佩文畢業后回到自己家鄉廈門鼓浪嶼,在一所重點中學當語文老師,丈夫也是位老師。據說不久前生了個女兒,一家人幸福之極。
老二葉蓓蓓也嫁人了,開了一家咖啡店。用她老公的那句話,讓她去給人家當手下,不如讓她自己當老板,反正我養著她,她只要開心就好。多么幸福。
老三韓心怡正準備結婚,喜帖昨天送來的,因為兩座城市隔得不遠,蔣南絮決定去參加她的婚禮。聽說她老公是個美籍華人,某家公司的總裁,年輕有為,因為韓心怡也是家世顯赫,很老套的政治聯姻,但兩個人都是一見鐘情,結局總歸是好的吧。四個人中蔣南絮最小,也是還沒有歸宿的人。雖然畢業五年了,但幾個人都還有聯系,雖沒有大學里那般親密,但也沒到生疏的程度,東拉西扯的閑聊,心中人覺得暖暖的。況且現在網絡發達,幾個人每天準時在網上見面,感情自然能夠維系。
想到這,蔣南絮看了看手表,下班了。收拾了一下,走出辦公室。大學畢業時,蔣南絮原本是想去做名普通的中學教師,但是機緣巧合,自己進了位于C城的這家傳媒公司,在策劃部做了名朝九晚五的小職員。
大學宿舍里的四個人,只有鄧佩文的工作跟學的專業掛鉤,世事無常啊。原以為自己畢業后能夠回到南城,陪在父母身邊,當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師。卻沒想到,回來到C城,這一來,就是五年。蔣南絮一年能回家的次數不算多也不算少,五年來,往返于兩個城市之間,倒也成了一種習慣。
低著頭,邊走邊想,卻不知前方的某個人眉頭已經皺成一團。直到撞到人,蔣南絮才清醒過來,連忙抬頭道歉。只見童允寒皺著眉頭打量她,被他這樣看著,蔣南絮第一反應摸摸自己的臉確定沒東西后,又看看自己的衣服也沒問題,于是疑惑的看著他。而童允寒看著她一系列的動作,抿著嘴,有一種想把她的腦袋打開來看一看的沖動。
“上車吧?!蓖屎f完徑自坐上駕駛座。蔣南絮眨了眨眼睛,一頭霧水的上了車。算了,他就是一個怪人,還是別得罪的好。
“下次走路看著前面,低著頭很危險。”童允寒直視前方的說。
“???”蔣南絮一時間沒明白過來??粗橙藵u漸蹙起的眉頭,蔣南絮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責備自己剛剛走路撞到他了。于是哦了一聲。蔣南絮想他和她的關系真是復雜,公事上,他是她的老板,私事上她是他的。。。額,不知道。在外人看來他們是男女朋友,但他們兩個都閉口不提男女朋友這個詞。和他在一起,蔣南絮感覺很安心,這是五年來除了親人外第一個讓她安心的男人。和他在一起她不用很拘謹,這種感覺很奇怪,是愛情嗎?蔣南絮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對她是什么感覺。就這樣維持著這種尷尬的關系。不過都替對方擋下不少難纏的愛慕者。
吃完飯,兩人又回公司,但一般都是在公司附近的一個地下停車場的拐角蔣南絮就下車了,然后走回公司。不管是上班下班,都是這樣,以致公司里的人都不知兩人的關系,頂多是上下級的關系而已。這是蔣南絮要求的,她不想讓人知道,自己進公司是靠著童允寒的關系。而且,童允寒是公司的總裁,自己是一個小職員,蔣南絮不想被人說成灰姑娘與王子的故事。而且仰慕童允寒的人那么多,她不想自找麻煩。童允寒也隨她去。
晚上兩人一起回家。對,一起。蔣南絮與童允寒住在一起,但不睡在一起。五年來,就一直保持這樣,各自有各自的臥室和書房。他們住的是童允寒的別墅。躺在床上,蔣南絮閉上眼睛,想自己有多久沒做噩夢了呢?好像很長時間了。
剛畢業的兩年里,蔣南絮時常會做噩夢,一樣的夢境,反反復復的出現。一個喝醉酒的男人,用猥褻的眼神看著她,無論她怎么努力的跑,他都跟在身后。那是一個很僻靜的巷子,蔣南絮拼命地喊救命,但沒人救她,那個男人瘋狂的扯著她的衣服,衣服被扯破了,那個男人見她掙扎,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幾乎把她打暈了,反應過來時,那個男人繼續撕扯著她的衣服,用散發著酒臭的嘴親吻她,蔣南絮絕望的喊著。每次蔣南絮都在哭喊聲中醒來,滿頭大汗,卻渾身冰涼。
