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紫,法蓉……”徐萌很輕微的呼喚。徐萌實在太疲累了,疲累的眼睛都無力睜開。但是她不知道,其實晏紫就在身邊。一直守護到現(xiàn)在。
“徐萌,我在這里,就在這里!”晏紫發(fā)現(xiàn)徐萌在昏迷了4個月后終于發(fā)出了一句話。
其實那場地震倒下的橫梁正好壓在徐萌腿上,而晏紫沒事,卻因為過度驚嚇昏迷了過去。但是救援,總是得由上而下,不過還好,在第34小時,晏紫被救了出來。只是點皮外傷。而徐萌則因為失血過多而一直陷入昏迷。但這昏迷的時間,醫(yī)生也不能確定。
于是晏紫一直就守在這里。顧不得1個月后在臨時搭建的帳篷學校開的課。她只想陪在這里。每天對徐萌講她們的事。從幼兒園講到小學,講到初中她不是初戀的初戀,講到高中每天自己都睡13個小時以上,還是徐萌每天給自己送過早餐后踩著上課鈴進入教室。然后就是那場地震。這是多不愿提及的,但是也許能刺激到徐萌。所以她含著淚,也是要提及的。
還好,徐萌終于開口了。只是眼睛始終未睜。她看起來好疲累,好疲累。晏紫想讓徐萌多休息會兒,但是不能,她必須讓徐萌醒過來。必須讓徐萌醒過來!
醫(yī)生聽到晏紫的呼喊,馬上趕來,進一步檢查,說有進展。于是開始了新的用藥與新的治療方案。唯一不變的還是讓晏紫呆在徐萌身邊。也許語言的刺激能讓徐萌恢復的快一點。而唯一了解徐萌的,就是這么多年一起的姐妹,死黨,閨蜜:晏紫。
可是徐萌怎么會提到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名字“法蓉”。這是這么多年來從未聽徐萌講過的!是不是真有其人呢?還是腦子秀逗了!晏紫只能這么想,并繼續(xù)刺激著徐萌。
1個星期后,徐萌的眼睛動了一下。晏紫很是激動,但是還是沒有睜開。而徐萌口中的那個與自己名字出現(xiàn)幾率一樣的“法蓉”卻越來越清晰。而醫(yī)生的解釋是:可能那個“法蓉”是徐萌潛意識里的思維涌了上來。在這種真假莫變的情況下,誤以為是真實,所以叫出來的。
但是問題是徐萌什么時候能醒。醫(yī)生還是不好解釋。
晏紫只能一天天繼續(xù)講那些故事。有很多其實早已淡忘的,現(xiàn)在經(jīng)提及,卻都歷歷在目。比如幼兒園時自己總是拿徐萌半塊橡皮在桌子上噌啊噌,還得徐萌要用時只能用兩個小手指捏那么一點點,然后小指頭都得隨著橡皮在紙上噌啊噌。晏紫說:醒來啊徐萌!我還你100塊大大的橡皮!邊說邊哭。邊哭邊說。
再一個星期后,徐萌的眼睛似乎更有力了,慢慢的睜開來,看到了晏紫。
徐萌想伸手,晏紫是明白的,趕忙握住徐萌的手。這是表示自己沒事,徐萌可以放心你了。那么法蓉呢?
“法蓉呢?”徐萌問。
“法蓉?誰是法蓉?”晏紫很是不解。
徐萌這才開始觀察。原來,自己是在醫(yī)院的病房里。身上還接著各種儀器的傳導線。
徐萌的眉擰到了一起。她不知道這是夢,還是真實。如果是夢,那法蓉為何如此真實。如果這是真實,那么法蓉呢?自己深愛的女子。
醫(yī)生過來確認,徐萌真的沒事了。不過需要留院觀察幾天,然后就是必要的肌體康復訓練。畢竟是躺了4個多月啊。
可是自徐萌醒來看晏紫第一眼笑了一下,其余都是擰著眉。這到底是為什么。晏紫想不明白。而那個法蓉,也未再聽徐萌提起。無論晏紫怎么追問。
“法蓉到底是誰啊?聽起來像女孩子的名字哦。”晏紫攙著拄著拐的徐萌追問。
徐萌不理。
“哼!小氣!”晏紫嘟著嘴:“人家的初戀都對你說了嘛。”
晏紫不依不饒:“說說嘛,就一點,一點點啦!乖啦!”
“你能不能幫我買包煙。”徐萌坐下,抬頭盯著晏紫。
“可以啊,但是你得告訴我法蓉是誰!說定了。”晏紫不顧徐萌將說什么,像只兔子一樣蹦跳哼著歌走了。
“臭小小子,還抽煙。”晏紫在便利店跟老板要了最廉價的香煙還有一個火機,嘴里還不時嘟囔著。但是想到那個神秘的“法蓉”就要浮出水面了,那個心里喜啊。
“給你,可以說法蓉了吧。”晏紫將煙與火機一并扔給坐在床上的徐萌。然后自己就坐到徐萌面前,瞪著。
徐萌很慢悠悠的把煙包拆開,抽出一根點上。看不出來這小妮子還挺溜。什么時候學會抽煙的?自己怎么不知道?但是對法蓉的好奇遠遠超過了其它問題。所以晏紫就盯著拿火機點上煙的徐萌。
“法蓉,是個女孩子。”徐萌開講。很長很長的一個故事。徐萌抽了整整一包煙才勉強將故事講完。完了才發(fā)現(xiàn)眼睛疼的原因不是因為煙熏,而是因為傷心。而晏紫,聽的趴在了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徐萌習慣的要幫晏紫壓好被,卻發(fā)現(xiàn)晏紫的枕邊都濕了。
默不作聲。還好,只是一個故事。但愿世間沒有這樣苦命的人兒。
也許徐萌昏迷的這么久,真的是穿越到了其它年代,其它地方。但是以目前人類的智慧,這些都是無可考證的。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徐萌大腦太過異于常人了。因為就其說的晏紫也是同被穿越的,但是事實是晏紫早就被救出來并且清醒的陪了昏迷的徐萌4個多月。所以徐萌的說法是不成立的。科學的解釋就只能是她大腦太過異于常人了。
徐萌總是抽煙,完全變了個人。憂郁,無助,彷徨。其實這在臨床也是屬正常的。需要時間和正面的引導。大家都是這么認為的。醫(yī)生,徐萌的父親。還有晏紫。
但是在晏紫聽那個故事時落淚,并不是因為怕徐萌不清醒,而是她深刻的知道:徐萌是清醒的。也許自己也病了。