那是蔣南絮畢業那年遇見的真實的事。當時就在蔣南絮放棄掙扎時,那個喝醉的男人從她的身上被拉開,蔣南絮顫抖的抱著自己,緊緊地盯著地面。地上自己的衣服散亂著,身體漸漸冰冷。不久身上多了一件衣服,蔣南絮就那樣坐在地上,精神恍惚。突然,有人抱起她,蔣南絮下意識的大喊,拳打腳踢,但仍被人緊緊抱著。耳邊傳來男人輕柔的聲音“不要害怕,乖,睡一覺就沒事了?!甭犞莻€似有魔力一般的聲音,蔣南絮放棄了掙扎,將頭埋在那人的懷里,低聲哭泣,然后漸漸睡著了。
第二天她就發現她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窗前放著一套新的衣服。原來昨晚不是一場夢。蔣南絮依舊精神恍惚。穿好衣服,洗漱好以后,下了樓梯。在樓梯口便看見那個坐在餐桌上看著報紙的男人。童允寒抬頭看見站在樓梯口發呆的蔣南絮,向她招了招手?!梆I了吧,吃早飯吧。”說罷,放下報紙,自己開始吃起早餐。蔣南絮拿起牛奶慢慢的喝著。
“你家在哪,吃完飯我送你回去。”童允寒看著她,淡淡的說。蔣南絮搖搖頭。
“你不是本地人?”童允寒見她搖頭又問。蔣南絮仍舊搖頭。
“小姐,請你告訴一個你目前的住址好嗎?”童允寒冷冷的說。
“我昨天剛來這,沒有住址。吃完飯,我會走的?!币坏螠I從蔣南絮的臉上劃過。
“對不起。”童允寒看見那滴淚,一怔,然后淡淡的說。蔣南絮依舊搖頭。吃完飯,蔣南絮說了聲謝謝,便向門口走去。
“你去哪,生無分文?!蓖屎欀碱^看著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的女人。是啊,自己身無分文,原本自己是來這個城市應聘的,但說有的東西都在昨晚丟失了。自己該去哪。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涌上心頭,蔣南絮發覺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童允寒眼見前面的女人暈倒,連忙上前拖住,隔著薄薄的衣衫,可以感覺到她滾燙的體溫。二話不說,抱著她去醫院。再醒來時,蔣南絮發現自己又躺在那間屋子里,忍著頭暈,蔣南絮走出房間。下樓時,看見童允寒在廚房里忙碌著。蔣南絮就呆呆著站在那。
童允寒把粥盛好,剛轉身就看見呆呆的站在那里的蔣南絮,眉頭不禁又皺了皺。這個女人腦袋里裝了什么,生病了,還敢赤腳站在地上。把粥放在托盤里端到蔣南絮的面前遞給她,蔣南絮接過來,就聽見一句話“端好了。”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抱了起來,下意識的掙扎,又聽見一句話“把粥端好了?!庇谑鞘Y南絮乖乖的捧著托盤讓他把自己抱到房間里??粗矍暗倪@個男人讓自己坐在床上,又替自己蓋好被子,然后端著粥一口一口的喂自己,蔣南絮覺得自己在做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童允寒被她盯得有些不舒服,輕咳了一下說“別盯著我,好好吃飯。”蔣南絮被他一說臉霎時紅了,垂下眼簾,說實話,這粥真好喝。
“額,那個,謝謝你。”蔣南絮輕輕的說。
“童允寒?!?/p>
“???”
“我叫童允寒。”
“哦。”
“你呢?”
“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看著一臉茫然的蔣南絮,童允寒想這個女人是在一再的挑戰他的極限。
“哦,我叫蔣南絮?!?/p>
“下面你有什么打算嗎?”
“不知道?”蔣南絮眼眸瞬間黯淡下去。
“你不打算回家嗎?”
“我不想爸爸媽媽為我擔心。”
簡單的問了一下蔣南絮來這里的原因后童允寒去陽臺打了個電話?;貋砗髮κY南絮說“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份工作,不過你需要認真對待,才能保證不被炒魷魚?!笔Y南絮還想說什么,但感覺鼻子酸酸的,最后只說了“謝謝”眼淚就掉下來了。童允寒輕輕抹去她臉上的眼淚,把她放平了躺在床上,蓋好被子,關上門離開了。蔣南絮什么都不愿想,漸漸地睡著了。但開始做噩夢,夢里她掙扎著,叫喊著。
“南絮,醒醒,醒醒?!笔Y南絮漸漸醒來,映入眼簾的是童允寒焦急的臉。
“你做噩夢了?”
“恩。好可怕的噩夢,和那天晚上的情形一模一樣?!笔Y南絮的眼淚流了下來。
“沒事了,都過去了,不要多想。起來我們出去走走?!?/p>
蔣南絮走在前面,童允寒就那樣靜靜的跟在后面。其是童允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幫她,可是看見那雙無助的眼睛和那隨時會倒下的單薄的身影時心中也會一緊。第一次感覺想要保護一個人。前面的那個人突然停了下來,轉身望著他。
“我的錢包還有證件都丟了,你可以幫我找回來嗎?”
“我已經再派人幫你找了,找到后會通知你去認領的?!?/p>
“哦,謝謝。”
“還有,我可以暫時住在這嗎,我現在沒地方可去。”
“你就這么相信我?如果我是壞人呢?”童允寒皺著眉,這個女人竟然敢隨便相信一個人,這么些年,是怎么活下來的?
“如果你是壞人,我也許就不會在這了?不是嗎?我就住到找回我的錢包為止。”
“好吧,不過我那么有你的生活用品,等一下去超市買些回來吧。”超市里蔣南絮再選東西,童允寒推著購物車跟在后面。但漸漸發現蔣南絮有些不對勁。每次前面有人走過來時,蔣南絮都要退到一邊,等到別人過去后,她才又開始走。有一個男人走向蔣南絮,蔣南絮下意識的后退,直到退到貨架邊上,那個男人仍然朝著蔣南絮走去,蔣南絮搖著頭,嘴里一直喊“不要不要。?!蓖屎⒖套呱先ィ瑩踉谒媲?,冷著臉問“你有什么事嗎?”那個男人看見童允寒先是一愣,然后撓了撓頭問“請問這位先生這個商品上的英文是什么意思,我找了好幾個人問,都沒完全聽明白?!痹瓉硎沁@樣,童允寒松了口氣,簡單的告訴那個人以后,回過頭來看著蹲在地上的蔣南絮,心里有些難受。
“沒事了,我們回家吧?!笔Y南絮抬頭,眼神空洞,過了許久,才木然的點點頭。車里,蔣南絮靠在座椅上,茫然的盯著窗外。最后估計是累了,漸漸地睡著了??粗菜氖Y南絮,童允寒心里的某個地方柔軟下去。到家后,童允寒見蔣南絮還在睡,于是將她抱出車外。但剛抱出來蔣南絮就忽的睜開了眼,眼中有明顯的驚恐。
“再睡會吧,我抱你上去?!蓖屎粗o靜地說。蔣南絮似乎真的很累,頭靠在童允寒的胸口閉上眼睛。似乎輕輕地說了一個字“好”。
第二天,童允寒請了個保姆張媽照顧她,陪她說話。見蔣南絮坐在窗口發呆,童允寒又給蔣她絮買了一只白色純種的博美犬,蔣南絮很喜歡這種可愛的小狗,一天中相當長一部分時間都是和這只狗在一起。
“張媽,你說給它給它取個什么名字好呢?”蔣南絮抱著小狗看向正在削蘋果的張媽。
“呵呵,我哪有那種才能啊,小絮覺得好就可以了?!睆垕寢屝χf。
“我腦袋都想大了,還是不知道叫什么好。張媽,你就幫我想想吧?!笔Y南絮皺著鼻子可憐巴巴的看著張媽。在張媽面前,蔣南絮就像個孩子,可能張媽的身上有媽媽的味道吧。
“你呀,還這么孩子氣,呵呵。干脆叫白白好了?!?/p>
“唔,恩,這個名字挺適合它的,白白,你就叫白白了。”蔣南絮撓撓小狗說道。
童允寒一進家門就聽見“白白別動,唉唉,叫你別動,我的衣服都濕了?!壁s緊跑到浴室就看見蔣南絮抓著那只狗的一條腿往浴缸里拽,到處都是泡沫。
“你在干什么?”童允寒聲音冷冷的從身后傳來,蔣南絮嚇的立馬回頭,看見童允寒冷著臉站在那。
“我,我在給狗狗洗澡啊,只是沒想到很困難?!笔Y南絮聲音越說越低。
“我以為你要淹死它呢,被你這樣虐待,它還能乖乖聽話嗎?”
“額。。。我沒有。。。。虐待它?!?/p>
“張媽呢?”
“出去買菜去了?!?/p>
“你把手洗了,我看你不是在給狗洗澡,倒像是在給你自己洗澡?!闭f完捋起袖子接過在蔣南絮手中拼命掙扎的小狗。蔣南絮愣愣的站在旁邊看著童允寒給白白洗澡。白白似乎很享受一般躺在浴缸里。
“原來是一個花癡?!笔Y南絮小聲嘀咕著。卻被童允寒聽見了。
“你說什么?”
“沒有,我去洗手。”蔣南絮對著鏡子才知道為什么剛開始童允寒要說她在洗澡了。臉上頭發上全都是泡沫,丟死了。洗干凈后蔣南絮又回到浴室,看見童允寒已經在替白白擦身體了。
“去把吹風機拿來,幫它把毛吹干?!蓖屎畬χT口的蔣南絮說道。
“哦?!?/p>
等一切弄完以后,蔣南絮抱著白白坐在沙發里,童允寒坐在對面。懷里的小狗一直亂動,蔣南絮手忙腳亂的應付著。
“你還是把它放下吧?!蓖屎畬嵲谑强床幌氯チ?。蔣南絮剛一放下白白,那只狗就朝著童允寒跑過去。蔣南絮徹底無語。很鄙視的看著前面的一人一狗。
“你還是出去走走,總要接觸外面的人的。”
“好。”晚上蔣南絮躺在床上卻不敢再睡,她害怕再做昨晚那個夢,這兩天她一直重復的做同一個夢。過了很久,蔣南絮睡著了?!安灰?,不要,啊。。。。”蔣南絮再一次從夢中驚醒。被驚醒的還有童允寒。他走進她房間打開燈,就看見滿臉淚水的蔣南絮。
“你又做噩夢了?”
“好。。。好可怕。我這幾天總是。。。做同一個夢。真的。。。。好害怕?!笔Y南絮低著頭斷斷續續的說。“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總是忘不了。嗚嗚。。。。?!蓖屎叩剿扒巴衅鹚念^輕輕地為她擦著眼淚。
“會好的,不要怕。再睡一會吧,還早。”
“我想要白白陪著我?!?/p>
“好,我去把它抱來。”白白可能感覺出蔣南絮很害怕,靜靜地趴在蔣南絮的床頭,頭靠著蔣南絮的頭,很安靜,不吵不鬧。童允寒看了看她,走出房間。蔣南絮摸摸白白然后閉上了眼睛。該來的總會來的吧。當自己第二次被噩夢驚醒時,就看見童允寒端著牛奶坐在床前,下意識的去抓他。躺在童允寒的懷里,蔣南絮失聲痛哭,似乎要將一輩子的眼淚都流盡,前方的路自己到底該怎么走?那晚童允寒抱著蔣南絮一直到天亮,看著疲憊的童允寒蔣南絮覺得很愧疚,卻不知該說些什么。童允寒卻想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從那以后童允寒睡在蔣南絮的房間里,但是是睡在沙發里,雖然蔣南絮仍然會做噩夢,但次數越來越少,并且蔣南絮也開始接觸外界的人,三個月后去了童允寒的公司上班。再后來童允寒又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蔣南絮也很少在做惡夢。
童允寒不久就幫蔣南絮找到她丟失的證件,原本蔣南絮想搬出去住的,畢竟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就會遭人非議的。但是因為剛到這里,對于一向很路癡的蔣南絮來說,很難一個人適應,所以還是住下了,周末,童允寒就會帶著她到處逛,熟悉地形。
想到這里,蔣南絮翻了個身,五年了,童允寒喂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卻不曾要求回報給他什么,這樣到底好不好呢?唉,就這樣吧,讓自己自私一點,這樣的生活令自己心安。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蔣南絮閉上眼漸漸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